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是那么骄傲自信,这种近似无奈又无力的情绪太罕见,贺熹猜不到他遇到了怎样的难题:“需要我帮忙吗?”
萧熠拒绝了:“我自己处理。”末了他抱怨了一句:“你耽误我老事了。”
这时,电话那端换成了厉行:“什么事啊,我替她扛了。”
萧熠闻言调侃:“只知道厉参谋长负重训练是强项,现在秀恩爱也擅长了?”
厉行笑起来:“至今没遇上对手。”然后回归正题:“3号我开完会我们直接回A市,就不去酒会给你道喜了,你有时间的话,咱们那天中午见个面?”
“行,一起吃个午饭。”
次日清晨,当萧茹在餐桌前看见儿子,略微意外:“昨晚回来的?”
萧熠起身为母亲拉椅子,又亲自盛了粥端过来:“你休息了,就没打扰。”
萧茹发现他面露疲惫之色:“没睡好?胡茬都出来了。”语气里满是心疼。
萧熠隔着桌面握了握母亲的手,以玩笑的口吻回应:“那也还是英俊潇洒吧?”
萧茹抽手打了他手背一下:“小晚昨天还来看我呢,说你邀请她出现皇庭的开幕酒会。”
听出了话外之音,萧熠挑了挑眉:“想知道我为什么没邀请她作为女伴?”见母亲以眼神示意,他无声笑起来:“因为有更心仪的人选。”
这样隐晦的表达,唯有母亲能懂。
看着五官的棱角柔和下来的儿子,萧茹温柔一笑:“原本我不准备出席皇庭的开幕酒会,你知道,我一向喜静。不过现在,计划似乎应该改变一下。”
萧熠不拒绝,似笑非笑的样子犹如顽童,“需要我陪你挑选礼服吗,我美丽的萧女士。”
似乎有沙尘吹进了眼里,萧茹竭力压抑,才过滤掉那种酸酸的感觉,“萧总有时间的话,荣幸之至。”
何尝不懂母亲的欣慰缘自于他终于不再视爱情为禁忌。萧熠拍拍母亲的手表示安慰:“早餐过后我们就出发吧。我今天的时间,归你。”
此时距离皇庭的开幕酒会还有三十六个小时。不出意外的话,赫饶该以萧熠女伴的身份完成与萧茹的初次相见。
午后,在萧熠陪萧茹挑选礼服时,赫饶正在为参加集训的队员做射击训练:“感觉身体左侧方向出现威胁,左脚稍往后放,脚尖朝向威胁处,扭动双脚的脚尖,令身躯进一步面向左侧,双手同时摆出射击姿势——”
话音未落,地面和墙壁进行了阻燃和消音处理的射击室已然响起枪声。
砰砰砰——清脆,没有回声。
完成左转身90度、180度转身、右转身90度的转身战术动作训练后,赫饶接着演示拖步方式行进,“当接近潜在威胁地带时,应改以靴底离地拖步方式前进,避免双腿交叉的步法——以免降低身体的平衡,不利于操控手中的枪械。”
话语间,她左脚脚尖向前方踏出一小步,目测步距与肩同宽,然后,右脚紧随其后地小心跟进,靠左脚很近,又保持互不碰触的恰当距离,接着,她的身体重心呈略向前倾的姿态。
她动作快而轻,明明是拖步动作,却让人完全听不到脚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声响,伴随着“砰”地一声响,她果断击发。
毫无悬念的——首发命中。
“最佳击发时机是停止呼吸的一至两秒钟后,这个时候心情最为平静。”身穿特警作训服的赫饶站在清一色的男队员面前,嗓音清亮,身姿挺拔。
从旁协助的柴宇看着,眼神炽烈的似是要把她的身影刻进心里。
赫饶浑然未觉,直到工作用手机响起,她的注意力才从受训队员身上转移。
电话是冯晋骁打来的,在省厅开会的他命令:“立即带人增援成远。”
赫饶瞬间领悟:押解任务出了意外。
和特警队扯上关系的案子,从来不会是小案,此次让身为副队的陆成远亲自负责押解到A市的犯人更是亡命之徒。现下,在去往机场的途中,竟有可疑车辆跟踪押解车。
越狱这种事件,特别突击队不可能让其发生。
警鸣大作,赫饶立即带狙击组及突击组出发。
两分钟过后,特警训练场上集训如常,而赫饶则和柴宇等十二名警员整装完毕,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了。
途中与陆成远联系,那边的情况是:“押解车十五分钟后上机场高速,对方从南苑大道起就在一路尾随,换过车,现在是一辆改装房车,人数不明,是否携带武器不明。”
押解路线通常最少制定两条,到底选哪条是直到任务开始时由行动指挥决定的,所以除了陆成远,负责开车的警员都不清楚。但去往机场的路,上了高速就是唯一。
赫饶判断对方是要等押解车上了高速才动手。
相比繁闹的市区,双方一旦以机场高速为战场交火的话,后者的伤亡情况更好控制。
技侦很快锁定嫌疑车:一辆距离押解车不足百米,车牌为5696的改装房车。通过技侦手段排查过后确认:是 tao pai 车。
耳麦里,陆成远嗓音凝肃:“交给你了。”
移动指挥车里,赫饶的眉眼异常坚定:“明白。”语落之时,她沉声命令驾驶员:“全速驶向机场高速。”
警鸣持续。
☆、两相忘,各自安02
仿佛连天气都感应到气氛的紧张,当特警防暴车离开市区驶向机场高速时,云层聚积,急风骤起,看不到阳光的天空,以及吹刮向车窗的尘埃沙砾都让人压抑不已。
风雨欲来。
赫饶尚未到达,雨林倾泻的机场高速上已经开始上演枪林弹雨的戏码。改装房车骤然提速,连超两车,逼近与押解车的距离,与此同时,降下的车窗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个黑洞。
下一秒,飞驰的子弹呼啸而来。
“砰砰砰”——枪声迅速消弭在急风暴雨里,似乎并没有引起其它车辆的注意。尤其防弹押解车刻意保持压制房车的速度,既不急着拉开距离,又让其无法超越。
如果改装房车及时发现押解车此举是在保护其它车辆不被子弹射中,或许他们还有机会。可惜,除了用密集的子弹招呼押解车,房车就只是疯牛野马似的前进。
时间就这样被拖延了。
赫饶终于在押解车下机场高速前及时赶到。
雨势渐大,透过车窗滑下的雨泪,她下达命令:“围剿房车。”
柴宇等三个小组同时应:“是。”
刺耳的警鸣回荡在雨雾里,特警防暴车的引擎声被闷雷声掩盖,房车终于意识到情势对自己有多不利。但是,他们无意逃避,似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对押解车穷追不舍。
赫饶神情肃然,目光如深海漩涡,她命令移动指挥车驾驶员:“超过去!”
“是。”说话的同时,驾驶员脚下已用力踩住了油门。
指挥车箭一般飞驰出去,所过之处,掀起层层水波。柴宇等三组车辆则呈三角形全速行驶,一面让道路上的其它车辆让行,避免被子弹波及,一面稳妥地把房车围在中间。
无路可逃。正面交锋。
枪声、雨声、雷声、警鸣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迫人心弦的追捕之歌。
距离收费站大约五百米,赫饶下令:“行动。”
包括指挥车在内,四辆警车同时刹车,欲把房车逼停在高速路口。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这种四面夹击的情况下,房车竟然无意停车,而是疯了似的朝警车撞过来。
“狙击手!”
“是!”
柴宇迅速到位,车窗降下来时,光学瞄准镜里房车驾驶员已在射程之内。
“射击!”
“是!”话音落下,子弹出膛,下一秒,房车驾驶员中弹。
却不是一枪毙命。
疼痛与惊慌之下,房车驾驶员猛地踩住了刹车。
轮胎与湿滑的地面发生剧烈摩擦,在撞上赫饶的移动指挥车前尖叫着停住。
接下来的场面是混乱的,但这种混乱只持续了三分钟不到,房车内的杀手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一死两伤外,其余三人均被训练有素的特别突击队当场制服。
前一秒还被暴风雨袭卷的天空,居然瞬间雨停,放晴,唯有火药味未在一时间散去。
押解车在移动指挥车旁停下,车门打开,下来的不是陆成远,而是其徒弟梁锐。
亲眼目睹柴宇在尚未停稳的防暴车内以秒速击中房车驾驶员,梁锐朝他竖大拇指:“服!”
柴宇孩子气朝伙伴扬了扬下巴,然后一甩头,示意他向行动指挥靠拢。
赫饶亲自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搜查,排除安全隐患后,交代属下押解其上车,然后对耳麦说:“房车内六人全部落网,完毕。”
两秒后,陆成远的声音传过来:“登机完毕。感谢。”
原来,在与赫饶建立联系后,陆成远没有上机场高速,而是在梁锐掩护下躲过房车跟踪抄小路去机场,赶乘中南航空G市直飞A市的航班。就在刚刚,赫饶与顾南亭通过话,让他保证在陆成远到达机场时能够第一时间直接从VIP通道提前登机。
就这样,押解任务顺利完成,特别突击队零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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