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往陵园出口走去,还没说上两句话,叶承的电话便来了,司微语停下脚步,等他接电话,话说的时间有点长,叶承有些不耐烦,不等话说完,便把电话给挂了。
司微语在旁边虽然没有把这场对话听得很明白,但大致的意思却是清楚了。
“表哥,这场赛车,安排我去!”司微语道,“车,你出;人,我出,你若是押我,保证你赚个盆满钵盈,但你们说的那酒店的收购权,归我。”
“你开玩笑的吧?”叶承瞪大了眼睛,扫了外面等着的车,“徐默尘会把我挫骨扬灰的。”徐家的产业何其大,他可不相信徐默尘会稀罕那个频临倒闭的酒店。
司微语却没有笑,她盯着他,直直地看到他眼睛里面去,“你以为,我现在还有任何退路?我退了四年,你以为我还有一个四年可以忍让?你好好考虑!”她说完,便噔噔噔地跑下台阶,一直到上车都没有回头。
叶承闭上眼,牙关紧咬,一拳打在虚空,所有的无奈和愤怒,并不能从这一拳中发泄出来。
“这小子,怎么又来了?”徐默尘待司微语一上车,便踩下油门,车百米加速只花了十秒,像是叶承就在前面,他这么冲过去,能一下子将他撞死一般。
司微语坐在副驾上,徐庭白和王怡坐在后排,三人知道徐默尘这是撒的什么气。司微语和徐庭白好笑他的孩子气,王怡却为儿子难为情,笑道:“你说的,司妈妈是他姨,他能不来么?赶晚了,他心里也不舒服。”
“哼!不来才好。”徐默尘道,话说得酸溜溜的。
司微语靠在车窗上有些无力,却还是道,“妈,以后咱们家不用买醋了。”
“为什么?”王怡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过来,到底是自己儿子,这么大个醋坛子,竟然没看出来。
徐庭白笑道:“默尘的口水做的菜,我可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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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徐家老宅
徐帅难得一点幽默,可开的玩笑未免有些冷,王怡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司微语想想都觉得想吐,见徐默尘看过来,伸了伸舌头,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徐默尘白了她一眼,道:“我没碰你,你怎么就怀孕了。”
想到两位老的在后面听着,司微语恼羞成怒,气道:“徐默尘,你再胡说,我把你踢下去了。”
王怡憋住笑,装作没有听见,徐庭白倒是想起一事,道:“微微,你回国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他问的还不是两人结婚的事。
他这么一问,徐默尘也想起这是正事了,到了嘴边要打趣的话,也咽了下去,眼睛的余光落在司微语的脸上,看她沉思的样子,道:“去怡凡吧,姐姐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说了,她迟早要嫁人的,顾迟那边都等不及了呢。”
徐默尘的姐姐徐向晚是他大伯唯一的女儿,大伯为国捐躯后,徐向晚的妈妈改嫁,徐向晚便养在王怡膝下。徐默尘部队的事情多,怡凡便一直是徐向晚在打理,国内国外跑,忙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咦,姐姐不是说要回来的么,怎么没见人?”司微语道。
“飞机在起飞时,有大雾,延迟了,现在还没动身呢。”王怡道,“要不然,也要过来的。”
“过不过来都没什么,听妈妈说,姐姐一直都很照顾她,过来了也不过是伤心一场,这些虚礼,有什么要紧的?”司微语道。
“你妈妈走得很安心,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她也会很放心,别总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人都是要走这一步的,你们爷爷,我,还有你爸爸将来,不也会这样?你们都是年轻人,到了这个年纪了,总要经历这些事,慢慢的,要学会看开些,要不然这身体垮了,我们这些老人,走都不安心。”王怡道。
“妈,你别说这些话,我可不爱听,爷爷怕死得很呢,活个一两百岁都不成问题,你和爸爸也一样,长长久久地活着。”司微语道。
“嗯,长长久久地活,地球人死光了,我和你爸爸还活着,那还是人么,不成了妖精了?”王怡道。
车驶进了徐家大院,一个四合院在这京都已经是很稀罕的建筑了,徐老爷子说不喜欢住那些高楼大厦,便一个人住在这大院里,徐家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房间,只要不上班,便是雷打不动地回来住的,司微语自然是没少来住过。
才从车上下来,便看到老爷子站在门口,双手拄在拐杖上,见到司微语,道了声:“丫头回来了?”
四年没见,却就像是昨天离开而已,没有距离,没有责备,没有疏远,不是“来了”,而是“回来了”,一如既往地亲切,司微语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她上前来,伸臂抱了抱老人,眼圈湿润了,“爷爷还是这么年轻!”
徐老爷子摸摸司微语的头,道:“丫头受委屈了!”不过是半天时间,沈清婉灵堂前发生的事,虽没上报纸,却已经传遍了京都的权贵家庭,听起来不能不让人感叹。
一句话,几个字,司微语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竟是呜呜呜地哭起来,徐老爷子叹口气,轻轻地拍拍她的肩,道:“不受委屈,怎么长得大呢?不受气,度量怎么撑得大呢?丫头啊,这世上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句话,司微语只觉得所有的悲伤,内心的不平,全都烟消云散了。
整个京都,与这个老人战功相当的人不多,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也不多,有资格这般说的人,更是只有眼前这一人,他是军中的定海神针,是京都的风向标,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更是因为他的品性胸怀。
徐默尘的奶奶三十岁时被毒枭一颗子弹送了性命,一起死的还有腹中的胎儿,这个男人为了给心爱的妻子报仇,只身一人从京都出发直赴边境,一下子断掉了毒枭的老巢,身中三枪,最后一枪打爆了毒枭的脑袋才倒下。
那时候老爷子还年轻,小儿子徐庭白不过两三岁,多少人为老爷子说媒,老爷子誓死不娶。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将两个儿子拉扯大,亲自将儿子送进了部队。大儿子牺牲时,已近花甲之年的老人在儿媳妇面前低头请罪。后来又一手操持,为大儿媳妇寻找到后半生的幸福,如嫁女儿一样,十里红妆将大儿媳妇送出家门。
一个人到底有怎样的胸怀,才能够做到这般内心明媚,厚德载物?
吃过晚饭,司微语便独自去休息了。徐默尘简单地复述了一下葬礼上发生的事,徐庭白和王怡都没有说话,司家这等事,这么多年来,见得实在是太多了。
“唉!桑赫斯特学院全项技能都是第一啊,这样的人才,举世难求,若是以往,我是要登门用轿子抬进军中的啊。”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老司啊,是糊涂了啊!”他说完,停了下来,他抽的是老式的烟杆,装的烟是专门种植的,纯的烟叶,人工采摘晒制。老爷子没有别的嗜好,就好这一口。徐默尘忙上前帮他装烟,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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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文文,不是很好,却是嫡长子。
第二十章 祸起缘由(求收!)
老爷子深深吸了一口,道:“这事,也就我们几个老的知道了,清婉那孩子说起来也是名门千金了。她的祖父是满清一位王爷的嫡子,交往的都是名人逸士。她父亲,不用说了是个大才子,世代书香门第。后来,经历那几年浩劫,虽是败落了,但读书人就是聪明啊,不知道她父亲是怎么熬过来的,竟然保留下来很大几箱子名人墨宝,孤本绝画。当年,清婉和汉良的婚事,连我都出面劝阻,老司就是不同意。后来之所以同意了,听说是微语的外祖父,用一副唐伯虎的画,换来的。她外祖父清高孤傲,一辈子不与军政的人打交道,到底是心疼女儿。洛家的主意打得好,现在,他们这么抓着微语不放,只怕也是知道这些事的。”
王怡听了很有些不舒服,她搓着手,道:“这,他们不会以为,我们也是和他们打一样的主意吧?那些字画,虽然值钱,可谁会变卖老祖宗留下来的家当过日子?”一句话,文人的这些玩意儿,对有文化的人来说,的确价值连城,可对他们这样舞刀弄枪的人来说,王怡反而觉得是个负担,听说保存那些字画,也很不容易的,一个弄不好,还成了千古罪人。将来哪怕是野史记载,“某某家族保存某孤本不当,导致绝迹”,这,王怡想都不敢想象。
“你想这些也没有用。”多年夫妻,徐庭白自然知道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眼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看了儿子一眼,果然,那小子的脸铁青。
“是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丫头,我看和她妈妈是不一样的,她当年出国,没有读别的专业,花那么大的心思进桑赫斯特,只怕是为自己留了后招的。这丫头有心机,把她逼急了,她可是会做出点什么的,只怕将来,连我也保不住这些人啊!”徐老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