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仇和怨,并不至于。
正当脑海内纷杂一片时,忽然有一双手带着浮力按住我后脑勺,很快,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印在我唇上,挑开我紧闭的牙关,有一股空气输送了进来。
我想挣扎,他按住我。我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本再去挣扎,任由他死死揽住我腰,吻着着我。
当我筋疲力尽,感觉自己快要死时,他抱着我忽然向上游了上去,一直游到岸边,将虚软无力的我打横抱了起来。一直站在角落边观望的服务员,立即走上来递过浴巾。沈世林看都没看她们,伸手接过便裹在我身上。
他将我放在一张躺椅上,拿浴巾擦拭我头上的水,他忽然俯下身在我湿哒哒的发丝间闻了闻,满意的说:“这下干净了。”
我伸出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他轻轻松松钳住我手,淡笑道:“别忘了,你这一巴掌下来,你的前途,你的以后,很难预测。”
刚才我实在是因为恐惧感太过强烈,又加上他对我的种种轻薄,莫名一种羞辱和愤怒感。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伸出手就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才好。
可现在看他似笑非笑念出我的前途和以后,我还是收回手了。
我很清楚像他们这样的人,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所有努力付诸东流,也能够有千种手段,让你永无出头之日,我终究还是不敢。
想从他手掌中心抽出手,他握住了。
他慵懒的侧躺在我身旁,手支在下颌,目光在手指上穿梭着,笑着说:“手也很漂亮。”
我硬着声音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强制性从他手掌心中收回手。
他没有再多有为难我,有服务人员端着一个银色花藤式的托盘过来,里面放了一件衣服。沈世林从躺椅上起身,从另一个服务人员手中拿过一块浴巾穿好,然后吩咐了一声:“带纪小姐去换衣服。”
服务人员说了一声:“是。”
他便从这里离开了。
我被服务员带去一间换衣间,出来后,里面有专门修理仪容的工作人员等待着,她要拿粉扑涂我脸时,我拒绝了,淡淡说了一句:“不用。”
她们听后,便都退了下去。
我站在镜子前整理好吹干的头发,觉得自己身上的狼狈全都去除后,才松了一口气。
提着包便偷偷出了试衣间,坐上电梯一直往下到达一层,我匆匆的往公司赶。到达办公室时,本来正在工作的人都瞪着我,我知道我迟到了,喘着气说:“不好意思,刚才发生了一点状况。”巨呆名血。
好像并没有人对我的抱歉接受,看了我一眼后,各自都别过脸开始工作。
我也镇定下自己的心,开始坐在电脑前追查这个星期别的合作公司所寄过来的快递。可一下午我工作始终都不能静下心,脑海内全部都是刚才在游泳池内的一切。
我知道自己不能乱想,便晃了晃脑袋,低下头开始强迫自己工作。
一直到下午工作结束,我便提着包从公司离开,像是想要躲避什么。可沈世林一下午也没有回公司,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刚走出公司不远,我电话便响了。我从包内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是舅妈的电话后,忽然记起什么,一阵头疼。现在让我去找沈世林帮忙,肯定是疯了才差不多,我想都没想,将电话按掉,之后又觉得不安全,干脆将手机关机。
回到家后,我匆匆吃了一碗泡面,便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大概是疲惫了,竟然难得模模糊糊睡过去。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钟一响,我将手机开机。有很多个未接电话,有几个是我舅妈的,有几个是徐婉怡。
我正在疑惑徐婉怡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微信有消息提示,我打开是徐婉怡的语音。
她说:“怎么打你电话你都不接?我和你说,这回你真得感谢我,我这次真帮了你个大忙,那IP查出来了,IP地址和你们公司所用的网络正好吻合。”
我回了几个字:“知道了。”便开始洗漱赶去公司上班。
☆、047.距离
江铃在行政部开完会后,便离开了。行政部的人说想要点早茶,正想打电话喊外卖。
我主动站起来说:“我知道东风街有一家味道非常正宗的港式早茶点,大家要是想吃的话。我请客。不过那里不外送,我可以去买。”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中国有句古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本来几天没理我的同事们,反而不好意思了,笑了几句象征性说了一句怎么好意思,我也同样热情的说:“没事,反正我现在手上的工作也不急。”
话说完,便提着包出了公司。
现在不管公司内流言如何昌盛,和办公室内的同事修复好关系才是最关键,我工作上并不可能永远一个人默默做就可以,这是个团队。独立前行的人走不长远。
我从公司门外拦了一辆车,便往东风街赶,这间港式茶点店是香港人开的,有很多年的历史了。一直在东风街这一块,早上八九点经常人满为患。因为赶时间,我入了店便快速选了几样东西打包好。觉得食物够分量后,在收银台付完款。正要走时,港式茶餐厅的门外正好进来两位女人。其中一位手中提着刻板全黑的提包,另一位是穿着休闲装,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靠窗位置走来。
我提着东西往洗手间方向去的走廊处一闪,直到看到两人背对着我坐下,双方点好东西继续详细详谈时。我才从拐弯处出来,迅速出了茶餐厅店,往她们靠窗位置相反的方向离开。
肖亮不是已经离职了吗?为什么会和江铃这么早来茶餐厅吃早茶?
我提着东西,一路走一路沉思了,徐婉怡和我说发帖的IP号是我们公司的,现在江铃和肖亮又一起来了茶餐厅,关于帖子的问题好像已经呈现答案在面前。
我提着东西回到办公室后,同事们都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在忙碌中享受难得的美食。我们办公室有一位广东的员工。大约是很久不曾回家乡了,她也是早餐茶的偏爱者,吃到美食后,竟然难得说:“精微,这段期间你别去理会别人说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你还在公司内一天,就证明你是清白的,反正我就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这样一说,本来都在尽情吃东西的朋友,也不好意思不发表点什么,便纷纷都说:“是啊,是啊,反正我们都相信你。”
我笑了笑,将袋子内咖啡一一递给他们,说:“谢谢。谢谢你们相信我。”
当所有咖啡全部都发送下去后,我发现只有小霞没有拿,她一个人在处理工作,看都没有看我们。我拿起她那一份走到她桌旁递给她说:“吃点吧。离中午吃饭的时间还很长呢。”
小霞说:“我不喜欢吃甜食。”
我想起有一份皮蛋瘦肉粥,便说:“这里还有一份粥,不是甜的。”
小霞看向我说:“纪精微,你别以为随便一顿早点就可以收买我?肖亮就是因为你才会失去工作的,现在这么多人扒出你的黑历史,可想而知你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听了将持在半空的粥盒放回桌上,笑着说:“你怎么知道肖亮是受害者?我的事情是谁扒出来的,中间到底添油加醋了多少,那你又知道多少?别用一副为正义声张的模样来对我。我告诉你,她被开除并不是因为我,东西是她做的,我只是帮她上交一下。她走的时候还和我说过不用检查,直接上交就好。我们谁责任最大,谁最应该走,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之所以走,完全是她工作不用心导致这样的后果,怨不了别人。”
小霞被我的话噎的哑口无言,她眼圈一红,将我手中的粥盒一打,有些烫的粥便撒了我一手。
办公室内的人全都惊呼了出来,我低头一看,手背被粘稠的粥烫得发红。
小霞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随手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纸,面无表情将手背上的粥擦拭掉,转身去了洗手间用冷水冲洗了二十分钟。觉得没有那种麻辣的疼痛感后,才再次从办公室内走出来,迎面正好碰见项目经理谈集。
他手中拿了一份文件站在行政部探视着,我走过去站在他身后问了一句:“谈经理?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谈集被我吓了一跳,立马转过身,看到是我后,他笑了笑说:“我找江秘书。”
我问:“找她什么事?她现在好像不在。”
谈集事情大概真有些急,平时他都没来过我们行政部找江铃,一般都是直接去她办公室,如果她不在,他一般都会等到第二天才来找她。
谈集说:“我有一张款需要她批一下,还有一些发票需要报销。”
我说:“如果你这里真急的话,款我批不了,可小数目的发票我可以给你报销。”
谈集有些犹豫说:“我还是等……”
我看向谈集,笑着问:“怎么了?硬要江秘书才可以吗?我是她助手,报销这方面,找我找她都一样。”
谈集听了立马摇手说:“不是,不是,我怕麻烦你,想着等江秘书回来,款和报销都一起给报了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