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那个所谓的不一样而放弃了你自己一贯的作风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东汐瑛不大高兴地瞥了我一眼,见我在笑便瘪了瘪嘴,继续抱怨道,“你说,你又不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毕业生。怎么说也算是在业内拼杀过上过两年的人了,也已经有些功底了。怎么一回了福利院,这脑子里的东西就好像是被你给扔在大门外没有带进来一样。你就不怕这种状态反而会把福利院的事情给搞得更糟糕嘛。哎,我突然感到庆幸。庆幸今天是自己和你一块来的。要不然就真的不知道你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我只不过觉得福利院的事情比我的那件事情重要一些而已。”我不由狡辩了一句,却引来了东汐瑛更多的不满:“是,你这么说也对。但你没有看清楚奶奶刚刚的眼神嘛。她并不希望我们被卷入这件事情里,而且那些商家若真的知道了你的名字,怕是日后就不会直接来找奶奶而是选择通过你这边来打通奶奶这关。你说,如果这样的话,你真的现在就去帮衬着奶奶是真的在帮忙还是在帮倒忙?”
我被她的话说的哑口无言只得乖乖闭嘴,也终于做了个决定先将自己的那件东西取出来再说。这般想定以后便加快了脚步反超了东汐瑛变成了我在前面领着她走。东汐瑛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就这么配合地在我后面跟着直至到了那棵大槐树下。
“到了。”
我们停下了脚步,东汐瑛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槐树,围着它转了一圈:“这……这棵树有什么特别的,除了看起来年岁是有百年的样子。”我没有答话,走到记忆中自己埋下木盒子的位置,撩起衣袖便开始用手挖那土。东汐瑛先是惊讶于我的举动,但大约也是能猜出我许是在这里埋下过什么东西。今天也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来,便也走到我身旁,理了理裙子蹲下身子伸手要帮忙。
我忙用手肘撞了撞她伸过来的双手:“别,我这脏些等会儿洗洗也就完事了。你这可是刚修正过没多久的指甲,若只是弄脏了倒也还好,这要是弄断了那可不好。你平时也不是都不喜欢触碰这些的嘛。”
“哼,你还真当我十指不沾春水啊。”东汐瑛同我不满了一句,“我平日里不也时常定期去照顾我那几株玉兰的嘛。又不是不会干这些活计。”嘴上是这么说倒也没再伸手去触碰这土壤。平日里她照顾那几株玉兰也都是带着手套用的锄具即便不会直接拿手去触碰这些土壤。
我一边用手努力将那木盒子挖出一边对她说道:“是,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我那时候年岁小,当初也是用双手刨出来的坑并没有埋的很深。”正这么说着,我的指尖便接触到了疑似木质的东西,我对她微微一笑道,“瞧,我刚说什么来着。”我又用手挖了两下,那木盒子的盖子便显露了出来。我又拨开它四周围的土壤将它取了出来。
“呵,还是红木质地的盒子?真看不出你还有这好东西藏着。”
“当初我可没这么想,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普普通通装东西的盒子而已。”我说着话又将盒子身上的细沙拍了拍又吹了吹,接着打开了它。那枚儿时带着的手环便时隔多年地又一次展现在我面前。我将其取出盒子对它说了一句:“你又可以重见天日了。”
东汐瑛看着好奇便问了一句:“婴儿手环?还是带紫罗兰花纹的?”她的话语中不难察觉带了几丝惊讶并有几分猜想。
“是。今天你一说起我名义上真正养父家的那个故事,我就想起了我埋在这里的这个手环。当年,它和这只木盒子是父母留给我的念想。”
“那书书,你是觉得这可能与……”东汐瑛话留了半句,我点了点头:“听完那个故事,我也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凑巧和这个东家有些关系。你说过这紫罗兰是他们家族的标志。之前我有幸在一个人那里看过一件唐三彩的仿制品,那件下面就镌刻着紫罗兰花纹。于是,我就想起了自己这只手环也印有类似的紫罗兰花纹便就来取了。”我将手里的手环递到东汐瑛的手上,好让她能看的更真切些。
东汐瑛接过手环先是有些不敢相信,来来回回瞧了好了一会儿将这手环上的紫罗兰花纹仔仔细细瞧了好几遍。最后止不住地惊喜对我说道:“书书,这就是至渊叔叔家的紫罗兰标志。没错,我有他的几本画册,上面的紫罗兰花纹我看了不下百遍。你这手环上的紫罗兰花纹我也瞧个真切,不会有错了。这,这正是至渊叔叔家的紫罗兰。”东汐瑛欢喜地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书书,看来你的身世有些眉目了。你的父母应该是和至渊叔叔家有些关系,不然他们留给你的这件手环又怎么会出现他家特有的花纹图案呢。”
我又从她的手中接过这手环,又当即思索了片刻对她说道:“汐瑛,这件事情。我想还是先别和爸爸他们说吧。”
“这是为什么?告诉爸爸他们的话,他们也可以帮你调查。”我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单独去调查,也不是怕麻烦爸爸他们,只是若真的这么做了就显得太过依赖他们并更加显得自己没用了。”
“你呀。”东汐瑛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我的脸颊,“还敢说不是怕麻烦。不过,好吧。今天的事情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我可警告你,既然我知道了,你就别想我不插手这件事情。不然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
我笑着点了点头:“你若能帮我估计比爸爸帮忙还要更加事倍功半。”这句话在东汐瑛耳中颇为受用,她嫣然笑道:“书书,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给我戴高帽子了?”
“诶。我这可不是给你戴高帽子。你本来就有这本事,我不过是实话实话而已。”
“行了,这种事情不解释也没关系。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如果你今天来福利院主要是为了这枚手环的话,那么我们这算不算完事了?”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东汐瑛果然也是放心不下院长奶奶那边。
我点了点头:“等我把这些土给填回去就行了。”
“不,你等会儿还得先洗洗手。都这么大的人了而且还身为东兴度假村的总经理,你总不会告诉我,你准备用一双满是泥土的手去迎接敌人吧?”东汐瑛略显嫌弃地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我的衣袖抬了抬我的一只手。
“这当然不会。这只怕是会被人给请看了的。”
等我将这边剩下的简单事情处理完又去清洗了双手,接过东汐瑛递来的纸巾一边擦着湿漉的双手一边和东汐瑛又一次往院长室走去。
“不行,这件事情我之前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这间福利院是不会出售的,不管你们开多高的价格,我都不会同意。你们还是请回吧。”刚到了院长室门口便听见了院长奶奶的大嗓门。我们两人不由相视一笑,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杞人忧天了?
“院长,我们之前几次也说的很清楚了。这块地皮只要放在我们手里,它的利用价值会远远超过您现在使用价值。与其将它这么埋没掉倒不如让它好好发挥自己的作用不是更好嘛。我们总经理也给出了一个对您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提议,今后这地皮改造成商业大厦后,每年它所取得的利润,我们会抽出百分之十打到您的账户里。这对您来说不是可以更好地养老,过清闲的晚年生活嘛。”
利润的百分之十,这就相当于院长奶奶就等于是参与了股份。加上这福利院的位置虽不及市中心但地理条件位置还是尚佳的,这等利润在一般人眼里只怕早就答应了。可惜他们谈判的对象是院长奶奶。
“不行,我说过了。不过你们给我什么优待,我都不会将福利院卖给你们。要是卖给你们了,我的那些孩子们该怎么办,难道让他们流落街头嘛。他们年纪都还小,失去父母就已经够可怜了。这福利院是他们唯一的家,老婆子我说什么也不会把这家卖给你们这些只知道赚钱不作善事的黑心商人。”
“诶,老太婆,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行不行。我们这也是好意,瞧瞧你这一把老骨头还有几个年月可活。我们总经理又不是不照顾到那些个小孩,不是会给你们一笔钱,这笔钱你们在郊区地段就能买到比现在这地皮不差甚至更大的地皮。你居然还说我们是黑心商人。”这又是另外一个人说的话,听着说话的口气以及语调只怕是跟在那西装男人身后的一个人,至于前面的那些话便是那西装男人对院长奶奶说的话。
“我老婆子的话哪里说错了。这块地是我的,我就想让它盖福利院又怎么了。”这人的话明显让院长奶奶感到很是不满。
“嘿,老太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告诉你……”
“什么酒,她都不会喝也不能喝。”我推开了院长室的门,东汐瑛也同我一块走了进去便瞧见那说话粗鲁的男人正指着院长奶奶的鼻子痛她讲话。那西装打扮男人忙从沙发上起身:“两位是?”
“这位先生,你难道不知道尊老爱幼这么基本的礼仪嘛?居然敢用手指着奶奶的鼻子就不怕老天爷哪天惩罚你啊。”东汐瑛不理会西装男人的问话而是面带微笑地走到院长奶奶身旁与这中年男人杠上了:“瞧瞧你这身板,一看就是四肢比大脑更发达的人。你们今天这是来谈事的,还是来惹事的?”那中年男人先是因为我们的打岔而愣住了身,现在又看着东汐瑛愣神。也是,谁让东汐瑛不笑就已经能招来不少的男人,这脸上再带些笑容那些个有花花肠子的男人就是更加会往前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