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他爱的从来就不是总裁陈苏,他有什么好计较的?为了不再失态,何旭把心慢慢沉淀,唇边勾起妖异的笑容,闭上眼想那个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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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醒来的第一个月,他见她光脚站在防盗窗前,玻璃折射出她忧伤苍白的脸。
他走过去,她的脸有僵硬的笑容,她很幼稚,还不太会遮掩情绪。
“你在看什么?苏苏。”
“看我的庄园。”
“庄园?”他瞥了一眼别墅下面的庭院,陈苏这人没有情调,过目之处都是单调的冬青树。
“我的庄园没有奴仆吗?”她的声音很脆,握紧的手却微微颤抖。
“要奴仆做什么?”他本能的想到四个字:传信、逃跑。
“种花呀。春天蜜蜂要吃花蜜,而我要吃蜂蜜。我跟蜜蜂都说好了,我给她们喂饱了,她们就会报答我。”
“家里不缺吃的。”
“我只吃蜂蜜。”她撅起了嘴,她的脸色开始好看起来,像一朵粉红的花。
“为什么?”
她伸出白里透红的胳膊,让他闻,“是不是香香的?”
他知道她在诱惑他,骗他放下戒心,他轻轻的咬了一口,又娇又嫩,又酥又软,甜而不腻。
她脆脆的解释道,“我只能吃蜂蜜,这样就能像蜜一样甜,像花一样香。”
“所以呢?”
“我们要请很多奴仆过来种花。”
他吻了吻她的手背,“我的公主,我就是你的奴仆。”
她眉眼有一丝忧郁快速掠过,展颜笑道,“不,你是我的王子,王子不能做仆人干的活。”
明知她在筹谋,他依然不可遏制的心一跳,“你真这样想?”
她格外磊落道:“我知道总裁姐姐嫁给你了,我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谁是真正的王子。”
转眼到了夏季。
他好笑的看着她做困兽之斗,在接二连三的打击后,她有天咋呼道:“大事不好了!嘘嘘,不好了!”
他闻声赶紧从楼下跑上来,见她忧伤的坐在床上。
她穿着纯白的抹胸大伞裙,裙摆被撕成一条一条的乞丐装,两条细腿若隐若现的。
她的泪说掉就掉,亮亮的像水晶:“嘘嘘,我最喜爱的裙子被老鼠咬死了。”
他哄她,“我这就让人重新给你做一条。”
“我不要,它是独一无二的。”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她甜甜笑道:“我可以在裙子上面绣很多蝴蝶,它就重新活过来了,而且比以前更漂亮。”
“家里没有针线。”他都明白,她想尽办法都走不掉,就像在精神病院呆的七年一样,只能保存实力,绘画清明上河图。
“哦。”她垂下了头,没再坚持。
这天晚上,难得她主动拉住他,渴盼的双眼灿若星辰,“嘘嘘,我们下去看星星好不好?”
他抬头看,月圆星稀。
她说错了话也不尴尬,反而振振有词道:“月亮又圆又亮,遮住了星星的光辉,星星就会自卑的藏在黑暗里不出现了。所以我们得用实际行动证明,还是有人在期待星星的。星星收到鼓励,就会越来越亮的。”
水晶灯下,她浅浅的梨涡就像天上的星辰,忽闪忽闪的。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他欣然接受她的邀请,“有月亮看,我就知足了。”
她嘟嘴不悦:“嘘嘘,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世间万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是有意义的,看似微不足道,却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星星不见了,会世界大乱的。”
她煞有介事的瞪圆了眼睛,鼓起了腮帮,像只纯良无害的小兔子。
他心里熨帖,心下欢喜,自然耐心,一副惊奇的样子,“还有这么严重啊?”
她郑重的点头,“当然了,你没听过一句古话说,天上没有星星的话,第二天就会下雨。所以星星都不见了,就会天天下雨,整个地球会被雨水淹光的。”
那一晚乌云遮弯了月亮,满空的星辰大放异彩起来。
她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她又叫着喊冷喊饿,她说:“你生一堆火,我们烤肉吃好不好?”
他说:“前两天才下了一场暴雨,这几天又阴的很,没有干树枝,升不起来。”
她沮丧的站起身,“我回去觉觉了。”
他一把拉住她,她的手臂有些热,他知道这是因为体内的雌激素过多,所以体温偏高,看起来就是红扑扑的。
可是她抬头的那一瞬,他宁愿相信她是害羞脸红。
她是一个那么天真纯洁的小女孩。
他情不自禁的抱她在怀,饶是他知道她心里惦记着詹平,就是越来越知足,越来越快活。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像是做了一件壮举过后邀功道:“苏苏,家里有烧烤炉,还有炭火。”
她眉眼骤亮,两人吃到后半夜时,她舒服的捧着肚子躺在草地上:“嘘嘘,给我去拿一瓶汽水来。”
汽水,多老土的称呼,他却喜欢听,转身回屋去拿。
他回来时,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指着烧烤炉道:“不吃了,你赶紧收拾吧。”
他注意到,她躲闪的右手两指有些红肿。而她的背后,还腾腾的有一炷青烟。
他佯作没留意到,径自收拾东西。他搬着烧烤炉进屋时,无意一个回头,就见她把饮料往背后的东西上浇。
那个东西一遇水“呲”了一下,腾起更猛烈的烟雾。
她焦急的拿嘴吹着拿手扇着,他明白了,这回在屋里多待了一会才回来。
他给她准备的裙子都是没有口袋的,她回房时,手死死的捏着裙子一角,揪成了一个小石榴团。
他们从来没有共宿一房,她的卧室里有摄像头,他一晚上就躺在床上看她的动静。
他见她一进屋就脱下裙子,换上睡衣,裙子里包着两块黑炭。
她的手上已经起了水泡,料想当时也没什么东西可以镊炭火,应该就是她徒手拿的。
难怪她要生火吃烤肉了——她把右手往嘴里吧唧了一下,眉梢缱绻的笑了起来。
那样生动的笑,还是他头一回从她脸上看到。她手执黑炭,铺开丝绸的白裙子,一笔一划起来。
第二天,她还要吃烤肉时,他故意在草丛里落下了一支炭笔。
她怎么能没画完就走?他趁她睡着给她注射了雌激素,又留了她两天。
因为只有黑色,这是一幅非常写意的水墨画。
鳞次栉比的商铺,繁华的街道,经过几个路口又路口,到了荒凉的郊区。
最后是连路边的风景都没有了,只有拐了一个又一个弯,一个接一个的鞋印,然后到了一个古建筑的牌楼。
如果他没猜错,那是h市xx石雕作坊。
他记得她一边画一边掰手指算:“沿着这条路往右拐,有个标志性建筑加油站,往岔口下去,走上370步……詹平腿长步子大,换成我啊,一千步都走不到……”
他心里怎么可能痛快?可是他的苏苏啊,许是有了地图心里安定,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他这个狱头身上。
后来他知道,苏苏脑子是不大好的,她每晚都得拿出地图来看,进行一些修改。她的记忆其实很混乱。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希冀:如果有一天,苏苏忘记了詹平——不管苏苏会不会忘记詹平,她这个胆小鬼一辈子只能用一些幼稚蹩脚的手段哄骗他。
这一年,他活在天堂里。
他不介意被她哄骗一辈子。
☆、第68章 发-表
这一年来何旭时不时的魂游天际,像老僧入了定,就是天塌下来也有脑门顶着。后来还被秘书在公司里渲染的神乎其神的,什么“商业奇才何副董乃有神助”,“别人十年功,他是打坐一刻钟”等等。合着都以为他是通神去了——要不然他每次一出来,怎么可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思维敏捷效率惊人?
“想不到向来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何副董,也能露出这么淫.荡的表情。”
就像被人误闯了结界,一向庄重自持的何旭像是生了起床气一样窝火,“传闻詹大少眼界极高从不正脸视人,依我看是坏事做多了没脸见人罢?”
詹政缓缓转过脸,好整以暇,“何副董倒是说说看,我都做了什么坏事?”
何旭一个不妨还以为活见鬼了詹平。
被触了逆鳞的詹政,狠辣之气毫不遮掩,每吐一个字就像围攻的棋子:“詹平,是我的同胞兄长。”落子无悔,大局已定,“一母同胞,有我没他。”
何旭讪笑:“还真看不出来,那个乡巴佬哪有詹大少这气质?”这话也不假,如今是三成像,跟当年的草莽詹平是一成都不像。
“祖父笃信《易经》,精通命理,詹平不过比我早出生一刻钟,算出的命却一天一地。詹平是那骁勇善战开疆辟土的枭狼,‘平’字一犬平天下’之意。骁而火旺,过旺者*,这是詹平的八字缺陷。‘平’字五行属水,从于从八,‘于’是阻气,‘八’是分气。阻且分之,气自然平和匀顺。单单一个名字就可看出祖父对詹平寄予的厚望。”
看得出来詹政这是要推心置腹了,何旭自然不拒绝他的合作诚意,“这不是《与孙书》上的释字么,我还当只是造势的噱头呢。”
“开国才有政治,‘政’一取守成之意。另则,从攴从正,“正”是光明正大,‘攴’是敲击之意,意思是我心术不正,得有人督促才行。所以这么多年,祖父从来就没真正的把实权给我。祖父需要的,不是守成的继承人,而是能弥补他终身遗憾、开辟石雕领域的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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