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怀孕是吧?那就杀了我吧!杀了我,你的心愿就能达成。丫头,我已经把我所有家产都过继到你名下。我一死,你能得到我全部身家。你也就救出你那云大哥的亲妹妹!你还可以得到自由!怎样?这个结局是不是你想要的?想要的话,就狠狠割下我的喉管,我绝不拦你。”
噗通——
她在心跳。
那颗冰冷的心在狠狠震动着。
“快点动手吧,要不然,错过了这次,你就没第二次机会了。我快要射出来了!我会让你为我生下孩子,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没有逃离我的可能!我要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不管你愿意也好,或是不愿意也罢。我是你男人,是你孩子的父亲,是你这具身子的主人。”
他那霸道的宣言,依然让人气愤,可为什么,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在兴奋?为什么许久不曾悸动过的春情,却在他染血的攻势下,懵生一波前所未有的浪潮?
她在慌神。他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
如果不是爱上了她,他怎么会舍得把身家财产全部过继到她名下?甚至,他都不顾危险,愿意把性命放在她手心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匕首滑落一旁,她在他身下不停娇喘,直到两人双双奔赴白光。她身心俱疲的昏睡了过去。
阳睿胸口的伤,不深,却也流了不少的血。伤口止住了,可他心里的那道缺口,却怎么也止不住。
那么空虚,那般无助。对她的这一刀,心怀伤感,却又因为她没对自己痛下杀手而闪过一丝寄望。想着自己在她心里,应该还有一席之地吧?
擦干血水汗珠,他抱着她,进了她的卧室休息,自己则回到阳台处,光着膀子,吹着初春冷风。
那晚过后,他放任她一切自由,不再对她有任何监视,至于孩子成不成,他在等老天爷给他答复。甚至连她生日那天,他也只是趁她熟睡之后,才到她床头,在她额前烙下一个亲吻,床头柜上放上一个礼物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只奶嘴。
礼物她没拆,所以她不知道他送了什么东西给她。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孩子对他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半个月后,他回家,一开门,看见那丫头满脸震惊的坐在沙发里发呆。
看见她那表情,他嘴角牵出一道弧度。
她怀孕了。应该不会错。
今天原本应该是她月事结束的日子,可她月事到今天都还没来。那十有*……
不!她上次也曾出现过月事没来的现象。应该和上次一样吧?压力太大,导致并月。她这样欺骗着自己。
阳睿走到她跟前,搂着她的小腰,用力扶起她身躯,让她卧躺在沙发上,他顺势把头一压,耳朵覆在她腹处,听着她肚子,“嗯,我听见了。孩子在和我说话呢!”
苏溪米闭上眼睛,表情冷冰,低吼一句,“我没怀孕。你不要乱说话。”
“是么?我带了验孕棒,你要不要验一下?”
“我不验。我没怀孕,我验什么?”
“呵呵,孩子说,妈妈别生气,爸爸他想和你重新开始,他说要你接受他,好不好?”
苏溪米立马起身,推开他的脑袋,“重新开始?然后再让我胆战心惊的等你什么时候发疯?要我这一辈子都活在地狱的恐惧里煎熬?这样的日子,我可以受,你想让我的孩子陪着我一块儿受?”
阳睿微微抬眸,像是无法理解她的恐惧,“我……”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一抿唇,他静静地眨了几下眼后,慢慢转身离开。离开前,他把验孕棒留在了茶几上。
他一走,苏溪米直接趴在沙发里,无声掉着眼泪。她已经连放声痛哭的力气都没了似得。她在想,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他的控制?
过了一天,他回家,打开房门,鼻子里闻到一股菜香,他奇怪,“猫儿?”
厨房里,穿着围裙,拿着铲子凸凸跑出来的小女人,冲他甜甜微笑,“哥,你回来了?”
这一声,哥,叫得他骨头都酥了,甚至连心也跟着在酥麻。他傻傻的站在远处,凝望着拿围着围裙的小女人。
苏溪米笑着说,“我做了点菜。等会儿就可以吃了呢!去洗手,到桌子上等我。”
说完,她又凸凸跑回炉灶旁忙乎。
阳睿眨眼,想着,是不是他走错了房间?他还傻傻的看了看整个厅堂,直到确定这里的确是自己的家后,他才安心。
僵着身子,他进了厨房,站在那忙碌的小女人背后,一把搂着她肩头问,“你在干嘛?”
“做饭啊。”苏溪米理所当然的说。
“你……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哥,你傻了么?”苏溪米笑着反问他,“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还来问我?”
“不是!我只是奇怪,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不是还想杀……”
“嘘——”苏溪米转身,拿手指压着他的嘴说,“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提了。我既然决定要和你重新开始,之前咱们的恩恩怨怨,全都一笔勾销好不好?”
阳睿二度瞪着傻傻的眼睛,干巴着,望着她,他那不可置信的眸子,瞪得何其痴傻。
苏溪米冲他甜甜一笑,说,“滚去洗手,我菜都快糊了。”
阳睿禁不住露出一道傻笑,立马听话的转身洗手。听话的守在桌前,等她把香喷喷的饭菜端上。
那一刻那一秒,他觉得自己何其幸福。他和她之间,根本不需要那些巨大的财富和权利,他只要和她过上这样平凡的小日子就行。
这顿饭,吃得你侬我侬,喂喂游戏喂到深夜,然后两人滚去浴室里洗了鸳鸯澡,又滚上床榻缠绵到了凌晨。
这一觉,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舒坦的一晚。当他睁开眸子,看见黄昏的红光,自窗口洒进屋内的时候,他遮住双眼,眯着缝儿,看向背对着自己而坐的女人。
想起昨晚幸福的时光,他嘴角依旧洒着微笑。
他起身,把身子沉沉压上她后背,咬着她耳畔说话,“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晚上我来煮,你再睡一会儿,醒来就有的吃了。嗯?”
苏溪米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她的沉默,引来他一度心慌。眉头瞬间拧了起来,“猫儿?怎么了?”
苏溪米冷笑一声问,“你该不会以为昨天我说要重新开始的话,是真的吧?”
身后,男人的身躯狠狠一怔。
她收到了他的反应,嘴角笑得更加残忍,“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我骗了你!我和你之间,根本就不可能了。说什么重新开始,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肩头的重量突然轻了许多,圈着她小腰的手掌,力度慢慢松了下来。
“猫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知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阳睿,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身上所有东西,讨厌你这间房子,讨厌你身上染血的味道,讨厌你那霸道的性格,讨厌你那恶心的工作,讨厌你一切一切,厌恶到我光想呕都呕不光。我和你早就已经完了!彻底完了!你明不明白?”
她没有回头看他。如果她回头,就能够看到他的表情有多么苍白。
他耳边的耳鸣声,又一次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响得他头痛欲裂。
他背过身子,麻木的坐在床沿,整个身躯,温度降到最低。
两个人,一人坐一个床沿,背对着背,谁也看不见谁。就如同他们的心,分隔两处,即使身体再怎么融洽,他们的心永远隔着这层距离。
他的喘息声,很缓慢,像是每呼一口气,都会疼到骨子里一样。
这世上有谁能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前一刻他还在天堂里享受着幸福美妙的时光,可就在一秒钟内,他被狠狠推入地狱!
他是不是可以埋怨她残忍?没有折磨他的身体,却狠狠的伤了他的心。
她这一刀,比她那把匕首,刺得更深。这个伤口,估计一辈子都难以修复。
两人沉默许久后,阳睿穿上衣服,静悄悄的离开。
司千回来了,是被二哥三哥叫回来的。他一回来,就看见老大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头枕着窗户,两眼呆滞,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动作也不做。衣服松松垮垮,扣子也扣错了几颗,头发凌乱地像是几天都没打理过一样。
那么狼狈的模样,他们仨,从没见过。
那个火爆龙,竟然会变得如此沉默。
“发生了什么事?”司千问。
君赋摇头,“和小嫂吵架了。”
“吵架?以前不是经常吵架么?”不过以前,每次他俩吵架,老大都会把脾气往他们仨人身上撒。他们总觉得那个畜生,精力无限,谁也无法把他榨干。
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老大会被小嫂榨干了他全身的力气?小嫂她到底对他们老大做了什么?老大这次受得打击,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司千抓抓头问,“怎么办?”
两个男人纷纷摇头,“不知道。你给个主意呗。”
“我有什么主意?”司千吐气说,“鱼妹呢?”
“五妹在那老头子身边当秘书呢!听说去了南M那边挖地皮。实际上是给那位夫人收购一座钻石矿山什么的。”
“你们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她?”
“问过了,妹子说,她早就叮嘱过老大,叫他别干傻事,可老大不听,现在出了事才来找她说话,她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