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饶笑着安慰:“放心,凭你们徐主编和大唐邢总的交情,时尚周刊走不上周末期刊的老路。”
林芳松了口气,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赫饶姐,之前那张照片的女主角是你吗?”
问出了她的心声,徐骄阳顿时眼睛倍儿亮地看过来。
赫饶撑着桌角站起来,唇角轻轻一牵:“客观性和真实性是媒体报道的基本特性。事后再来求证,晚了点。”
对于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徐骄阳回以她鄙视的眼神。
从杂志社离开后,赫饶去了萧氏。
可当站在萧氏大楼前,她意识到自己的判断错了。确切地说不是判断,而是思路乱了。所有细节都清晰明了,却怎么都联系不起来。
礼服店所在的位置,正处于萧氏总部去熠耀大厦的必经之路上。熠耀大厦是萧氏的产业,萧熠去巡视工作,理所当然。所以那天与他的相遇,只可能是偶然。
怎么会以为照片与萧熠有关?
他是不爱自己,却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之所以如此笃定,是赫饶对萧熠人格的肯定。至于对邢唐,以萧熠的身份和地位,他可以选择在商场上与之一较高下,绝不会以这种低级手段出招。
况且,凭萧氏的实力实在没必要和邢唐针锋相对。为了她?萧熠不会。
赫饶扬起唇角,仿佛自己在自说自话一个笑话。
慌不择路了。
只是,潜意识里总觉得萧熠会被牵涉其中。这种直觉,让赫饶极度不安。即便是他做卧底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
这是,怎么了?
对面街边停着的宾利里,从熠耀大厦回来的萧熠看着她在自己公司楼下,徘徊不定。许久,他看见赫饶拿出手机,紧接着,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饶”字,让萧熠眉眼间有明显的喜悦之意流露出来,斜照进来的阳光下,显得优雅而绅士。
终于,她肯主动联系他了。自从重逢,还是第一次。
和琳曾说:“要比执着,谁比得过萧少爷你。”
现下萧熠遇上对手了。
思考间就错过了接听的时机。
对方挂断了。
心怀期待,可惜最终还是失望了。在无人接通的情况下,赫饶没有再打。
直接下车,会惊扰到她吧?明明都是偶遇,却深怕被误解。可视而不见,又做不到。
萧熠回拨过去。
被挂断了。
萧熠注视着前方不远处低头操作手机的身影,随后,他收到一条信息。
赫饶的解释是:“打错了。”
实在不是好借口,又不能直接反驳,萧熠试探地问:“在哪儿?”
大楼前的身影停住,片刻,赫饶回复:“警队。”
和预期的答案所差无几,可终究没忍住拆穿她的冲动,萧熠说:“你回头。”
☆、两相忘,各自安01
【第三章】两相忘,各自安
过去九年,我们有如陌生人一样,在两个世界里,无相欠,不相扰。如今,我们其实依然可以两相忘,各自安。此生,再无交集。
【正文】
萧熠再一次失望了。
本以为即便尴尬,她还是会转过身来,哪怕只是朝他的方向看一眼。萧熠甚至已经推开车门,准备下车迎过去。毕竟,拆穿她不在警队的说辞不是重点,要弄明白她打那通电话的目的才是关键。萧熠多么希望,她能和自己说点什么。
结果却是,短暂的停留过后,赫饶头也不回的走掉,根本没有给萧熠上前的机会。
与此同时,萧熠收到那一天她回复的最后一条信息:“酒会见。”
皇庭的开幕酒会,似乎成了他们关系的分界点,萧熠没有天真地以为,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从她答应盛装出席时起,他就有不好的预感。
或许,连他们普通朋友的关系,也会在那一天终止。
可是,为什么?
难道对于他的那句“为了你”,她就那么无动于衷?
她不是爱了自己多年吗?为什么会在他有所表示时选择放弃?
萧熠忽然不确定:赫饶对他的情感状态是不是已经从“爱着”转变成了“爱过”。
一字之差,感情却是差之千里。
从未得到过,何谈失去?但怎么“心有不甘”的情绪如此强烈?
萧熠在萧氏总部楼下站了很久,久到司机都慌了,他才进入大楼。除了姚南,没有人知道,他整个下午的工作效率为零。
这一晚,萧熠回到位于城东的萧家老宅。之所以称之为“老宅”,并不是因为萧家人在此居住的时间有多长,而是因为那是一座有些年份的四合院式的古式庭院。院落宽绰,植树种花,是萧母萧茹向往的生活。
萧熠买下这座庭院后,重新翻修装潢过,庭院外部依旧保持着古色古香的韵味,房间内的设施却是完全的现代化。尽管没有“荷池曲径,小桥流水”的意境,相比他市中心的公寓,还是多了几分清幽安静。
能为母亲做的不多,萧熠是尽了心的。
回来的太晚,为免打扰母亲休息,萧熠直接去了后院的书房。别致如图书馆的空间里,他坐在柔软宽敞的皮椅中,用遥控打开了家庭影院的开关。
占据了半面墙的屏幕里,有萧熠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过去的几年里,他无数次地观看这些自己亲自录下的视频,画面中女孩子的一颦一笑,都曾是他心中眷恋。然而这一次,他的目光搜寻的却是镜头里那个甘为配角的女子。
警校的秋季运动会上,一闪而逝的镜头里,她与贺熹同场竞技。阳光下奔跑的身影,像被外界隔离,短发飘扬,自由如风,向日葵般和煦明媚。
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她在漫天雪花之下站军姿,墨绿色的迷彩服成为满是洁白的世界里最闪亮的光芒,英姿飒爽。
万物复苏的时节里,她在贺熹的游说下与他们一同去野外露宿。杏花春雨,她在一片温暖里,感受风和日丽。繁星满天,她静坐田梗之间,仰望天际。
就这样不惊不扰,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
原来,他们也有许多共同的回忆。只是那时,他所注意的,是他所认定的生命的女主角贺熹,近而忽略了另一个女子的美丽和注视。
如果时光倒流,如果她的心事他能早些年感知,结局会不会与现在不同?
可惜,现实里没有“如果”这种假设。
影院的屏幕定格在飘扬着军旗的婚礼上,赫饶站在那束他让姚南送去的,代表永恒祝福的荷兰郁金香前,随风摇曳的除了绽放的花朵,还有她一袭长发。
这是姚南带回的贺熹结婚当天的录影。他始终没有勇气看,直到今天。
萧语珩说:“贺熹结婚那天,我正好飞A市,同一航班上,赫饶也在。我不知道她以怎样的心情去参加那场婚礼,我只在一直望向机窗外的那双眼晴里,看到潮湿的泪意。那晚,我们一起喝酒,在她的手包里,我看到一枝近乎枯萎的郁金香。”
那是他给予贺熹的祝福,被她带回了一枝。
前几天回A市时与贺熹见面,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赫饶,贺熹说:“读警校时我其实动过搓合你们的念头,莫名地,就觉得你们合适。可那个时候,你总一副不拿爱情当回事的姿态,我就怕你最终会辜负赫饶。”
一语中的。我果然还是辜负了她。
贺熹还说:“后来赫饶休学了一年,我们不再同班,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难怪后来交集少了。等等,休学一年?怎么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时间太晚,但因为心急还是给贺熹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他先说:“我问点关于赫饶的事。”
贺熹略显意外,随即笑了:“看来你这趟回国,不会再走了。有什么疑问,我知无不言。”
萧熠直切主题:“赫饶大几休的学?什么原因?”
时隔几年,贺熹回忆了下才确定:“大三。据说是她身体出了问题,无法适应警校的训练。当时我打电话问过她,她只说不严重,调理休养一年就可以。至于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她回避了。我想去看她,她也拒绝。我担心她有难言之隐,就没坚持。随后一年我们倒也保持着电话联系,但每次我打过去,她要么不接,要么说两句就匆匆挂断。等她再回到学校,疯了似的赶进度,最后居然用一年时间完成了两年的学习和训练任务,和我们同期毕业。”
以至于赫饶重返警校,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外,只剩学习和训练。贺熹一度很担心她的身体,劝她不要那么拼,但赫饶的坚持和固执,岂是旁人三言两语能够劝住的。
那个时候,他们偶尔还是会碰面,但是,萧熠从未发现赫饶的变化。连她在生活中消失了一年,他都未曾留意。不管那期间是否发生什么,被一个男人漠视至此,换谁都会心灰意冷的吧?
假如结局不能改写,他终究还是错过了她,也是他咎由自取。夜风无声流动,黯淡的寂静之中,萧熠心尖紧缩。
他的沉默令贺熹不解:“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萧熠揉了揉眉心:“那年可能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我既期待,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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