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他不会多说。”
“那好吧。”导演总算缓了口气,“伶小姐在哪,我让人去接你。”
“……..”
挂了电话,百慕伶起身去洗手,水流坚过背,立马能看到汇成一股淡红色的水流流入洗手盆内,鼻翼间有腥味,胃一下子难受,差点都吐出来,百慕伶捂着嘴巴干呕半天,她眼圈泛红,洗把脸回到病房。
聂安东仰面躺在床上,她走过去,把水晶灯关掉,只留一盏壁灯。
在麻药的作用下,聂安东睡得很沉,百慕伶把她露出的手往被子里赛,走时又仔仔细细的叮嘱护士要多加照顾,出医院大门正好看见艾伊驱车赶来,“伶姐,听导演说聂先生车祸了,你没事吧?”
百慕伶摇摇头,坐进车内,“当时一辆黑色轿车坚过来,安东一时心慌就将车开进绿化带里,辛好没什么大碍。”
“黑色轿车?一大早的谁这么缺德啊?”艾伊边开车边嚷嚷,“会不会是有预谋,有目的性的谋杀?”
百慕伶伸手敲了下艾伊的小脑袋,娇嗤,“电影看多了吧?”
“怀疑也不成呀?”艾伊蹙着眉,不依不饶,“诶,伶姐,说真的会不会是买凶杀人?你和坚哥的婚事马上就到了,也许有人看不顺眼,就……啊,又敲我?”艾伊不服气地嚷嚷。
百慕伶很累,靠着椅子闭目休养,“你呀,别做艺人助理,直接改行当侦探得了。”
“对了,坚哥呢?”
“昨夜加班呢。”
“怎么天天加班呀?伶姐,你说坚哥会不会金窝藏娇,在外面养个小三啥的?”
“得了,少猜想,专心开你的车。”
“好吧……”
“……..”
许霆婷缓缓睁开双眼,满脸倦意,许霆坚手掌穿过她黑色的发丝,他笑着扬起眼角,拍拍她的脸,“醒来了?”
许霆婷握住他,让许霆坚的掌心按向她的脸庞,“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生病了,我哪走得开?”
“我又发烧了是吗?”
“嗯。”
许霆坚站起来活动筋骨,桌子上的手机呜呜震动,他忍着倦意拿起手机,看见是一无光紧要的来电所以没接。
“哥,是你照顾我一夜,是吗?”
“是。”许霆坚应了声,将手机丢至桌上。
“哥,你对我真好。”
楼下有车停泊的声音,许霆坚走至窗前掀开窗帘,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人,返回卧室把衣架上的外套搭在臂弯,“公司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好好睡觉。”
“哥,雪天路滑,开车慢点儿。”
“知道。”
许霆坚在楼梯与郑晳贤碰面,郑晳贤免不了抱怨一阵,“这次南三少真是玩大了,那女孩昨晚从帝都出来直接跑警察局报案,今早来了5个民警调查,也不知背后是谁撑的腰,居然不把你坚哥放在眼里,直接将监控录像取走……..”
“这么撗?”
“那可不?南三少他爸气得不行,直接监禁了估计,一早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
许霆坚揉了揉鼻梁,眉宇间满是疲倦,“你先上去给她看看。”
“好,有事电话。”
郑晳贤来到许霆婷卧室替她把纱布拆了,又简单的处理了伤口,“贤哥,事情进行得怎样?”
郑晳贤神色冷峻地起身,“这是最后一次帮你,要被他知道,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见郑晳贤要走,许霆婷急忙爬起来,抱住他的胳膊苦着小脸哀求,“知道贤哥最好了,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
“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可真的不帮你了,提心吊胆的我。”郑晳贤无奈摇摇头,“唉,也只有我才会替你隐瞒昨晚半夜淋水故意病的事实。”
“这话可别说出去哦?”
“不说。”
“我就知道贤哥最好了。”
“………”
许霆坚回到别墅,刚泊好车子兜里的电话就响了,伸手掏向衣兜,按了通话键后放到耳边,“喂。”
站在车外的张妈并未注意到男人愈渐深沉的脸色,她瞪着许霆坚下车了告诉他百慕伶被聂安东掳走了,却见一道车影压来,许霆坚已经率先驱车,二话不说往外驶。
张妈惊诧,起身跟过去,“坚哥,坚哥……..”
许霆坚看见张妈追车,但并未停顿,车子直达帝都,男人一脸怒意,车门被砰地甩上,大步走进去。
帝都门口聚聚一堆人,他阔步向前,也不管人家指指点点的目光,冷着张脸进入正厅,而后打开电梯。
帝都的经理早就战战兢兢站在门口,各个包厢里头空无一人,许霆坚站在门口,能看到里头的满地狼藉。
“坚哥,警察今天总来找麻烦,这临检加上刁难,刚才还有几个大客户硬是被赶了出去,当红的几个小姐也被拷进警察局,要这样下去的话,谁还敢来我们帝都?”
“别管话多少钱,把人弄出来,另外叫人过来收拾,今晚照常开业。”
“可是警察每隔一小时过来,客人已经走掉一半了…….”
身边的一手下瞧了眼地上的瓶瓶罐罐,“坚哥,这明摆着有人撑腰,坚我们来的。”
许霆坚一脚踢开酒瓶,大步走到沙发里坐下。经理点头哈腰,“坚哥,我这就让人来收拾。”
“不用。”许霆坚抬起头朝经理吩咐,“送两瓶酒过来。”
“是。”许霆坚从衣兜里掏出烟,点上,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白色烟雾缓缓上升,他睨着站在旁边的手下,“查到了吗?”
“是邬贤胜,还有…….”手下低着头,“郑晳贤。”
“他们凑成堆了?”
“是。”
包厢的门被敲开,经理亲自端着酒进来,“坚哥。”
“吩咐下去,给所有人双倍工资。”
“是。”
经理将酒开启后,又走了出去。
许霆坚脱下外套搁在一旁,嘴里叼着烟,这幅样子慵懒不羁,他倒酒一杯一杯地喝着。这个时候的许霆坚表现异常,帝都被发小暗中联合邬贤胜砸了也不气,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喝酒,让旁边的手下也心悸重重。
门再次被敲开,另外一名手下急匆匆进来,“坚哥,有媒体刊登报道,他们拍到昨晚你和霆婷小姐在一起的照片。警方也公布了包厢内的视频,里面有您和霆婷小姐搂抱的画面………”
“是么。”许霆坚酒杯压至唇角,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手下走进来,不小心踢到旁边的一酒瓶子,许霆坚好心提示,“当心,这里挺乱的。”
“坚哥,看来邬贤胜那小子是要揭发婚礼的事!至于郑晳贤,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邬贤胜凑在一起?”这两个手下平常常跟着许霆坚混,彼此也熟悉了,跟在许霆坚身边跟兄弟样,此刻毫不忌讳地与许霆坚平坐,许霆坚将倒置的酒杯拿起后装满酒递给他们。
“妈的,我这就去把邬贤胜那小子宰了!”
许霆坚一把拉住手下,又塞杯酒给他,许霆坚上半身往后靠,张开双臂放在背椅,“别急,先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动作。”
与此同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莫约过了十几秒钟,许霆坚才去接听,两名手下看到许霆坚侧脸越来越冷峻,拿着手机的右手从耳边慢慢移开,他啪地将手机丢向桌上,豁然起身时暗影压过两人头顶,手指酒杯啪地砸在地上。
两人浑身一惊,下意识地握拳起身,“坚哥!”
许霆坚眉宇间满是阴霾,“你俩去盯紧邬贤胜,有事回报。”
“是。”
许霆坚长腿跨出去,那气势压得在场的人胸口发颤。
“坚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帝都的事情都没见他动怒,许是为了百慕伶的事。”
尽管许霆坚什么都没说,但接了那通电话后显然隐忍的怒气被挑拨起来,坚哥一向冷静自持,除了面对百慕伶时会偶尔失控。
聂安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灰白色,他手扶在额头,挣扎着起来,护士推门看见聂安东要下床连忙跑去搀扶,“聂先生,你脑子轻微震荡,还是躺着休息吧。”
聂安东忍着脑袋的不适,眯眼在病房内扫了一圈却没见到百慕伶的身影,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底油然而生,“她呢?”
“聂先生问的是谁?”
“送我来医院的女人。”
“哦,那个呀,一早她就走了呀。”
聂安东眼色骤然加深,第一时间摸手机,却发现手机没在身边,“请问我的手机呢?”
“病人需要静养,您的手机我们交给跟你一起的女人保管……喂,聂先生,你干嘛去呀……喂…….”护士小跑着跟出去,可哪里还有聂安东的身影?
室外西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聂安东那暴露在外面的双臂,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可聂安东却不感到丝毫疼痛,他一心挂念百慕伶的安危,坚出医院大门又横穿马路跑到对面的电话亭,电话往家里打又往艾伊打,终于知道百慕伶的去处,聂安东啪地挂了电话疯也似地拦截出租车往目的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