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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太阳的月亮 (钟花无艳)


裴承秀发完脾气又有些后悔,咬住唇:“我心情不好,你不要计较。”
话音未落,她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
裴承秀是皇太子的心腹,父亲裴寂亦是皇帝的宠臣,长沙王自然不敢怠慢她,不出两日,她便收到了一封来自长沙王的密函。
是夜,裴承秀趁尉迟敬德不在郡府,悄悄地乘上马车,抵达门留狱所。
裴承秀步入潮湿逼仄的的牢房时,狱卒正在给吕珠上刑具。
重达几十斤的铁索链系在吕珠的双手双脚,狱卒还觉得不够,再用五十斤重的长板枷索扣在吕珠的颈,防止吕珠脱逃。
狱卒当了整整十年的差,头一回见到像吕珠这样的女囚犯,浑身是伤,力气却大得惊人,好几位同侪被她打成重伤,委实令人胆颤心惊。
狱卒擦了一把额上的热汗,对裴承秀低头哈腰,诚惶诚恐道:“小的无能,一句实话都没问出来。裴大人,要不给她上一上烙刑?”
裴承秀还未说话,全身上下皆是刑具的吕珠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破口大骂:“裴承秀,你这个贱人,李淳风根本不喜欢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他,真是吊死鬼擦粉,死不要脸!”
裴承秀被骂得直皱眉,拄着木杖走上前,停在距离吕珠一步之遥的地方:“没来之前,我还在想,你是否如李淳风所言,真实身份为突厥的细作。听完你方才的谩骂,我一下子就放心了——你如此易怒,怎么可能是细作?”
吕珠的回应则是不屑地啐了裴承秀一脸!
裴承秀的面容闪过一丝暴戾,立即就压制了下去,她掏出绢帕细细地擦拭脸,然后,把绢帕摔向吕珠,冷嗤:“你我好歹远房亲戚一场,我承诺你,每年的今日我会在你的坟前给你点一炷清香。”
侧过脸,裴承秀吩咐狱卒:“不必再问了。你把她拖出去,沉江。”
吕珠一时愣住,脑中一片空白,眼看着裴承秀转身离开,她暴怒,高声咒骂,声嘶力竭:“裴承秀,你就是一个小人,小人得志,忘乎所以!你以为我一死,李淳风就是你的?我呸!就算我死了,李淳风也不可能喜欢你!”
裴承秀的脚步忽然收住。
背对着吕珠,裴承秀低低地开口:“珠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倾慕李淳风?”
“这个问题很重要么?”吕珠避而不答,故意说出一些话刺激裴承秀,“你不在长安的日子里,我曾经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李淳风一整夜。”
裴承秀抿了抿唇:“不可能。”
“不相信?你尽可质问李淳风。”吕珠有些得意,“当然,你还可以再问一问李淳风,如果你打算秘密地处置我,他会不会赞同你的做法。”她不信,她与绿珠有过一世羁绊,绿珠绝对不可能不理会她的死活。
裴承秀一下子沉默了。
“你以为李淳风抱过你吻过你,就意味着他今生今世愿意娶你为妻?我告诉你,他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吕珠见裴承秀不说话,肆无忌惮地嘲讽,“你敢不敢拿此事与我赌上一局?如果你赢了,我任你处置。如果你输了,你从此不能再接近李淳风。”
吕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自信满满,这一刹,裴承秀终于不复沉默,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朱唇勾起。
“赌。”

☆、第五十章 撞见

裴承秀并没有立刻去见李淳风,而是先行返回郡府。
吩咐仆从把李淳风坐过的那一张木椅撤去,换成一张红木嵌黄杨圆桌与两把坐墩,裴承秀月下独坐,启开一小坛杨梅酒,自斟自饮。
于是,当尉迟静德披星戴月地回来,便闻到一室的酒香味儿,目光瞥去,瞧见裴承秀端着酒盏,宛如饮水把杯中物全咽了下去。
尉迟敬德走近几步,开口道:“好酒量。”
裴承秀早就听见了脚步声,转过身子,仰起脸面对尉迟敬德,微微弯唇:“我还以为你会说出‘独自饮酒,未免太沉闷’之类的言辞。”
“我如果这么说,你当如何作答?”尉迟敬德在她身旁坐下
裴承秀仔细想想,道:“独饮风月,自得其乐,干卿屁事?”
尉迟敬德低低地笑了:“真直接。”
“嗯?嫌弃我粗俗??”裴承秀柳眉一挑。
尉迟敬德缓缓道:“为夫不敢。”
裴承秀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绯红,轻咳一声——
“敬德,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秀秀,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浑厚的嗓音同时响起。
裴承秀发了一下愣,中气稍稍有些不足:“你先说。”
尉迟敬德没有推辞:“长孙无忌来信敦促我返回长安,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催我启程。据长孙无忌说,太子与秦王皆已班师回朝,陛下正斟酌论功封赏之事。”
裴承秀颔首附和:“这是好事,你应该回去。”
“我并不认为这一定是好事。”尉迟敬德解释道,“秀秀,天策府与东宫最近摩擦不断,齐王又在其中搅合,陛下数日前降下一道圣旨,以兄弟不睦之罪名流放了东宫谋士王珪、天策府幕僚杜淹。”
裴承秀心里咯噔一下很不是滋味,半晌,无奈地开口:“敬德,我明白你的顾虑。这样罢,我给父亲大人写一封书信,劝他老人家不要参与两派党争,如此,你也不会因为我而遭到天策府同侪的排挤。”
“秀秀,我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岂会顾虑遭到其他人的排挤?”尉迟敬德叹息,“相反,我在担心你。你不知道,东宫侍卫官试图行刺秦王,事败被擒,尔今满朝人人妄告东宫,诬陷太子李建成残害手足、意图谋反。”
裴承秀大吃一惊,却又很快地镇定下来:“太子已是监国,地位巩固,今非昔比,断然不会急于铲除秦王……敬德,你把这些事情讲给我听,难道是在向我透露行刺之事实属天策府安排的一场闹剧?”
尉迟敬德沉默,俯身靠近裴承秀,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里,半晌,低低地道:“我以为,长孙无忌城府颇深,行刺之事或由他主导。”
裴承秀的脸靠在尉迟敬德的心窝,咬着唇,声音压低,语调却是充满感激:“敬德,以后不要再对我透露天策府的机密。万一隔墙有耳,对你很不利。”
尉迟敬德不置可否,叹息着道:“秀秀,你随李淳风前往益州罢。长安纷争太多,你且在益州多住些时日,一来避开锋芒,二来养精蓄锐。待风波平定,我一定前往益州,亲自接你回来。”
裴承秀在这一刻很感动,然而,思及李淳风,她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语气低落:“益州益州,你就不怕我去了益州就不乐意回长安了么?”
“此话何解?”
裴承秀很想说实话,然而,她硬生生地把实话憋了回去,言不由衷道:“你真笨呢。俗话说,少不入川,老不离蜀。”
尉迟敬德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哪些话都是骗人的。你且看李淳风,幼年入川,及弱冠,至洛阳城,入秦王麾下。”
裴承秀拉长语调“噢”了一声,默默地闭上嘴。
尉迟敬德同样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揽着她的纤腰,约莫过了一刻,他单手缓缓地抚过她的腰线。
仲夏时节衣衫轻薄,怀里的人儿刚饮过梅子酒,微微发了一些香汗,皮肤细腻,摸上去凉凉的,他一时间情难自控,大手从她后腰部位逐渐往下探去,停在她挺翘的臀部。
裴承秀被摸得挺纳闷,也没有抬脸,吐着气,低低地哼:“好啦。”
她说这一句话的意思,就是喊停的意思,然而,尉迟敬德却从她柔软的声音里曲解为另一层含义,瞬息之间,他脸色微赧。
一生东征西讨从不知儿女之情是什么滋味的他有些忍不住,却不得不忍住,只好以说话来转移注意力:“秀秀,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裴承秀欲答,又止。
她原本是想和他谈一谈解除婚约之事,可是,他如此真心实意关怀自己,她怎好意思就在今夜折他颜面,损他自尊?
如果她没有遇见李淳风,亦或在李淳风之前先遇见他,事情,应该就简单多了。
裴承秀闷闷地叹气,出自肺腑的感慨:“敬德,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真希望能早一点遇见你。”想了想,她心中掠过一阵酸涩,“说不定,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岂会像现在这样,感情之事,剪不断,理还乱?
尉迟敬德的耳根子全红了,再也忍不住:“秀秀,不可乱说话。”语毕,他猛地把她抱起来压在圆桌上,毫不迟疑俯下脸,深深地吻住她。
裴承秀懵了,唇被吮住,感觉到有一根物事顶着她,她受到惊吓,身子一歪险些从桌面摔下来,尉迟敬德反应极快地扶住她的肩,停了亲吻,埋头在她颈边,气息微促。
感到尉迟敬德的下边还顶着她,裴承秀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尉迟敬德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后背,安抚她,声音沙哑低沉:“别害怕,我只想亲亲你。”话音未落,他再一次地吻住她。
偏偏就在这一刻,一声压抑着情绪的咳嗽声响起。

☆、第五一章 真相

尉迟敬德正软玉温香抱满怀,刚刚食髓知味,突然被一道咳嗽声打断,他魁梧的身体僵住,下意识地停了亲吻,薄毅的唇仍然依依不舍地贴着裴承秀的檀香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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