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宇扬眉:“我对她不好吗?”
‘那要看怎么定义,光是照顾她朋友,和照顾她是不够的,女人都喜欢浪漫,你有带她出去度假过吗?你有在她生日时给她惊喜过吗?你有让她感动得流泪过吗?有跟她去看过电影吗?’
“老套!”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女人就喜欢这些,没事就带她出去旅旅游,一路上欢声笑语也是积攒美好回忆的一种方式,等哪天她再跟你吵时,光是想着这些曾经也不舍分离,对她如此,对你亦是如此,你们两个的娱乐活动太少,每天就围绕着那个家转,那能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曾经?’
旅游?江昊宇摸摸下颚,他还真不热衷这些,平时就经常全国各地飞,一年去国外不知道多少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庄浅也没提过想出去玩:“她应该不喜欢旅游吧?”
‘那是你不喜欢而已,你不要老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她,你是经常外出,可她不一样,你觉得不新鲜的东西她不见得就讨厌,听我的,有空带她出去玩玩,实在不行你们两个历险去吧,有道是患难见真情。’
“这个主意不错,就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说吧,找我什么事!”待哪天有了长假就带庄浅丛林冒险去,一路上来个几十次英雄救美,啧啧啧,就不信她的心是铁打的。
‘是这样的,最近你出门时小心点,还记得当初买下北城区那块地皮的事吗?那时因要大规模建设,有片居民住房被咱拆了,赔偿款双方都没意见,可那个祖宅……’
江昊宇不再嬉皮笑脸,眼里有着些许愧疚,当初因为沈辰旭而锦标失败,所以得到北城区那块地皮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工,只要他先打头阵,宫凌风又大肆买地盖楼,发展速度肯定不低于建西路那边。
因面积的需要,不得不令一片居民房拆除,那都是几十年的老房子,给出的条件很丰厚,按照面积赔偿现成新楼房,还有补偿金给他们装修,唯独一家不肯搬走,那是套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屋。
只住了个老太太和一个青年,母子俩,当时青年在当兵,所以跟他们交涉的只有那个老人,她说那房子内承载着太多东西,是她老伴留给她唯一的念想,要拆可以,等她死了再说。
工期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延后吧?每天损失的数目不可小觑,所以江昊宇派人无论如何也得给办妥,从一开始给两套房外家一百万到最后直接给一个单元,老太太就是宁死不屈。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传出了老太太自杀的消息,死前同意了拆除,隔了一个多月,江昊宇才知道老太太是活生生给下面的人逼死的,那些人吓唬她国耀不是好惹的,因为她一个人,国耀每天要损失几百万,若真逼急了,即使强拆了也是她倒霉。
要是真闹到那一步,还不止她自己倒霉,会牵连到她的儿子,那些人威胁她不签字就找人去弄死她的儿子。
老太太没什么文化,当时给吓坏了,又没什么亲戚,可谓无权无势,估计她也听过国耀的大名,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怒极之下签了字,吊死在了老屋内,真是说到做到,要拆除非她死。
江昊宇严肃的坐正:“说重点。”
‘虽然当时咱们真的给那家人留了一个单元,等着她儿子回来接手,可是两年了,那个叫罗彪的青年始终没来办手续,我都把这事给忘了,昨天清月跟我说,她发现最近老有人跟踪她,我最近也有所察觉,还不止一个,甚至我还在车库里发现过子弹壳儿,连夜找人调查了一下,果然罗彪一个星期前进过车库。’
“他没要补偿?”
‘嗯,去年才退役回来,更没找过我们讨说法,而且行踪不定,我也找不到他,昊宇,要不要报警?’
江昊宇挤压着眉心,摇头道:“暂时先不用,你立即派人把他找到,不求财,那就是求命,本来就是咱们亏欠了人家,这事必须跟他当面解决,否则这颗炸弹拆除不了,再说杀了我,他还能活吗?我自己去说服他。”
‘你出门时一定要把清月带在身边,那人有枪,又当过兵,肯定不好对付,要不干脆别出门了,公司我先帮你看着,有需要我会去你家找你,哎,当年是咱们的疏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别贫了,这事不能让警方知道,否则那小子在劫难逃。”
‘知道了,其实说到找人,没比你妹夫更合适的人选,白道上,警方朋友肯定不少,黑道上什么三教九流他不认识?’
江昊宇笑笑:“说的也是,不过他的工作太危险,尽量少给他添麻烦,你自己去找那些道上的人,记住,不能伤他。”
‘他是铁了心要杀你,昊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呵呵。’
“影川,我没把他当敌人。”江昊宇冷声说完就直接切断了通话,以前不懂老太太为何那般偏激,现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她的老伴在她儿子一岁时就去世了,老太太忠贞不二,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为那么个死去的人苦守寒窑几十年。
爱人都死去了几十年,她却依旧要守着他们唯一的领地,多少钱也不肯转让,好似那么做了就等于玷污了那份爱,性子很是刚烈,别无出路时竟自尽在里面,他真的不相信世上有这么牢固的爱情,当时甚至觉得很可笑可悲。
如今他却希望庄浅也能这般对他,一辈子只爱他一人,若他不再了,她也能守着这段情直到不能呼吸,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他要真死了,庄浅再爱他估计用不了几年就会投进别人的怀抱。
所以老太太的感情江昊宇非常敬重,这种人的儿女,他永远不会视为敌人。
转眼间就到了老爷子大寿之日,由于来庆贺的人数比较多,而且都是达官贵胄,总不能请这种人去饭店随便吃一顿就了事吧?于是乎地点选在了游轮上,七天七夜的海上之旅,有请帖者均可入内,安全起见,没请帖的再怎么真诚也不允许踏入。
庄浅穿上裴青莲特意准备的晚礼服后便下楼站到了江昊宇身边:“走吧。”
某男则将女人全身打量了一遍,果然人靠衣装,不错,很漂亮,高贵典雅,落落大方:“你得挽着我的手臂。”
“是不是还得陪笑脸?”庄浅鄙夷的白了一眼:“你觉得在你出轨后我还能挎着你吗?江昊宇,你最好保持住自己的立场,如果你要胡来,就算是在游轮上,也能让你颜面扫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行行行,不碰你行了吧?至于开记者会那件事,我会去澄清的。”又被鄙视了,怎么事情总这么巧?本来是准备等伤好了就立马召开记者大会,谁知又跑出来个罗彪,不是他怕死不敢出门,有清月在,他无需担心这些。
可若是泄漏了住宅地址,庄浅和孩子都会有危险,所以从那以后,他真没出过门。
这事他也跟庄浅说过,结果她压根不信,指定是认为他心虚澄清不了,所以不敢见记者,因此才编了个不能出门的谎言,随便吧,反正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相信了,不差这一件。
登船时,庄浅挤出了个温婉的笑容,站在江昊宇身边昂首挺胸的踏上台阶。
“快看,那就是庄浅,噗,她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又不是男尊女卑的年代,遇到这种事也能忍住,你们说她是太不要脸还是软柿子一个?”
“一入豪门深似海啊,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江昊宇会出轨了,长得可真不怎么样,就这任人捏扁搓圆的衰样,活该失宠。”
“可不是么?我要是她,早闹疯了,忍气吞声成这样,不就是舍不得江家少奶奶这个头衔么?也是,江昊宇是谁?本市最年少有为的财团老总,哪个女人不爱?能嫁给他已是万幸,对于那些乡野村妇来说,即使对方偶尔出个轨又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她为了死赖着江昊宇,什么都可以忍?那可真是下贱。”
“……”
江昊宇脸色瞬息万变,很想转身将跟在后面那几个八婆扔下船,悄悄话你就悄悄说,搞那么大声,故意膈应人是吧?担忧的去看旁边那位:“庄浅,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在我心里你……”
庄浅嘴角笑容不减,疑惑的转头:“你紧张什么?以为我会当场撒泼?放心,比起柳玉那些粉丝,她们已经说得很客气了,我现在可谓是百毒不侵,还得谢谢你开发了我这项潜能。”而且人家也没骂错不是吗?
如果她是个旁观者,也会加入口水大军,七天后,七天后游轮返航了,一切便会告一段落,没有人希望走到哪里都给人唾骂,她也不例外,事已至此,唯一的解救法子就是远离这块领地,人们自然就会淡忘。
爱情,真他妈可笑的两个字,为了爱情,她都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了?众矢之的,人人厌弃,当然,她并不后悔,因为那段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三年前,她告诉自己,不尝试又怎么知道会完全失败?当三年后彻底失败时,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天真,无所谓,人生嘛,本来就是磕磕绊绊,懂得迷途知返就好。
“我不知道,庄浅,对不起!”江昊宇闻言后,心里异常发堵,原来外面的人都是这么看待庄浅的,不行,得尽快向大众澄清,不管能不能换回失去的人,此事都不可继续恶化,柳玉不就是想他低头道歉吗?他可以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