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婚礼那天你敢说没有拿化验单来闹婚礼?”
百慕伶语气冰冷,“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就跟我无关了?”若秋坚持不让百慕伶走,“你怀的可是我姐夫的孩子。”
“孩子是我自己的。”百慕伶瞪着她,尽管知道这句话很牵强,但她真不想再跟许霆坚扯上半毛关系。
若秋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与百慕伶直视,“你有没有问过坚哥,他要不要?”
百慕伶手指不由得紧了紧,“我没打算让谁负责,至于你,大可闭上你的嘴巴,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好一句桥归桥路归路。”若秋冷嗤,“可是你已经怀我姐夫的孩子,你能保证得了吗?”
百慕伶哑然,事实上她烦恼的也是这个问题。
见百慕伶有所退让,若秋趁胜追击,“况且,坚哥的孩子又不用你来生。”若秋拦着的手臂垂下来,主动去抓百慕伶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么跟你说吧,霆婷姐也怀孕了,孩子已经3个月,就算你想留下来,许家长孙也轮不到你的孩子。”
百慕伶深深震惊到,小脸一阵泛白,原来许霆坚不要这个孩子,原因是许霆婷已经怀孕了。
若秋瞅见百慕伶眉宇间的变化,她扬起唇角,收回手,“百慕伶,我是为你好。坚哥最痛恨的就是自作主张,倘若让他知道你怀孕并生子,后果怎样考虑过吗?当然,要真生下来坚哥也不至于杀了孩子,不过,到时候你们母子不能见面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百慕伶冷哼,“用不着你提醒,我的事情自己管。说到底,你不就是怕我把孩子生下来对许霆婷不利吗?可这是我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百慕伶态度强硬,但语气却没有底气。
许霆婷怀孕,这件事已经刺激到了她。
多么讽刺,许霆婷怀孕已3个月,那意味着自己就是第三者。
孩子,真的可以生下来吗?
即便答应了阿姨去人流,可思考一夜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从来不畏惧流言蜚语,,可此刻不一样了,将来孩子长大,该怎样面对这尴尬的身份?
此刻,百慕伶那种拼命想保护孩子的意识,开始瓦解。
百慕伶伸手揽出租车,瞪了一眼若秋,“麻烦你让开。”
若秋在百慕伶临走前不忘补一句,“你要想自取屈辱,我也不会拦着你。”
百慕伶眼睛定格在后视镜内越缩越小的人影,她收回视线,心里泛起阵阵酸涩,她掏出手机,“阿姨,你在哪里?”
“伶小姐,我再等我20分钟。”
“好。”
“我在Dreamer咖啡馆等你。”
“好的。”
阿姨挂了电话,侍应生给阿姨一杯煮好的咖啡,这里是靠窗的位子,只是被窗帘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少夫人,都按照你说的办好了,等会我就领着她去人流。”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想要什么好处,你请说。”
许霆婷双目透过茶色墨镜望向阿姨,不轨是老姜,她想破头皮都想不到解解的办法,然阿姨几乎不做思索就知道怎么处理。
阿姨端着桌上的咖啡,笑了笑,“我儿媳难产,若不是你及时献血救她一命,只怕我也享受不了儿孙之乐。”
许霆婷微微一笑,从随身携带的LV包中取出张支票,送到阿姨面前,“这个,请你收下。”
阿姨不由皱眉,居然是一张100万的支票。
“少夫人……”
“我知道,你儿媳妇想要住套新房,这些钱够买房和添家具了。”
阿姨心里咯噔一下,端着咖啡的手指也紧握起来。
“你儿媳因为住房的事情跟你儿子冒了不少矛盾,我知道你很难做,只要利用百慕伶对你的信任,给她些暗示,让她自己选择便好。其实,你并没有害人,她不是不想留下这孩子吗,这样最好,你也算帮了她一个大忙。”许霆婷说得轻松,趁隙喝口咖啡,润润嗓子,“确定人流后,我会再给你100万,房子什么的都写你的名字,还怕你儿媳给你脸色瞧吗?”
很明显,许霆婷对自己的情况很了解,“许夫人,坚哥真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吗?”
“是呀,只不过这种事情坚哥不好相逼。”许霆婷见阿姨没有推开支票的意思,便勾起唇角,“再说,她也要离开这里,带着个孩子怎么过日子,到时候真的后悔也来不及了,总不能跟着她胡闹吧。我们夫妻早知她怀孕,只是不好叫她人流,其中也是顾虑到她的情绪。阿姨,你在她身边伺候一年,也知道她性子刚烈,这种事情如果她不愿意,谁也逼不了她啊。希望,你可以拉她一把。”
许霆婷含笑盯着阿姨的脸,阿姨没有拒绝支票,那便是事成了,这个社会便是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心算什么玩意?
Dreamer咖啡馆,许霆坚后背倚靠椅子,他桌前摆着一个文件,黝黑的眸子瞅着对面的女人,“你可以考虑下,跳槽进JC和留在许氏的好与坏,实际上不用考虑,眼下许氏只有一具躯壳,倒闭是瞬间的事情,我落败时你帮过我不少,我不想你跟着那帮老家伙死。”
女人还在思考,桌上手机不期然响起,女人接通后说了几句。
许霆坚坐在有暖气的地儿,优哉游哉喝着咖啡。
“坚哥,我家里有急事,先走一步。”
“好。”
“工作的事,我明天回复你。”
许霆坚抬了抬头,“我知道,家事要紧,快去吧。”
百慕伶埋头,品着特意点的苦咖啡,也才浅酌一小口,头顶一道暗影压过来,她并未放在心上,直觉是侍应生。
直到对面椅子传来拉开的声音,百慕伶才抬头,目光触及到男人手腕上的昂贵名表,视线上移,看清楚是许霆坚的整张脸。
许霆坚手里捏着份东西,他兀自入座,百慕伶嘴里的咖啡咽入喉咙,眉头深锁,表情淡漠。
百慕伶用勺子搅拌杯里的咖啡,无视许霆坚的存在。
许霆坚把文件往桌上一放,双手环臂,好整以暇盯着着百慕伶品咖啡。
她就讨厌许霆坚这种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也不担心,百慕伶一肚子的闷气,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抓着手提包就要走。
“等等,我不是专程来找你的。”许霆坚总算开口。
百慕伶听而不闻,兀自就走,可经过许霆坚身边时却被他给拉住。
百慕伶拿眼睛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坐。”许霆坚指着对面的椅子,随后又点了点桌上的文件,“有东西给你看。”
百慕伶没有照做,她的手依然被男人紧扣着。
“当年你在医院被欺负,我替你教训了姓孟的,随后姓孟的跳楼身亡,说实话,我也以为是我的问题。”许霆坚硬把百慕伶赛回座椅上,随后跟侍应生要了两杯卡布奇诺,“但后来才知道,另有其人。”
百慕伶为之震惊,她屏住呼吸等待许霆坚接下来的话。
“对付许氏那段时间,某次无意间破解了邬贤胜电脑里所有的记录,后来也派人查过,证实姓孟的是邬贤胜逼死的。”
“不会,这件事情不会是邬贤胜做的。”百慕伶眉宇间都是疑云,这件事明显又是许霆坚的故意栽赃嫁祸,至于怎么得到这些信息,肯定他安排了什么人在邬贤胜身边。
她没那么傻相信许霆坚,杀人嫁祸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的?
两人四目交接,许霆坚知道她不信,便把桌上的文件往百慕伶跟前推去,“这份资料,你可以看下。”
百慕伶手按住文件,但没有急着打开的意思,“事情已过去这么久,他的人都在你手里了,你现在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你也可以不看。”许霆坚双手环臂,吃定了百慕伶不会对邬贤胜的秘密不感兴趣。
百慕伶盯着他,时间似乎静止,谁也不先开口,似乎都在等对方妥协。
百慕伶把孟老板跳楼身亡以及许老爷惩罚许霆坚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那时的许霆坚确实是冤枉的,可和邬贤胜相处这一年多,她很难选择相信谁。
终究,百慕伶手拿起文件,打开,大致浏览了一下,这一年多邬贤胜所做过的事情都用文字清楚记录下来,其中还有证人的照片,证词。
“姓孟的死了后,你也知道我们家发生巨大变化,我爸死了,我和邬慈内斗得厉害,邬贤胜的野心昭然若揭,不管结局如何,最大的受益者肯定是他。”怕她看不仔细,许霆坚嘴里解释,“你收到那些暧昧照片确实是他发的,他想尽方法利用你对付我,百慕伶,你被他当枪使了知不知道?”
邬贤胜的所作所为,大事小事全被调查出来,包括邬贤胜如何联合外人夺走许氏,如何花钱买通凶手绑架许霆瀚,囚禁何地,几时回来,都写的清清楚楚。
百慕伶啪地合上文件,咖啡厅内温度骤然上升,她觉得全身上下都是汗水。
“赌博那晚,他偷偷给你喝了放有破损嗓音的药物,导致我输得一干二净。”许霆坚好整以暇盯着她,“还有你和聂安东找不到工作,也被他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