就在黄芸芸还想说什么,他突然从侍者高举着的托盘里接过一杯香槟,递给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
欢欢喜喜的薄欢接过来,低头浅抿了口,对男人露出一个笑。“甜的。”
景盛的指腹从她唇边略过,将她唇角的湿润刮去,忽的眼中有了笑意,薄欢的唇肿得有些暧昧。
姓黄的瞬间发现景盛时不时与怀中女人眉来眼去,连眉角都格外温柔,多少知道自己女儿是没戏了,同样也为其他几家带女儿、带孙女来碰运气的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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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和盛家近些年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有些摩擦,两家不对盘也是早些年就有的事。从这晚宴上的格局就能看出些苗头来,许家的人在靠北的座位,盛家的人选在靠南,中间隔着其他家族。
景盛不嫌事大的将薄欢带到盛伊和薛子阳入座的桌前,拖开一张椅凳,将薄欢推进去坐下,自己坐在旁边。
“大姐。”薄欢还记得是这样称呼盛伊。
“好久不见,小欢。”盛伊虽然对景盛的做法抱有疑惑,面上的微笑并不是作假。
薛子阳推了推盛伊的手,和妈妈换了个座位。
“舅妈。”薛子阳早就在念着薄欢了,手朝女人的胳膊上抱去,脸还蹭了蹭。
景盛出奇地没阻止,晃了晃手里那杯红酒。
周遭不免有好奇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个喊盛家大小姐大姐、被薛家小公子喊舅妈、坐在盛二爷手边的女人是谁?
总归是有眼尖的,发现这个女人就是薄欢,一个月前被许家大少爷退婚的傻子!
后面几张桌子里,不知是谁一句‘不就是薄家那个傻子’刚落地,就对上男人回头的一瞥,眸心阴鸷带狠,说话的人立即移开视线保持缄默。
“小欢,你和薄少承过来的?”
“嗯。”薄欢点头,跟小朋友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哥哥和姐姐一起来的,我和昊天哥哥一起来的。”
盛伊笑意微敛,朝景盛望了眼,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把薄欢带这张桌子坐下?她二弟的心是有多大才做出这种事。
薄欢和薛子阳玩了会儿,发现小叔叔一直没有说话,便哄薛子阳先一个人玩。扯了扯男人的手肘,“小叔叔,你怎么不说话?”
“你和阳阳不是玩得开心吗?”男人将薄欢垂下的头发理到耳后。
薄欢有些自责自己冷落了小叔叔,手抱住景盛的胳膊傻呵呵地朝他笑,“不和他玩啦,和你玩好不好?”
盛伊摸了摸薛子阳的脑袋,将薛子阳的脖子给扭了过来认认真真地说道,“阳阳,舅妈是舅舅的,乖。”
这时,台上的慈善活动恰巧开始,活动的发起人在台前发表致辞后,作为筑梦基金的代言人顾暖款款走上去,面带微笑地宣读活动主旨和筹资事项……
和前年一样是以集体义卖的形式筹集善款。
景盛以前代替景家在各地参加过不少次这样的活动,对于拍卖的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左右来不过一些珍奇,从十几万到上亿的他也经手过。
薄欢倒是第一次坐这么前面看,以前这样的活动她都躲在人群后面蹭人不注意拿些糕点吃,今天能近距离接触不免有些热闹。
起初拍的都是些几万到一两百万的玩意,直到一幅郑板桥字画以二百五十万起拍,六百万交易价定锤。薄欢掰着手指数了数,凑到小叔叔身边,“是真的六百万,还是口头说六百万,其实六百?”
景盛莫名地想笑,抬手揉着女人发顶,细长的食指温柔地点了点她额头。“你觉得是多少?”
薄欢想了想,将凑过来偷听的薛子阳推一边去,一想到自己万一回答错了该多丢人啊,舔了舔干燥的唇转移了话题,“小叔叔,我是不是把兔子糖放你口袋了?”
“嗯?”景盛确实记得在阳台上的时候,薄欢塞了个东西到他裤兜里,将桌面下的长腿一伸,“自己摸摸。”
薄欢还真就不客气地将手伸进小叔叔的外套口袋里。景盛眉头抽了抽很想说,你见谁往西装外套里塞过那东西的!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余光便瞥见一样刚摆上来的东西,隔着不远的距离他几乎是一眼相中。
女人的小手也顺利地钻进他的裤兜里,妥妥的摸到糖棒子,仰头笑得惊喜,“被你藏裤子里面了。”
她手还在他的裤兜里没拿出来,隔着布料按在男人的大腿上,景盛突然扭头,几乎一个低头就能吻在她额头上。
“阿欢,我送你一件礼物吧。”
☆、第21章
021
拍卖仪式结束后并不意味着宴会的结束,甚至从方才战火白热化的夺镯之争进入了下一个高.潮。
顾暖是亲眼看见薛子阳代替景盛上来把这只唐代的玻璃种翡翠飘绿花手镯拿下去的。当时薛子阳稍显青涩稚嫩的声音淡定的说了两句话,全是景盛教得好。
第一句:这镯子是我舅舅买给舅妈的。
第二句:顾阿姨上次将刘导演赠送的镯子落下了,这次正好拿上来还给你,么么哒。
顾暖给气得面上一红,那镯子只是她当初随口胡诌却没想被一个小孩子污蔑成刘导演送的,这场合她也解释不清倒还惹得一身骚,只说了句薛子阳记错了然后匆匆抽身下去。
也是这件事,几乎整个厅的人都望向景盛那张只坐了四个人的大桌子。
连着许昊天都和同桌的薄少承朝那边看了几眼,心中憋火的顾暖自然知道薛子阳口里的舅妈是谁,此刻坐在许昊天身边的她并不想告诉这个男人薄欢和景盛勾搭上了。
顾暖很清楚,如果许昊天知道薄欢和景盛勾搭在一起,明显会退婚,这样无疑是将薄欢推向景盛,这种情况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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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跳舞吗?”景盛问她。
浑然不知被景盛推向风口浪尖处的女人正舔着糖,听见小叔叔的问题,薄欢朝远处舞池里默契配合的男男女女看了几眼,皱着眉摇头,“不会。”
“舅妈,我会,我可以教你。”
景盛瞅了眼自告奋勇的薛子阳,冷呵了一声,朝盛珊望了眼,很明显示意盛珊带薛子阳一边玩去。
盛珊正好要去洗手间,朝二弟无奈地一笑,顺手将帮她拎包的薛子阳给哄骗走了。
有去舞池里浪的,也有借机找人洽谈合作的,景盛往常在捐完钱就将拍卖物顺手给亲近的人挑选而后直接走人。这次反常的坐在这里,偶尔挑起眉头,像是等着什么……
薄欢低垂脑袋,安静地不打扰小叔叔。毕竟时不时就有人来这边和小叔叔谈一些她听不懂的生意。她没一会儿就将糖吃完,舔了舔塑料棒子又塞回口里。
景盛刚神情不耐地回绝了一个人,偏生不喜欢她嚼塑料棒的习惯,直接用手去抽她嘴边的棒子。
女人却较劲地咬紧棒子,朝景盛眨了眨眼。
“松口。”
“嗯哼哼。”女人哼唧拒绝,将棒子咬地更紧。
景盛又用力一扯,薄欢不愿松牙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棒子顺着力道捅了下她口内的粘膜,瞬间一股疼夹杂着血腥味弥漫口腔。
薄欢痛得闷哼,眉头直皱,几乎合不拢有温热翻涌的嘴——
“景先生,请你放开我妹妹。”
**
楼前铺着的红毯边角已经堆了些许泛白,明亮的灯光照亮簌簌飘落的雪花,偶尔还能听见某些人离场时记者急切地追问和镁光灯的咔嚓声,而后是渐行渐远的汽车声。
薄欢被薄少承抓住胳膊从电梯里拽出来,她一直紧闭着口不管薄情和薄少承说什么,只咬着棒子怎么都不肯开口。
许昊天当场拥着顾暖离场是所有人都看见的,无疑在众人面前再一次高调地打了薄家脸面,偏偏薄欢不争气‘出.轨’对象是赫然有名的盛二爷——景盛!
如果是y市任何一家有点名气的豪门,就算与许家不对盘,薄家也敢把薄欢赖过去,偏偏是盛家。
时隔八年以这种方式见面,薄少承望着那被众星捧月却一副淡然的男人,内心很是恼火,对薄欢的厌恶愈发的深。
越想越气愤,薄少承恼地将薄欢一手推到过道的墙壁上,“你怎么和景盛勾搭上的!”
薄欢咬着牙不说话。
薄情连忙冲上去扶住薄欢,对妹妹这次闯的大祸捏了把汗,她怎么也没想到妹妹口里的小叔叔会是盛二爷,“哥,有事回家说可以吗?”
“当初就不该把你找回来!”薄少承只要想到景盛就控制不住情绪,纵然已经八年不见,但对他一直不抱有好感。
想着便将火一起发在薄欢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薄家丢脸,要你何用!”
薄欢被吼得紧贴着墙壁,依旧咬着唇不说话,别过头去。她不明白,小叔叔一直待她很好,为什么在大哥和姐姐看来都是错。
“今天你和景盛闹这一出,你让许家把脸往哪儿搁,你让薄家把脸往哪儿搁?”薄少承不吐不快,心口积压的火已经坚持不到他回到薄家了,整个人都快要气炸,刚还在宴厅的时候,就有人当着许昊天的面问自己:令妹不是和许少有婚约吗,怎么成了盛二爷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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