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南双目微红,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郭敏心眼都被仇恨蒙蔽住了,看着他的脸,即刻想起沈如是来,都是沈家人,陷害表哥,再三谋害。
即使面前站着的,曾经是她那样信赖的江南。
她抿住唇,只平淡地述说着事实:“若没有人救我,只怕今天死的就不只是我表哥一个人了。”
沈江南面色苍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嗯了一声。
其实他当时想得简单,她要是死了,他就跟她去。
父兄问他,是要郭敏,还是要沈家?
这怎能相比?
沈江南自然选择了家里这一大摊子的人……
郭敏就在面前,索性一次把话说完:“其实这样也好,本来你们沈家与我郭家,徐家就不共戴天,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自欢喜吧。”
她转身要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敏敏……”
郭敏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早在小河沿的时候,我就犹豫过,你一不能护我安全,二不能管我温饱,一介书生不过全部仰仗你父兄生活,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也都要在站在他们那边,这样的一个人,算我眼瞎了。”
她拂掉他的手,这才转身。
马车已到近前,郭敏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天色不早了,她该回去了,车夫甩起了鞭子,她掀开车帘的一角,看见后面的江南还杵在那个地方,他就像老僧入了定一样,目光一直跟随着马车。
一时间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喜欢他吗?
她不知道,她亲手割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最后牵挂,从今往后也能真的一心一意地厌恶沈家,一心一意地向他们讨回属于徐家属于郭家的那些东西。
而他,也能放下了吧。
先回宫里与玉贵妃报个平安,细细交代了后事,然后又乘车回到了安逸王的王府。
玲花在府里就听说徐留白死了的消息,已经急了一天了。
郭敏脸色不好,也只在她问话的时候嗯嗯两声,未免隔墙有耳,什么也先没告诉他,小郭果儿虽然愚钝,可心思敏感,一见她回来了,抱着她大腿不肯松手。
这孩子当真命苦,刚捡了回来又面临着这样一等情况,郭敏忽然想,她要真的是郭家儿子该有多好……
起名名真言顺郭家还有后。
她浑浑噩噩,一直在胡思乱想,就连李刃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已近晌午了,李刃一回来就把自己摔在椅子上面,发出很大一声动静,他一手揉着额头,靠坐在椅背上面,脸色阴沉。
郭敏惊诧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眸色转了过来,十分头疼:“父皇叫我帮二皇兄可以,叫我背弃王家也可以,甚至叫我放弃那片封地,也没有问题。”
她抿唇,知道剩下的话是与她有关。
李刃的目光幽幽地:“早知道现在用你难为我,我早就把你弄回来了。”
这叫什么话?
郭敏定定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
他别开些目光,想了想又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管了,今天我们就圆房,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也弄出个皇子皇孙来,看谁敢小瞧你!”
说着连拉带扯,就拖着她手。
她用力挣脱:“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李刃回头:“父皇要为我赐婚了,郭敏,现在你怎么办?你害怕了吗?”
这真的天大的笑话,郭敏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她现在一无所有了,还怕什么?
少年又执起她的手来,这一次,她没有挣脱……
☆、55|35 |
因为她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浑身僵硬。
这件事早几年她就隐约知道了,母亲去的早,也没有人告诉她作为一个女人到底应该怎么样,只记着应该是很疼。可以说郭敏做的是十足的心里准备,可当她略忐忑地坐了床边,看见李刃伸手扯着衣领,还是很紧张。
她脸色不太好,直勾勾看着他。
他的动作这就缓了下来:“敏敏,你喜欢我吗?”
郭敏没想到他会由此一问,这就愣住了,喜欢吗?
她当然不知道,可在这个当口,刚开口说了句我,这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说喜欢还真说不出口,说不喜欢还有点于心不忍。
李刃眸色顿冷:“我听侍卫们说,你今天见了江南了?怎么?你该不会是对他余情未了吧?郭敏,你看着我。”
他脸上尽是戾气,扯下来的腰带狠狠摔了地上。
郭敏看着他坦诚道:“是见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和他是真的不可能,所以不必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从来就是多疑:“是,你爹刚死,你表姐才走,陆映真也才去,沈家与你不共戴天,应该不会再记挂着他。”
她别开眼去:“我不用你提醒我。”
话音刚落,李刃已到近前,他侧过脸来,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左脸上面按着:“你看看我,这伤疤就是为你留下来的,你看看!”
她的指下,是他的伤疤,因为已经愈合了,所以只剩那一条沟沟坎坎,去了他半边容颜。郭敏看着他的眼里,这就多了许多怜惜:“嗯,谢谢你,小刀。”
分明就是心疼他的,可他却是更恼了。
那种情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不想要她那样看着他,他双眉紧皱,目光灼灼就差怒吼了。
郭敏只知他生怕自己反悔,十分的配合,甚至都脱鞋站了床上。
他在床下,看着她神色复杂。
她为了叫他放心,竟然也开始脱起了衣裳。
郭敏定定看着他,一件一件脱下来,松手任其滑落在地上,她一直脱一直脱,最后上身脱得直剩下自己的肚兜。然后又开始脱里面的小裤,鬼使神差的,李刃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想起那些她骂他混账的日子,竟有些踌躇。
她捂了一冬天的肌肤雪白莹润,光看着就令人浮想翩翩,更何况她如今是衣不蔽体,从上到下,全都坦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想要的东西也从简简单单的郭敏,变成了别的东西。
他很确定地,想要她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用那种至死不渝的目光,用那种缠缠绵绵的目光,用那种欢欢喜喜的目光。
母妃告诉他,想要,那就隐忍。
他到底还是松了手,有些焦躁:“算了算了,我不为难你,不勉强你……”
说着背过了身去,不再看她胸前的两坨。
这算什么,郭敏脚底还落着她的裙子,她恼羞成怒,伸手捡起来就甩在了他的后背上面,正好高高抛起,然后套住了他的头。
“李刃,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李刃顿时转身,他一把扯下裙子,踩在了脚下。
郭敏甚至是被他扑倒,摔过去的。
他就像个刚被解放了的困兽,双唇迫不及待地撕咬着她的,弄得她疼痛不已。
紧接着,他几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又把她身上仅剩下的布料也扯了下去,肌肤相亲的时候,她听见他呼吸粗-喘,这就伏了她的身上。
“郭敏我给过你机会了!”
“……”
她以为他会立即冲进她的体-内,可是他没有。
李刃毕竟是从未做过,有些不得要领,那些避火图上面都是怎么画地了,一时也想不起来。
横冲直撞了半晌,到底还是无功而返,平白弄得她生疼生疼的。
郭敏抓过薄被盖住两个人,想了想又伸手搂住了他的颈子,她别过脸去,刚要说点什么缓解下尴尬的气氛,不想身上人握住她的腰肢,竟然成了。
她疼得低呼出声,随后咬住了嘴唇。
李刃初经人事,自然美意不肯罢休。
这一番折腾一直到了黄昏,他始终不肯放她走,荒唐了一场又一场,然后又叫人换了干净的被褥,拿了热水来擦洗了片刻,可是连饭菜都没吃,急急地搂着她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只苦了郭敏浑身疼痛。
也是疲乏得很,两个人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郭敏还没起身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喊了起来。说是赐婚的旨意下来了,命李刃速速去接旨。
她回头看,李刃一只胳膊在她颈下任她枕着,另一只环着她的腰身,钳制着她一动不动。
外面的声音更大了,徐三杰的声音也在外响起,就听见他假装耳聋,屡次打岔,还故意询问下人,李刃去哪里了。
都在耳中,听得一清二楚。
郭敏垂眸,想了想回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他不能呼吸,这就睁开了眼睛。
她撇嘴:“你怎不继续装睡?”
他在她颈上面亲了一口:“我不是装睡,我是真的睡。”
这话一语双关,顿时叫她变了脸色,外面来人已有恼音,开始宣读圣旨,郭敏侧耳细听,冷不防被他捂住了耳朵,竟也什么都没听清楚。
其实她心知肚明,是皇帝赐婚给李刃和沈家小姐的圣旨,不过听不见也好,她这就闭了眼睛使劲地窝进了他的怀里。
李刃在边上与她咬耳朵:“你什么都别管,就记住有我的地方,就有你,别人不行。”
她嗯了声,想要再睡一会儿,偏偏肚子叽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冷不丁二人做了那么久的活动,怎能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