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寻整了整衣服,“没意思。”
君钺笑,伸手够她,楚寻却很灵巧,君钺喝了些酒,到底也不是真心想要她,追了几下没落到好,倒自个儿往床上一躺,“不是说好了要做我女朋友吗?你这又是干嘛?”
“那我也没答应同你上床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还当自己是小学生啊?”君钺说完后自己先笑了。
楚寻也趴在床上,俯身看他,“我说的事,你考虑怎么样了?”
君钺闻言眸色沉了沉,他生性多疑,且喜怒无常,因此常人根本摸不透他。不过他能力出众,如今倒是执掌了家族事业的半壁江山。
楚寻等了会,却突然被他掀翻,君钺的脸离得她很近,他眯着眼,嗓音低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拉拢我一起对付阿泽,你要知道,怎么说我和他也算是表兄弟。君家和高家各占一片天地,平时生意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我凭什么要听你这个女人的挑唆,和自家兄弟动手?”
楚寻玩着他的领带,“因为我喜欢看到兄弟相残,而有能力与他一较高下的,也只有你君大少了。况且你们俩家没有太大的冲突不等于没有冲突,我知道前阵子玉照的投资案,君家可是败在了高家手里,你就不恼?你可不要跟我谈什么兄弟情分来糊弄我,俗语云,一表三千里。我就不信以君大少的心肠和手段会在利益面前对兄弟留情。”
“兄弟相残?你这个口味重,我喜欢!难怪老人常说宁可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君钺揪了她的脸一把,语气暧昧,“只不过你说的好听,凭什么要我信你?要是你这边和我联合着转头又帮高以泽,那我岂不是中了你俩个的圈套?”
“你要我怎么证明?”
君钺在她耳边吹气,“今晚留下来陪我。”
楚寻缓缓勾了勾嘴角,而后闭了眼,不再推拒他。
君钺沿着她的耳垂到锁骨吻了一遍,而后突然没了动作,定定看了她一会,身子一偏,往边上重重一歪,“算了,算了,我可对尸体没什么兴趣。”
楚寻作势主动来吻他,却被他捏着下巴转过了脸,“好精致的一张脸,可惜了,我从来对别人的女人不感兴趣,尤其还是兄弟的女人。不过与兄弟一较高下,旁的人我没什么兴趣,就是这阿泽……”
楚寻一直在中州玩到大年初五才回的香市,只不过她回去不是自己要回去的,而是正和君钺玩的开心,被从天而降的高以泽给捉了个正着。
阿泽那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就跟菜地里的绿叶蔬菜似的,饶是他身体尚未复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将楚寻给制住带走了,楚寻喊了君钺几声,想让他行使一下现任男友的权力,可那家伙只淡定的耸耸肩再摊摊手,而后看戏似的,目送她被高以泽拖走。“真不靠谱,”楚寻意识到这点后,不再挣扎,而是乖乖上了车。
高以泽上了车后,就不停的咳嗽,他蹙着眉头,一只手按着腹部,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楚寻以为他会找酒店休息,岂料他直接拉着她上了私人飞机。
楚寻挣扎着不愿意上,高以泽大概是真的恼了,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态度强硬。一直到飞机落地俩人都没说一句话。而后到香市,他又是一言不发的将她带到了高家的老宅。
楚寻本来非常抗拒,高以泽回头说了句,“奶奶不在。”楚寻这才停止了挣扎。
大宅子内一个人都没有,楚寻大为怪异,再次看向高以泽,只见他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撑着头,显得颓丧又虚弱。
楚寻把玩着老太太家客厅内隔断上摆设的古玩收藏,说:“你真是有意思,气势汹汹的将我从中州带到你家老宅,一路上又一句话不和我说,现在又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你到底想怎样?”
过了好一会,高以泽才像活过来一般,拍了下身侧的沙发,嗓音暗哑,“过来坐。”
楚寻掀了掀眼皮子,慢悠悠的挪了过去,才刚坐下,高以泽突然转身将她抱住,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小皓死了……”
☆、第九十四章
楚寻掀了掀眼皮子,慢悠悠的挪了过去,才刚坐下,高以泽突然转身将她抱住,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小皓死了……”
“……”楚寻一僵,任由阿泽将她越抱越紧。
“管震死了,小皓也死了,我们的孩子没了,奶奶生病住院……阿寻……”高以泽哽咽着说道:“我好孤单,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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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关押王雪的监狱突然传来消息,一心求死的王雪几次试图自杀未果,后又主动爆出大半年前楚寻出车祸是她一手造成的。经过狱警的连番审问,王雪一时说漏了嘴,又道出是受了阮怜惜的教唆。
阮怜惜旧罪尚未定案,又添新罪,最终被判了有期徒刑三年并附带赔偿大笔的精神抚慰金。法院当庭宣判,阮怜惜一时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一个月后,楚寻和高以泽领了结婚证,并定在三个月后举行婚礼,这让数月来一直愁云惨淡的高家总算是添了几分喜气。
自从小皓死后一直身体不大好的高老太自是欢喜异常,精神振奋不少,喊了楚寻到跟前给了她不少好东西,楚寻也没推辞,收了后,回到住处,随意丢在一边,高以泽看到后也没说什么,倒是用心的给收了起来。
这边高家如火如荼的准备大办婚事,另一头韩宛若却在家里发了疯。自从小皓死后,她足足病了小半个月。好容易好了些,又听说干女儿被判了刑,于是又以泪洗面哭了几日。
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听说楚寻和高以泽领了证,或许是接连的打击让她找不到发泄口,这事一听说当即在家中发了疯般的胡言乱语的叫骂。高宗翰劝了几日,后见劝不住,干脆眼不见为净搬外头住去了。
这日,韩宛若午睡后因为梦魇头痛不已,正火气汹汹无处发泄。保姆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卧室的门,说是家里来人了。
韩宛若当即从化妆台上抓了一瓶香水朝保姆脸上砸去,怒喝道:“滚!”亏得保姆避闪及时,否则定然要被砸伤。
如今家里的老保姆都因受不了韩宛若的脾气,走了个精光。新雇来的也都隔不了几日就换一拨,弄的高宗翰焦头烂额。若不是他给的佣金足够的高,家政公司都懒得揽他家的活。
这边保姆一脸恼怒的下了楼,嘴里骂骂咧咧,“什么人啦,不就有几个臭钱嘛,还不把人当人看了,真当自己是古代的官太太了,臭不要脸。”
抬头看到客人正站在客厅,于是也没好气道:“她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你先回去吧。”
楚寻弯了眉眼,“那我上去看看她。”
保姆见客人挺客气的一个人,心里又有些不好意思,喊道:“我劝你还是别上去了,她现在和正常人不一样,别被打了。”
但楚寻已经上了楼,保姆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口,这才折身去了保姆房看电视,懒得去管雇主家的事。
大概过了一刻钟后,保姆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响动,紧接着便响起了雇主太太凄惨的嚎哭声,她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心谨慎的上了楼。
还未走进主卧室,就看到先前的那位客人正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见到她后,还微微笑了下。
“里面是怎么了?”保姆问。
“嘘,别打扰她,她刚死了儿子,女儿又被关监狱去了,让她多哭一会,哭够了,她就好了。”楚寻说。
当天夜里,数日没有回家的高宗翰偷偷回来拿一些必需品,韩宛若半夜醒来,和高宗翰撞了个正着。高宗翰怕她跟自己吵,当即就想溜走,岂料这一举动大大的触怒了韩宛若,她抱着他的后腰,大哭大叫,一个劲的骂他没良心,又言辞凿凿的说他肯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高宗翰头疼不已,推搡开韩宛若,岂料用力过猛,韩宛若撞在了沙发上。
客厅的大灯“啪”的一声被打开,保姆打着哈欠,惊疑不定的看着雇主俩口子。
韩宛若看到保姆只穿了件睡衣就出来了,张嘴就没好话,“半夜的,你发什么骚?衣服也不穿好了,想勾搭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保姆脸都被气青了,回了一句国骂,掉头就回了卧室,房门带的震天响,隔着房门又朝外愤愤的连骂了好几声。
高宗翰面上难看,尽量压低声音呵斥了韩宛若几句,岂料韩宛若闹的更凶,说的话完全不经脑子,就跟他瞎闹。高宗翰被气的不轻,重重的甩了一句,“你如果不想过了,咱们就离婚!”
韩宛若当即就没了言语,惊骇万分的瞪着他,眼泪哗哗的流。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高宗翰心知小皓的死对韩宛若打击太大,此时见她这样的表情,左边脸微微肿起,似是被人打过一般,不免心生同情,忍不住问道:“你脸是怎么回事?”
韩宛若期期艾艾的捂住左边脸,声如蚊呐,“没事,没事。”
高宗翰又看了她一眼,“妈现在身体还是不大好,我去陪她住几天,刚好咱们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冷静冷静。”言毕转身朝大门走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尚未拉开门,高宗翰只觉得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痛的他一懵,差点晕倒,下一秒地板上响起“啪”的一声,高宗翰看向那碎裂的瓷器气的不能言语,又狠狠的瞪了眼韩宛若,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待他走到汽车旁,再一摸涨疼的后脑勺,鼓了老大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