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非常难看,捐血捐多了?”我没想到她开口居然会关心我。
我还能说什么,默认呗。
“夏念乔,其实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跟祈年在一起的。
好好的找个人结婚恋爱不行么?
长宁的病我听我表姐说了,你就是心甘情愿当血库也未必能救的了他。”
我说你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关心我?
“我是觉得你挺可悲的,你别不识好歹。”康迪琳看了我一眼:“虽然你这种女人实在可恶。可大家都是女人,我看着你被我晓梅阿姨当癞皮狗一样打……”
我心说你才可悲,你全家都可悲。
想着想着,心里又觉得不是那个滋味。
要不是中间夹了个安祈年,康迪琳也不曾与我有仇怨。
这姑娘虽然脑子缺钙,但本质又不算很邪恶。就算康尤真的与兰家蔚的死有关,那也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人么,都是这么贱。看人家过得好了要嫉妒,看我活得又狼狈又可悲,她反而跑来同情我了!
我说谢谢,我好自为之就是了。同时心里在咀嚼安祈年昨天对我说的话,唉……这个死男人。
一出惊心动魄的苦肉计害得我吐了半升血,结果是康迪琳暂时把我当倒霉鬼看,也没什么冲动来扇我耳光了。
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我更愿意相信是安祈年与康力集团的正式增资项目,让她眼看着父亲与爱人绑上了一条船。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吧。
我实在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所以只能佯装平静地选择离开。
“你等一下。”她快跑了两步追上来,伸手一拖我的肩膀,疼得我五官移位。
“我……听说长宁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
“是么,那我劝你不要试着再打他主意了。”我垂了垂眼睛:“他刚结束第一阶段化疗,头发都掉光了。心情和脾气都很差,除了我,他谁的话都不听。
更别提那些让人糟心的挑拨离间了。”
“这个给你。”康迪琳塞给我一张名片。
全英文的,我特么看不懂!
“这是一位美籍华人医生。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有个朋友的妹妹也是患了跟长宁一样的病……就是这位大夫主治好的。
具体什么方案我也不懂,但没听说是有人捐赠的骨髓。你们拿去问问吧,兴许还有别的转机。”
我很奇怪地看着她:“你愿意帮我们?”
“是啊,晓梅阿姨跟我说的,如果长宁得病治好了,就不用你捐血了。那祈年就没理由把你留在身边,你准备好净身滚出去吧。”
好有道理的傻逼逻辑啊,我竟然无言以对。
“你知道长宁得的是绝症么?”
“知道。”康迪琳点头。
我说你也可以选择不管我们。如果长宁死了,我也一样不用再捐血,安祈年一样没理由把我留在身边,我一样净身滚出去给你腾地方。
“话是这么说。可是长宁若死了,祈年会很伤心的。而且我也觉得……孩子很可怜,如果能治好就太好了。”康迪琳想了想,又说:“夏念乔,如果是我给长宁当妈妈,绝对不会比你差的。”
我心说如果这番话给安祈年听到就好了,真他妈的感人啊。
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收起来,我觉得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
算不上很违心也算不上很真诚地跟康迪琳道了声谢谢,我便准备回去了。
安祈年叫我结束给他打电话,但我总觉得不是很想麻烦他。
中午没吃东西,这会儿有点饿。干脆自己走到附近的商业区随便吃点什么吧。
一边走一边想,突然有人从后面过来,啪嚓一只大手打我肩膀上了。
我疼得差点昏过去,回头刚想抱怨。就看到那黑衣保镖的身高……咳咳,能盖我两个头啊!
我吓坏了,印象中安祈年的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保镖。他有时会叫人接送我,保护我,但大多都是那两张熟面孔。
我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想跑,却知道逃跑的结果可能又要被人家一枪K个对穿了!
“夏小姐,请这边——”
咦?他居然开口跟我说话?而不是一个侧手刀砍我大椎穴上!
“你是……”系乐叼弟。
“请上车。”
我可以说不去么?
唉,应该是……不能拒绝的架势吧。
因为我看到那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被摇下了一闪车窗,里面的人冲我挥了一下手。
这是……安祈年的爷爷安康?!
我硬着头皮和胆识走上前去,我说安老先生您好。
“上来吧,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谈谈。”
安老先生把我带到隔壁两条街外的一处茶室,密闭的包厢内四处没有窗。
我觉得安康应该是习惯了这样一种近似非法交易的对话方式——不临窗又靠近逃生梯。
“受伤了?”他打量我一番,目光落在我活动不便的左肩上。
我哦了一声:“不要紧,一点小伤。”
“我混道儿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伤用什么气息的药,闻一闻便知。”安康嘬了一口茶,眼光盯得我毛骨悚然。
我低头不说话,总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不说话的好。
“果然留在祈年身边的人,呵呵呵,总是危机四面的。”听他话里有话,我更满心诡异了。
“夏念乔,你这个女人很是特别啊。能让家蔚和祈年,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
我手里一抖,这三位数一壶的极品茗茶直接就被我泼了!
“别那么惊讶,你们小辈的事我只是不爱跟着瞎掺和罢了。可不表示我看不在眼里。”
安康的话让我十分不舒服,明明不是我的错,却好像被人赤裸裸地扒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虽然在气场上弱的一塌糊涂,但不表示连半点说话的权利都要回避。于是我说:“安老先生,祈年和家蔚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您这做爷爷的肯花点时间去解他们的内心世界……”
我是当老师的,一个班级几十个孩子要教育。说实话,人都是感情动物,绝对不可能真的做到不偏不倚。
换言之,如果一个人生了几十个孩子,就算都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一样会厚此薄彼。
安老爷子要维持的只是安家共荣的天伦,他了解每个子孙真实的需求和无助么?
到处散播革命野种,也是有很大风险的!
“这么说,你很了解?”他的眼神很平静,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不友善的攻击性。
我说我谈不上了解。只不过,他们虽然都姓安,却都没有感受到安家真正的庇护,拥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完整童年。
“你以为安家生来富贵,理所应当给纨绔子弟们打造温床么。”
其实我想说,这不是做父辈不肯对孩子负责的借口。然而以我现在的立场,的确没什么必要惹怒这个动不动拔枪的老爷子。
我笑了笑,我说安老先生,我是个老师不假,但今天您专程来找我,该不会只是来探讨子女教育问题的吧?
“呵,年纪大了性情变了。”安康一边品茶一边笑说:“年轻时候一言不合就拔枪,如今免不了倚老卖老地跟人家争执几句。
直入正题吧——夏念乔,今天我叫你来只希望你能劝祈年两件事。当然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找到你,只是因为在遇到你之前,他没有软肋。”
我心说,谢谢哈,您还真看得起我。
你能看出来我受了伤,就看不出来这是他亲手给我开了个对穿么?
软肋?别笑死人了好不好!
“安老先生您请说吧。”我回答得还算恭敬:“只要不会对他有伤害,我会考虑。”
“第一,叫他放弃展翔集团的兼并项目,由安临接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秦铮刚刚接到照片威胁,如今安老爷子又当面提出要安祈年放手展翔……这两者之间,不会一点没有联系吧?
“我不太明白。”我实话实说。
“你不需要太明白。”安康的回答倒也干净利落。
我说那我们把话说开吧,我一个学历不高的小学老师,对于商场争斗这种事本来就是区域盲点。您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拿什么理由去劝安祈年?
总不能说,我做梦梦到神的指示,前方有大凶兆吧!
“你就告诉他说,展翔集团本来是安临盯好的囊中之物。一家人凡事好商量,只要他不劫道,将来……该给他的不会亏待他。”
说真的我不太明白安康的动机——既然都是自己人,安祈年早晚也是要跻身安临集团的。还有几天时间就是股东大会,别告诉我说安康一点都没看出来他这个三孙子早就策划好了自己的据点和人脉。
而且现在安子鉴大势已去,怎么看都是改废立太子的时候了吧!
“如果安祈年不听我的呢?”我规避了矛盾点,换了个角度来问他。
“展逐是你哥哥吧?”安康只问了这么一句话,我立刻就炸毛了——
我说安老先生,我实在不清楚展翔集团与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不过就是在A市吃同一碗餐饮界的饭,你们可不可以不要什么事都把我哥拖进来!
“先别这么激动。”安康亲自给我添了茶水,真是让我受宠若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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