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两人的注意,陈墨抬头,看到飞奔而来的唐末晚,立刻知趣的提出了告退:"傅总,那我在外面等你。"
傅绍骞没说话,唐末晚已经跑到他们前头,也没有看陈墨,漆黑如墨的瞳仁里只剩下他颀长而英俊的身影。
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下一秒,她却已经穿过他受伤的右手,牢牢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头枕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气味,感受着他的体温,十指在背后攥紧他的衬衫,沉郁的心情,似乎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他动了动,似乎在推开她的身体,她却是不由得收紧自己的双臂,不让他得逞。
那沉稳的心跳熨帖在她的心尖上,逐渐融合了两个人的体温,怎么也不愿意放开了。
感情从来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若他无心,她自是不用这般痴缠痛苦。
他不再推她,却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双臂垂在身侧,如一尊石雕。
唐末晚觉得不安,稍稍放开了他,抬头,发现他正深深望着自己,她从他漆黑的瞳仁深处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影子。
不安也就逐渐加大了。因为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无悲无喜,如果不是她刚才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她会觉得,自己对他,只是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他们之间,毫无瓜葛,她就是他眼中的一件垃圾品。
他真的对她失望了是吗?一点情绪起伏的波动都没有了。
唐末晚望着他,咬了咬唇,满是失落和不确定,还有些些的委屈,就这么与他静静对视着。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道细柔的呼唤:"小叔。"
唐末晚扬起头,就看到了穿着春装如杨柳般盈盈站在那里的傅梓遥,她手上厚实的纱布已经换成了手腕上一圈,她还用手压着,应该是刚刚换完药出来,唐末晚本来想后退,可见傅绍骞都没有动作,也就站在那里,继续与他紧挨着。
"小叔,你受伤了?"看到傅绍骞手上包裹着的厚厚纱布,傅梓遥人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严重吗?"
"没事。"傅绍骞淡淡回应,"你来复诊?"
傅梓遥点头,又瞥了眼站在旁边的唐末晚:"小叔,你要回家吗?我可不可以搭你的车一起回去。"
......
唐末晚抿了抿唇,不由苦笑。却听傅绍骞道:"可以,陈墨在外头。"
"哦,那我们走吧。"
唐末晚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多余的人,傅绍骞对她惜字如金,对傅梓遥,却还是那般关心,顿时觉得有些难堪,她跟着他们一起出来,是想离开的。
陈墨的车果然停在了大门口,傅绍骞还体贴的用左手帮傅梓遥拉开了车门,唐末晚眼眶发酸,发热,觉得自己真的不该听商谨如和陈墨的,来自取其辱。
她转身朝另一边走了,不愿意再看到任何刺眼的画面。
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心,破碎成碎片,碎落一地。
眼泪已经无声滚出眼眶。
可是忽然间,她就迈不开脚了,原来是右手被人拉住了。
她低着头,看到视线里出现的那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
"走哪里去,大门在这边。"耳畔低低的嗓音令她鼻子猛地一酸,抬起婆娑的泪眼,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他那一张硬挺而不苟言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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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梓遥,你回家去吧 为票票过万加更
傅绍骞没有车了,就牵着她的手走到路边准备拦车,因为右手受伤了,所以作势就要松开她。在他准备抽手离开的时候,唐末晚突然牢牢攥紧了他,然后扬起自己的右手,在那里拦车。
他沉默的低头看着她的手,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又变成了那沉默寡言的样子。
运气好,很快就拦到了车子。
她让傅绍骞先坐进去,而后自己才跟着上了后排的座位,那样子。分明是害怕他像刚才对傅梓遥那样,对她故技重施。
当时她还以为他跟着傅梓遥走了......这样一想,脸皮就慢慢薄烫起来,然后她柔软白皙的小手又不着痕迹的穿过他的指缝,抓住了他骨节突出的瘦削的没什么肉的大手。
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掉入了温暖的阳春三月里,满是芬香。
而坐在车子后座的傅梓遥,回头看到的是傅绍骞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唐末晚娇小的身体,后来又看到他们一起牵手去路边拦车,心已经沉郁到极致。
傅绍骞用那样的方式给了她无声的回绝。
她默默收回目光,瞧见了后视镜里陈墨的窥视,板了板脸色。紧抿了嘴角。
陈墨无趣的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倒也知趣,愣是一句话没说,只顾着专心开车。
车速还飞快,半小时后已经把傅梓遥送回了别墅。
将人送到大门外后,陈墨便离开了。
傅梓遥带着沉重的心情朝主屋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绿色草坪边上的一辆亮紫色跑车。
拧了拧眉,推门大门,就听到屋里面传来的亲切唠嗑声。
"福伯,现在你泡茶的手艺是越来越精进了,这茶叶都是你每年清明的时候自己去采摘的吧,跟买的果然不一样。"傅子慕那油嘴滑舌的讨巧卖乖声听得福伯满面笑容。
"子慕少爷你难得来一趟,不如吃了晚饭再走吧。"
"那倒是不用了。"瞧见站在门口满脸阴沉的傅梓遥。傅子慕却笑的灿如烟火,朝她努了努嘴,"福伯。你瞧梓遥回来了,我们回大宅去吃饭就行。"
"那也好。"福伯对傅梓遥笑了笑,"遥小姐,你回来了。子慕少爷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傅梓遥收回冷冷的目光,弯腰换鞋:"等我做什么。"
"接你回大宅吃饭啊,曾爷爷没给你打电话吗。他很想你啊,特意叫我接你回去啊。"
傅梓遥从包里发出手机,果然有一个傅站的未接来电,可是要她跟傅子慕一起回去吃饭,不是开玩笑吗?她满脸不悦:"要回去我也可以自己回去,用不着你接,你走吧。"
"这可不行,曾爷爷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是吧,他叫我来接你的,我们只能一起走,要是不用换衣服的话我们先走就可以走,要是要换衣服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
傅梓遥皱紧了眉头,像是忍受着极大的不耐:"你别这么烦人行不行,咱两不熟,何必要相互折磨。"
"呵呵,我不觉得是折磨啊,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去的话,那自己跟曾爷爷说吧,我给你打电话。"说着,他就拿起手机开始拨号码,傅梓遥怔了怔,立刻摁住了他的手,"够了,我上去换衣服。"
傅子慕强硬的简直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傅站的权威,无人敢拂逆。傅子慕都不敢,更何况是她。
只是她与傅子慕,向来都是相看两相厌,他跟他母亲罗美凤一样,恨不得她就此消失,还怎会那么好心呢。
他们在一起,就像针尖对麦芒,谁也不会让对方好过,都欲置对方于死地的绝然。
她花了半小时才换来衣服。
下楼的时候,发现傅子慕还是饶有耐心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茶,心头顿时闪过一阵讥讽:"傅子慕,说你没心没肺你还真是没心没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能这么悠闲自在的喝茶,我也是挺佩服你的。"
傅子慕抖动的腿一愣,那玩世不恭的眼神随即阴鸷起来,放下茶杯,抓起车钥匙:"走了。"
傅梓遥跟上去,坐上车后系上保险带,对他的奚落却未有停止:"你知道,你前妻已经搬到四楼上去了吗?"
果然,傅子慕突然猛踩了一下油门,车身狠狠一震,她的身体被甩的前倾好远,可是她也非常满意这样惊人的效果。
坐回原位后,她又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也用不着惋惜,天下女人那么多,哪个不比唐末晚好呢,你说是不是。"冬休冬亡。
傅子慕重新开车,车速停稳,嘴角一直有似有若无的笑意,左手搭在车门上,摩挲着下巴,浅笑道:"是啊,真没想到你还挺善良,还会反过来安慰我,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我同意让你回傅家了,以后就跟我住一个屋檐下,咱们哥哥妹妹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傅梓遥原本幸灾乐祸的脸,忽然就变了色。她不敢置信的扭头瞪着他,震惊与惊恐并现。
傅子慕无声扯着漂亮的唇角,明明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不用感谢我,我既然这么喜欢做个好妹妹,那我也应该学着做个好哥哥,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