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自以为是地认为陆欢歌一定会爱上自己,会放弃一切仇恨去爱,而是与其每日活在怀疑和防范之中,不如相信和渐渐亲近,那样,他会有爱下去的动力。
顾青远推开.房门,豁然打开的门,首先进ru眼帘的就是侧身躺在床上的陆欢歌。
婴儿睡姿,盖着薄毯,听见声响,她换了一个姿势,接着起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四目相对间,顾青远阴霾天气里乍现暖阳般,牵过她的两只手,翻看着,找到了伤口。
大拇指被包得肿肿的,与其它纤细的四指相比,相当滑稽。
“以后做事的时候要小心,你看,我没在,就受伤了。”
他若在,绝对不会让她有接触危险物的可能,上次打碎的玻璃杯,也是他亲自清理。
她顺柔的长发滑下,挡去半边容颜,他的手有意无意拂过那些头发的边际,并没有替她挽到耳后。
陆欢歌试着缩回自己的手:“小伤。”
按照母亲的形容,她受伤后的反应,还能轻描淡写地形容是小伤?
他一只手揉nīe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睡吧。”
陆欢歌透过长发间的空隙,暗暗瞥看他,从他的脸上,什么都瞧不见,第一次,他在她面前隐藏了情绪,第一次,他有了不愿向她吐露的心事。
……
程序又抽了,昨天的31章没有显示,所以今天32章10后更新,怕章节混乱!
☆、33.如同鬼魅,连她的梦都要毁
刚走进办公室,陆欢歌就听见年级主任在训某位老.师:“瞧瞧你班上考的成绩,啊……比上学期……”
那老.师也不好说什么,默默地听着,各班之间的成绩摆在那里,她班上考得最差挨卢广立一顿训算是轻的。
倘若年级主任不训人,陆欢歌到不习惯了,这么些天没来上课,虽说请了假,现在主任火气正盛,其他老.师在,她还是不要出现在主任面前的好。
她琢磨退出去,挨批的李老.师大概是想找个机会溜人,明明瞧见她的动做还是叫住她:“陆老.师来了啊!”
同事关系,大家长期在同一个办公室,对陆欢歌的突如其来,李老.师脸上挂着意外的神情还有几丝笑。话中意思却是几天不来,来了见到主任在办公室不打招呼就走,多没礼貌,主任你批评的对象应当是陆老.师而不是我。
别人要是碰上这意外的状况,肯定努力挤出一抹天真无邪的招牌微笑,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可陆欢歌向来不懂圆滑,世界上玩表面功夫的人太多,她做不来:“我来上课。”
寥寥四字,主任脸色难看。
人精神了自然要来上课,她一边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另一边却容易得罪人,所以说不懂圆滑既是优点又是缺点。
卢广立最后还说了几句,才放李老.师走,李老.师是逃过了一劫,反倒把她给往火坑推。
要不是顾青远为学校捐赠了图书,卢广立念在这一情面上,陆欢歌想,她一个合格老师的形象在他眼里一定不达标。
她承认作为一个老师应当具有的各方面的素养,或多或少有欠缺的地方,需要她继续学习和改正。因此,卢广立对于她来说,虽然唠叨,是一个比较负责的年纪主任,知道什么该抓紧。
但是因为顾青远处在关系链中,卢广立就成了一个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物,难以在她心中建立起高尚的标榜。
“来上课,备好课没有?”
做好了上课的准备,当然提前备好了课,陆欢歌回道:“备好了。”
只见他点点头,嗯了一声,背着手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
先前的脸色已经够难看,此时已经铁青,卢广立想批评又极力控制的模样,陆欢歌在心里说,还是发泄两句吧,实在怕他憋出内伤。
“我有那么恐怖吗,见着我就躲,多少回了!你家那位还叮嘱我少出现在你面前,说你晚上容易做噩梦,我年轻时候的照片你是没见过,黄金分割法懂吗?”不解的他若有所思,摇摇头,“你是教语文的,不懂数学的专业术语,就是五官比例好,身体线条好,标准。”
卢广立说完脸色好了许多,离开。剩陆欢歌一个人站在原地,还沉浸在让人难以置信的‘标准’二字里,和她齐高也能自卖自夸出这种话,主任最近是不是向‘黄婆’学了两招。
噩梦她没少做过,并不是因为扛不住卢广立的牙尖嘴利导致的梦魇,顾青远不知道,她的梦里全是他。
他是她的噩梦,每场噩梦最后一个画面在她无意识之下,顾青远都会变成顾林,他的父亲,那个毁了陆家的男人。
如同鬼魅,连她的梦都要毁,多残忍。
☆、34.问心,从未在背后中伤她们
替陆欢歌代课的老师,上午还去二年一班上了两节课才知道她来学校。上午空闲,由于下午还有两节课,陆欢歌不打算回去,午饭在学校食堂解决。
她翻看了一下昨天班上测试的语文试卷,从以前的7个不及格上升到十个,这时,替她上了几天课的老师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小不点。
小女孩陆欢歌印象很深,叫王梓,家长在一年级开学那天就叮嘱说,自家的孩子内向,不喜欢和朋友玩也不爱说话,要是她实在不愿意和同学们亲密相处老师也别太逼迫她。
陆欢歌还听王梓的家长说,孩子看过心理医生,没有改善,他们的叮嘱实属无奈,谁的家长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学校孤孤单单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跟班上后,经过两年的相处,陆欢歌发现王梓不是内向,那叫孤僻,自我的孤僻,帮她安排同桌,她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桌子凳子拖到靠墙的位子,一个人坐一桌,默默地抠着橡皮擦。
“我还担心陆老.师这会儿不在办公室呢。”炎老.师手里拿着一份试卷,后头的王梓低着头,俨然一路来挨过批。
她起身,走到王梓面前,又问炎老.师:“怎么了?”
对方也不急着说,直接将试卷一扬,放到陆欢歌手中,才说:“你的学生,我也不好管,你看看吧。”
“在班上试卷都讲了一遍,还不把题目重做,对待学习的态度太不端正,陆老师要多管管。”看了一眼王梓,炎老.师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叹着气摇摇头,走了。
试卷除了原有的题目,上面没有一个铅笔做出的答案,全部空在那里,两页试卷之间的空白位置,一个显眼的红‘鸭蛋’。
陆欢歌把王梓牵到椅子前,抱起她坐上去,自己蹲着,看着将头埋得很深的小人儿。
“上次测试的题目和这次相差不大,前一次你考得挺好的,为什么不写呢,告诉老师?”
她抬头望了望陆欢歌,又重新低下头,小肚子咕咕作响,问她是闻不出所以然的。
“以后会做的题目一定要做,实在不会做空着是没办法,比如看图写作,无论如何都能写一些出来对不对,要养成良好的学习态度,记住了?”
王梓乖巧的点点头,她孤僻是一回事,人很聪慧,认识到错误就行,毕竟还是个孩子,陆欢歌不忍过多责备她:“拿回去写,明天写好了再交给老师好不好?”
她又点点小脑袋,交在一起的手绞着衣服下摆,松开,拿起办公桌上的试卷,从椅子上慢慢下来,就要往外走。
“梓梓。”看着那个小身影,陆欢歌内心一隅偶发一抹酸楚,“吃饭时间,老师也饿了,试卷先放这里,先解决肚子。”
陆欢歌伸手,王梓停下来,看着她犹豫好半天,把手放在陆欢歌的掌心里。
又小又软的手,这样的孩子,父母不应当为了工作把她送来这个学校,半个月、一个月回去一次,再好的教育条件,没有父母的陪伴,得到的同时缺失得更多。
去食堂的路上,王梓突然停下,仰着头,太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明亮的大眼睛眯着。
陆欢歌顺着拉她的王梓低头看,问:“想说什么?”
“我不是故意不写试卷,她说哑巴一样的老师教出哑巴一样的学生。”王梓委屈地挤出一句完整得话,难得。
被这些话惊得心里咯噔,她指的是谁,王梓不说,陆欢歌也能猜到,她在办公室里和她们确实交际不多,问心,从未在背后中伤她们。
“别人怎么说是她们的事情,再也不能因为这个生气不做试卷,那样就不是乖孩子。你想当乖孩子还是坏孩子?”
“乖。”王梓不假思索回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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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当初看对眼,现在瞎了眼
肖云安对顾青远的到来,表示惊讶。
顾青远刚进来的时候,见薛舒雯也在,寒暄:“好久不见。”
肖云安啊肖云安,明明前女友在这里照顾,又重新成了女友,怎么还要我家那位来替你送鸡汤。陆欢歌的样子出现在脑海里,她在鸡汤上这件事情上,也乐在其中,每次叮嘱徐妈要买土鸡,营养高。
看样子,土鸡的确补得快,肖云安都快出院了。
高中时期很多人会埋头读书,就算有的人不刻苦,空出时间,坐在前面和后面的同学一般交际不多,除非原本关系就特别好,薛舒雯和顾青远最多就是上学路上碰面礼貌性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