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说:“其实他跳槽,也是在我的鼓动下。今年1月,思雅变成植物人已经两年半了。世界上植物人复醒时间最长的就是两年半,而在我们国家,就没有超过两年的植物人复醒的病例。我跟他说,他必须从往事里走出来、重新做人,否则他这辈子就完了。他这种性格再发展下去,将来没有人能受得了他,天爱长大以后也会受不了他。碰巧你们公司想挖他过去,他想了想,就下定决心去了。我想,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我听着江城的讲述,感觉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三年前,我在干什么?我刚从学校毕业,稀里糊涂地进了一家节奏快、竞争强的公司,每天疲于应付严厉的女上司,动不动就哭鼻子;然后我认识了张遥,被他骗走两年时间和所有创意,又被无情地抛开……那时候那个幼稚懵懂的我,哪里知道世上那个我最重要的人,也正在忍受着于我千百倍的痛苦煎熬?
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他,会怎么样?不,那样的话,他不会爱我,而我对他只会避之唯恐不及。命运不知施展了什么魔法,让我们在这个最适合的时间点上不可思议地相遇了,于是才走到了一起。
我看着江城,犹犹豫豫地问:“你刚才说,思雅她是学油画的?”
江城愣了愣,说:“是啊。”
“她很优秀,对不对?”我心里有点酸酸的。
江城说:“是啊。思雅是我们学校艺术学院创办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人长得又美。那时候我们都觉得牧寒和她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他们俩生来就应该在一起。”
我委屈地看着江城,眼泪快掉下来了;他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说:“我说错话了!你别哭啊!不然牧寒知道了要恨死我的!”
“我是不是配不上他?”我难过地说,“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就连他生气的时候都说,他是吃错药了才会喜欢我……”
“这家伙现在还敢这么说?我还以为他在你面前俯首帖耳的呢!”江城笑着说,“不管他吃错药了还是没吃错药,总之他喜欢你是真的,这不就行了吗?”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很宽厚的医生。他也看着我,认真地说:“梅朵,牧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看着他受了这么多折磨,真的希望他能幸福。他是一个有点别扭的人,你跟他在一起,可能有时候会受气,可是他对家人一定是最好的。或许你们还会遇到很多考验,可是你一定要相信,他爱你,他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对思雅少,你要对他多包容一点。”
我含着泪,乖乖点了点头。
江城站起来说:“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该回去了。不然待会牧寒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我跟着江城走回餐会上,牧寒正在东张西望地找我。看到我和江城一起回来,他拉着我问:“你到哪去了?我还以为你生气走了。”我笑着说:“怎么会?就是在那边遇到了江医生,他跟我聊了一下。”
牧寒警惕地看着江城,问:“你们聊了什么?”
我说:“就是聊了些养生话题。我妈不是心脏不好吗,江医生跟我交代了一些平时要注意的事。”
牧寒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我点点头说:“真的啊!”他便不再深究了。(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飞向星空
同学会晚上8点结束,牧寒和好多人握手告别,他们都吵着让他早点寄喜帖。
从酒店出来,牧寒开车送我回去。他担心地问:“今天江城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说:“真的就是聊养生啊,你觉得他还能说什么?”
他不说话了。我转移话题说:“对了,谁说我们要结婚的?你问过我了吗?你问过我爸妈了吗?”
牧寒笑着说:“他们突然问起来,我总不能说不结婚吧,别人会骂我不负责任的。”
“谁要你负责来着。”我小声咕哝说。
“是吗?你真大方。”他笑着揶揄道,“那我就不负责任了。”
“你敢?!”我撅着嘴说,“看我妈不拿鸡毛掸子抽你!”
他笑着说:“不敢不敢。我谁都不怕,就怕你和你妈。”
我们俩一时没有再说话。坐在黑暗的车厢里,车外的光影迅速往后退去,眼前的道路无尽延伸,我突然很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跟我诉说过他的痛苦,可是在我知道了这一切后,突然觉得他过去说过的那些话都有了特别的含义——“梅朵,我需要你,跟我在一起。”“梅朵,我爱你,是一件最真实的事。”“梅朵,现实永远比童话更温暖人心”……
我突然有感而发地说:“牧寒,我好爱你。”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笑了笑,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路过一家乐器店,我看到他们还开着门。便突发奇想地说:“牧寒,快停下来。”
他不明就里地靠边停下,问:“干嘛?”
我笑眯眯地对他说:“今天在酒会上有钢琴,本来想弹首曲子送给你的,可是总觉得有点出风头的嫌疑。我现在弹给你听好不好?”
大概是觉得肉麻,牧寒看起来好像有点尴尬。我不顾他的反对,下车去把他拉了下来。一起走进那家乐器店。
试了好几台钢琴。我在一台德国斯坦威钢琴前坐下来。牧寒有些尴尬地问:“你到底想弹什么?”
我冲他微微一笑说:“这首曲子你应该听过的。”
轻柔的音符缓缓流泻而出,仿佛静谧的夜晚,只有星空闪烁。只有黄色水仙花在黑色的大地上吐露馨香……
这首曲子是美国民谣歌手lean向画家梵高致敬的作品,灵感来自于梵高的画作,名字就叫《starynight》。而梵高的名字叫,和牧寒的英文名一样。
歌词中有一段话,正是我想对他说的。
“现在我懂了。
你对我的诉说,
你是如何承受痛苦。
又是如何寻求解脱。
尽管他们从未了解、也不曾倾听,
但你的爱依然真实。
我想对你说,
这个世界永不及你的美好……“
我默默地思想着那些歌词的含义。虽然他不说,我也不说。但我希望他能听到我的心声。
一曲弹完,我抬起头有点害羞地看着他,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感动。
或许那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睛红了……
我们手拉着手走出乐器店。回到车上,牧寒沉声说:“我们去一个地方。”
我问:“去哪?”
他看着我淡淡一笑。说:“去看星星。”
原来他真的知道那首歌,他真的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牧寒开车到了郊外,然后拐上山道。在山中一个空旷的平台上,他停下车。远远的,城市的灯光汇成一大片星海,在地平线上铺展开去。头顶深邃的夜空中,散落的星子沉默地诉说着孤独。
牧寒把车顶的天窗打开。我们靠在椅子上,手拉着手,静静看着头顶的星空和脚下的城市。
我轻声说:“牧寒,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一直懂你、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慢慢朝我靠近,我闭上了眼睛。我们就在星空下温柔地亲吻对方,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了我们俩。
他拉着我的手,我坐到他身上,继续环着他的脖子温柔地吻他。只是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便伸手解开了他的衬衣,轻轻抚过他结实的肩胛、胸膛;他的手循着我的腰线往下探索,慢慢褪去我的防线,手指从后面绕过,轻轻揉弄着敏感的花蕊。
他知道我很敏感,偏喜欢这样挑逗我。我无力地伏在他身上,紧紧靠着他的身体,贴在他耳畔害羞地喘气。
“朵朵,可以吗?要不要试试看?”他一边抚摸我的背,一边继续揉弄着。
我咬着嘴唇,羞涩地点了点头。他便一手抱住我的腰往上一抬,身体挤了进去。
我们是第一次尝试这个姿势,以前都是他主动。我坐在他身上,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羞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笑着说:“不会?”我咬着嘴唇默默地摇了摇头。他便说:“慢慢来。”
他把我身上的衣服脱去,手指极轻地抚过我的背,感觉若有似无。我正在半带疑惑地捕捉着那种触感,他已经把我的胸衣脱了。
荷尖恰好就挺立在他嘴边,他轻轻地凑了上去,像得了糖吃的孩子一样舔弄起来。一阵酥麻感立即激活了我,我轻哼一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身体也不禁一动。
他含含糊糊地说:“就是这样。跟着感觉走,现在让你来驾驶。”
我顺着他的引导,慢慢地动了起来。他似乎也越来越投入,抱着我的手越来越紧。
正在忘情的时候,他慢慢地把车座放下,让我趴在他身上,然后揽住我的腰,从下往上用力。这种陌生的姿势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刺激,我紧紧抓着他的手,十指交缠,感觉马上就要满溢了。
他突然说:“朵朵,有星星。”
“嗯?我看不到……”我脑子已经糊涂了。
“你转过来,躺在我身上,就能看到了。”
“这怎么行?”
“可以的,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