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舅子的气焰实在是太嚣张了,府尹觉得,还是先得罪贾府的比较好。
也不用走流程了,他很直截了当的问:“薛蟠,那个丫头在哪里了?”
薛蟠白了小舅子一眼,方说:“人早就不见了,也许是被人牙子又给拐走了。”反正人牙子坑了他,他就以牙还牙的还过去。
“胡说!人牙子说他根本就没有带走那个丫头。本官劝你还是好好的把人交出来,免得大家的面上都不好看。”
薛蟠纳罕,这是审案的节奏吗?话说,我小时候看过无数的传奇小说,好像审案不是这个样子的???
薛蟠也只好不跟着节奏走,你怎么问我就怎么答吧。“回大人的话,人牙子的话实在是不能相信,至于那个女孩子我真的没见。要是您不相信,可以去我们暂住的梨香院搜一搜。”
府尹有点懊恼,看你丫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人一定是早就不在贾府了。让我去搜,你以为我是傻子啊!
正在此时,一个小衙役过来和他耳语几句。“大人,有人来送信,说那个女孩子被姓薛的送到了西街贾琏的外宅里。
应天府尹正为这事为难呢,越发顾不上什么流程不流程的了,当时就要亲自带人去西街贾琏的外宅。
薛蟠纳闷了,难道这案子不审了?
他还在发呆的时候,就听一个年纪大点的衙役催促他说:“你还发什么呆,赶紧跟着我们走。”
薛蟠就更加的纳闷了,你们出门公干有我什么事,我有不是公务员。
走着走着薛蟠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没有把香菱送到琏二哥的外宅,却去过的。这路线很有可能就是去那里的啊!
别看薛蟠来到京城只有短短几个月是时间,他可是把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给转了一个遍,就算是皇城根儿的人,也未必比他更熟悉这里。呵呵,不得不说的是,原着的力量上还是无穷大的,就是转了一世,薛蟠还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
想薛蟠也是走过大街串过小巷的,没见过大世面也见过小世面的。不会一发现事情不好,就只知道惊慌失措的人。他还是跟着官府的队伍走,心里就琢磨起来该怎么应对。
香菱不在里面是一定的,他确实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没有找到人,气焰嚣张的小舅子会不会罢休呢?为虎作伥的应天府尹会不会就此结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有人告密。这个告密的人是谁?薛蟠隐隐觉得,很可能是他熟悉的人,也可能是他很亲近的人。因为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有谁会猜到他曾经要把香菱送到贾琏的外宅?
想到这里,薛蟠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的姨妈二太太就知道。这个主意就是她给出的好吧,而且他姨妈一直以为香菱就住在贾琏的外宅,对住在西跨院的事丝毫不知情。难道会是她?
不会吧,怎么说姨妈和自己的母亲也是亲姐妹,没有落井下石的理由啊。就算她和凤姐姐有了点小摩擦,总不会使出这样的阴招。这也太狠了,能这样做的人一定是和他们有深仇大恨的。薛蟠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到谁和他们家有深仇大恨。
贾琏的外宅到了。衙役很不客气的前去砸门。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问:“谁呀?敲这么大声,你是有病吧!”
衙役气的大骂:“你才有病呢,敲了半天你也不开门。我们是应天府的,你快快开门!”
里头的人果然是被吓着了,开开门之后,战战兢兢地的说:“上下,我们都是老实本份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来抓我啊?”
应天府尹看着这座阔气的四合院,笑眯眯的想:他才偷偷地娶了一房小妾,正愁没有地方安置呢。要是事情办好了,说不定这所宅子就会成了他的了。
和下人他是从来不多废话的,一挥手,让手下的人开始搜索。我还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能从这么多的眼皮子底下跑走了。
可是结果很让他失望。
“大人,正房里只有一个粗使的丫头,黑黑壮壮,不像我们要找的人。”
“大人,二房里没有人,小的连床都给掀了,就差掘地三尺了。”
“大人,柴房里也没有人。”
应天府尹问:“你怎么一脸黑乎乎的?”
“回大人的话,小的把锅给揭了起来,可还是没有找到人。”
顺天府尹气的山羊胡子一瞪:“你怎么没钻进去找呢,没用的东西!”
小舅子一脸黑线的看着薛蟠,“你把人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薛蟠一翻白眼:“我还说是你把人给藏起来了呢!”
“你,你无赖!”小舅子发现,他遇上了一个比他还要无赖的人,简直就气急败坏。
薛蟠压根就不屑于理他。
但是,小舅子浑身上下都是暴发户的歇斯底里,他才不会轻易的罢休的。“你等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一定还会回来的。”妈呀!我好怕怕,你以为你是大灰狼啊!
☆、大闹西跨院
令薛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下午,忠顺王府的长史就耀武扬威的来到了贾府。还是直奔西跨院去的。
贾琏不敢对这个大神掉以轻心,面冷心辣说的就是他。
“不知大人今天来有什么指教的?”
长史冷笑了数声:“琏二爷端的是好把戏,竟然敢在忠顺王府的眼皮子底下藏匿起人来?”
贾琏故作大惊的样子:“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在下一向恪守法规,别说是忠顺王府,就是换做别家,在下也不敢做把戏啊?是不是大人听错了,京里总有一起吃饱了撑的到处瞎说的人。”
“是吗?几年不见,琏二爷也是巧舌如簧啊。我还听说,你有一块九龙玉佩,做工是十分精巧。有人说曾经在忠义王府见过这块玉佩。不知琏二爷可否赏光让我看一下啊?”
贾琏不慌不忙的说:“哈哈哈,一块玉而已,有什么能不能看的。就是做工实在粗鄙,不堪入大人的法眼啊。”
少废话,你以为我还真是看上你的破玉了。别说一块玉佩,就是一个玉盘我都不稀罕。“不妨。”
贾琏解下他的九龙佩,然后表情自然的递给了忠顺王府的长史。
“有懂行的人说,这块玉是不错,可惜雕工差了三分的火候,白白的毁了一块好玉啊。”
长史接过来一看,确实是如此。这块玉的制造者一定是想在这块玉上把龙的九兄弟都给雕出来。只是技术不过关,弄巧成拙,反而失了龙的灵性。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是忠义王府的东西呢。
想当初,忠义王府还是极其鼎盛的时候,他也曾随他家王爷去过几次忠义王府。那时忠义王爷还乐呵呵的抱着他家大闺女,郡主的脖子上也带着类似的玉佩,不过,打眼一看,就是巧夺天工。
这块玉可是一个赝品,被大家里的公子哥戴来玩,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啊,这块玉不错嘛,你还是收起来吧。”
贾琏几乎被憋成内伤,这个老狐狸一定是夸了海口来的,回去后少不得被他的主子一顿好骂。“大人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贾琏很大方的说。
长史摆摆手,“我从来都不带这些玩意。”
我呸!贾琏心里暗骂,“你是没有资格吧!”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侧妃的兄弟买了一个丫头,但是被你的表兄弟给抢了去。有人说,这个女孩子就在你的府上。不知你是悄无声息的把人交出来的好,还是让我知会你家老爷,然后再惊官动府的搜检一下的好?”
好个软硬兼施!
贾琏道:“这件事在下也早有耳闻,至于丫头是谁买的,恐怕我也不好多说。只是关于被在下私藏的传言,不知是从何说起。长史大人既然来问,在下一定是不敢说半句谎话的,可是实在逼着在下说假话,我也不能说啊。”
“看来你是不肯轻易的说了?”长史逼问道。
贾琏坚决的说:“不是不肯说,是实在无可奉告。”
长史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你和薛蟠来往的非常密切。说你不知道,谁信呢?侧妃知道这件事情非常生气,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劝住。你要是不识相,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贾琏在心里早就把他祖宗十八辈都给问候了一个遍,但是他明白,该低头的时候你得象征性的低一下头,表示咱们其实是一条战线上的,我绝对不是你的敌人。只要能自保就行了,别指望一句话能扭转大局,除非你想做真正的小人。
“哈哈哈……”贾琏爽朗的笑了起来。
长史很纳闷:“你笑什么?难道你还瞧不起忠顺王府?”他有点恼羞成怒了。
贾琏赶紧解释:“怎么会呢!我就是看不起自己也不会看不起贵府的。忠顺王府是谁?鼎鼎大名的忠顺亲王,当今的亲叔叔,岂是一般的人能比的。大人尽管放心,在下是不敢对您撒谎的。”
长史心里略舒服了一点,但他是不会相信贾琏的话的。就算贾琏说的是真的,他也要逼着贾琏把人给找出来。不立上一功,怎么去给这个在忠顺王府红的发紫的侧妃拍马屁。
府里可是早就有人眼红他这个长史的位子了,要是侧妃不喜欢,早晚有一天王爷也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