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待你不薄。”陆一辰直接把烟灰掸在桌面上,侧身看向渊,“CMI所有重大项目上,哪个我不是给了你最大的权利和信任去做,对你提出来的意见和建议,我很少反对。在公司你几乎是说一不二,你就这么报答我?”
向渊冷笑了一声:“大哥,是你教我的,做事要做最好,做人要到顶峰。手段不如人,我没什么好说的。要说我做的最错的,就是帮你找回苏慕了,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到了今天。”
“她?”陆一辰想到明月,唇角一勾,似笑非似地上下打量了向渊一眼,“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你能跟明月说真话说的好像假的似的,一面跟我说假话说的就跟真的一样。你跟我是怎么说的,哦,编个借口哄她回来,不过那天我才知道,你说的借口居然是句真话。你哄她说你帮她回来复仇,让她好好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然后替你拿CMI的账簿让你扳倒我。也真是挺为难你的,这么哄她她都能信。不过那女人也真是蠢的够可以,还是那么轻易相信人,还没等你帮她复仇呢就自己放弃了,连底都漏的一点儿都不剩。她取没取得我的信任不好说,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是取得她的信任了吧。”
他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李宗盛
大概这首歌就是这个文最开始的初衷吧,为什么会等待很久
我很想让这个文名字叫《鬼迷心窍》的,然而不可以,过不了审
☆、chapter12
明月站在门口,一脸惨白。她直直地盯着陆一辰,眼睛里都是痛苦,明明已经要控制不住眼泪了,却还是倔强地挺直了背:“你说什么?陆一辰,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陆一辰吸了口烟,然后在桌上捻灭了烟头。他嘴角的笑容带了点残酷的味道:“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是谁告诉我的要注意向渊?要不是你在关键时刻提醒了我,我怎么能早一步埋线,这么顺利地抓到他的尾巴呢?”
“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明月闭了闭眼,泪水滚滚而落,“你不是说以前都是误会,那些都不重要的吗?我们的婚姻关系还有法律效果,你这么利用我有什么意义?”
“意义?没什么意义。”陆一辰淡淡地说,“但是我陆一辰也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人。以前我是能任你为所欲为,但是你一走几年,再回来还妄想我像从前一样待你,到底是你太天真,还是太愚蠢?游戏开始还是结束,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不过现在,我玩腻了。”他站起身,目光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时候带着怜悯,“孩子已经过户到我这里,你可以滚了。”
他这是才真心话了。
明月脚一软,伸手攀住门框才支撑着自己没有摔倒。她全身都在抖,根本控制不住情绪,正要说话,突然听到旁边一直不做声地向渊冷笑一声:“果然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个小钢琴家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倒好,送上门去让陆一辰玩了个痛快。”
“你说什么?”明月在耳晕目眩中听到一点,强忍着问他,“你说什么?”
向渊一双眼睛眯起来,脸上全是嘲讽:“知道我怎么搭上云南那边的吗?告诉你,就是你的小钢琴家。他为了你,跟陆一辰做对,拼了命一样的要毁了他。我不过是顺便插一脚的,你以为这段时间他在容埠是真的在你那小琴行待着呢?那些毒品运过来,可都是从他手上出去的。哎呀,我听说啊最近他带着那俩个孩子出国去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我倒想看看,得知陆一辰重返CMI,他会送孩子回来呢,还是先保命呢?”
这下,连陆一辰也微微变了脸色。
明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陆一辰门外的助理送明月去陆一辰办公室里的卧室休息,早已等在门口的警察们上来,逮捕了向渊。
董事会还没结束,局势瞬变,刚才力挺向渊的几位董事纷纷改口,说自己被向渊蒙蔽,提案作废,请董事长宽宏大量,原谅他们。
陆一辰面上淡淡的,心里其实急的要命。他不想多费时间在这种没意义的会议里,直接开口:“既然提案作废,那么我暂时还是CMI的董事长兼总裁,下次董事会之前,CMI一切最终决定权还在我这里。那么大家如果想换人,请下次董事会的时候及早拿出新的提案来。今天就这样吧,散会。”
他推开麦克风,站起身来大步朝外走,边走边对身旁跟上来的助理吩咐:“瞒住消息,不许走漏向渊被逮捕的事,也不许让人知道警方已经得知步鑫源原料供应链里还携带毒品的事儿。公安那边还没审讯,应该暂时不会有消息传出来。联系包包和采采,就说妈妈身体不好,让他们主动提出回国,越快越好。”
他语速极快,脚步也很快,到最后几乎是开始跑了起来。
时间紧迫,他要赶在Janus得到消息之前,把采采和包包要回来。
明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陆一辰办公室里面小卧室的床上,手上还打了点滴。她想起之前向渊说的话来,猛地坐起来,一把拔掉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地。正好门被推开,陆一辰走了进来,见她拔掉针头,眉头一皱,原本神色就严厉的脸上更是难看几分。他紧走两步压住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别乱动……还好,不烧。头晕吗?”
她摇摇头,抬头看他,眼中全是痛苦:“向渊说的都是真的吗?Janus贩毒,他带走了采采和包包,怎么办啊他带走了采采和包包!”
到后来明月连话都说不完整,几乎是在嚎啕大哭。她坐在床上,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心里像被攫紧以后翻来覆去地搅,痛的根本连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陆一辰。”她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无声地喘息,“包包可以给你,我不跟你挣抚养权,我什么都不要,求求你了想办法把他们带回来,我求求你了。Janus瞒我瞒的滴水不漏,我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会去贩毒,想不到他会为了对付你做那种事情。一旦他知道向渊被逮捕,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我的采采和包包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痛苦地双手抱头,紧紧揪住头发,想让自己的身体痛一点再痛一点。
痛到麻木,痛到极致,这样心里会好过一些。
是她亲手送采采和包包跟着Janus离开的,她根本不能原来自己!
陆一辰一把抱住她,帮她拍背,柔声安慰她:“别哭了别哭了,我暂时封锁了消息,他毕竟在国外,也没什么势力根基,我跟采采和包包联络过,说你身体突然不好,让他们赶紧回来。别哭,最起码Janus不会对孩子们不利,只要他们还能好好活着,我总能找到机会把他们带回来。”
她根本无法思考,擘着陆一辰就像在海上找到了救命的浮木。她茫然地抬头:“真的吗?谢谢你,谢谢你。我不会跟你争的,只要他们好好回来我就走,我不会惹你生气,不会惹你碍眼,求求你现在别赶我走,求求你让我待在这里等孩子们回来。求求你看在我是他们俩的亲生母亲的份上,不要现在让我走……我会疯的,我会疯掉的……”
她声音不高,除了开头的“真的吗”陆一辰听清了,后面的话混着鼻音他根本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但是他感觉敏锐,想到之前自己权宜之计那样对待她,于是扳着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郑重地说:“听我说明月,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她泪眼婆娑,眼睛根本没什么焦点。
“我之前那么说是有原因的,你是我孩子的妈妈,我怎么会赶你走?”陆一辰温柔地帮她擦眼泪,“别哭了,来,安静一下,听我跟你说。”
他手指很暖,一下一下抹掉她的眼泪。她终于能有一点意识,自己抬手擦了擦眼泪,还是哽咽着,但是能看一看他:“嗯,什么?”
“我之前那么说,是有原因的。你先听我讲。”陆一辰帮她顺气,把她前面的碎头发别到耳后去,神情严肃,“我那么跟你说话,是有原因的。自从Janus突然宣布离开古典乐坛,来容埠留在你那里做个小销售员,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找人调查了一下,但是当时并没有任何发现。向渊在步鑫源原料供应那边跟毒品牵扯上关系,但是还能保证原材料的供应,这不是想办到就能办到的,如果原料供应商真的是种罂粟的,他们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地方再种出我们需要的原材料来。周东廷去查了下,发现向渊去云南找原材料的时候见了一个叫桑达拉兑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是Janus的一名狂热粉丝。Janus在最后一次回国之前,在日本见过桑达拉兑。所以我怀疑……Janus跟向渊,有关系。”
“哦。”明月哭的抽抽噎噎,一时间有点没听明白,“然后呢?”
陆一辰看着明月红肿的双眼,心里觉得自己现在跟她解释根本就是白说——她根本听不进去——但是他还是得告诉她:“我之前刻意在向渊面前刺激你,就是想看看向渊能不能说点关于Janus的事。我们得趁Janus现在没有防备,早做准备,想各种办法把孩子们接回来。就算他要逃,我也得把孩子们接到才行,不能让他带着孩子们四处逃窜。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刚才真的只是权宜之计,时间紧迫,我也来不及跟你商量,再说我也害怕商量了你露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