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蓉姐说着说着,却不经意间自己端着水喝了起来。边喝,边陶醉:“康哥,我十三岁,他就单挑南区十四校无敌手,我咔一下,他就成了我偶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连他一面儿都没见着过。蕾姐,”蓉姐说着,又抬起屁股紧靠到钟蕾身旁坐下,“下次,你帮我求康哥给我签个名呗?或者你俩约会的时候,你让我从远处看看他,行不?”
钟蕾极力向后仰着,她等着蓉姐口吐白沫、中毒身亡,只是半天过去了,蓉姐还是很健康地存活着。
“我就说,康哥那么一人,怎么可能真迷上姓林的那个小婊砸。长得漂亮有个屁用,我咔一下,风一吹倒了。我真怀疑她在床上能跟康哥和谐得了嘛……”
直到此时,钟蕾才真正意识到禁闭留给她的后遗症是如此可怕,她出现幻觉了,还有幻听,她身体的一切机能,连带着理解能力都已经不再正常。
蓉姐见钟蕾脸上呈现出一种面瘫般的恐惧与愤怒,还道是自己说错话,尴尬一笑,连忙改口,“我不是说你不漂亮啊,像您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冷艳与高贵的化身,这才是康哥称霸江湖的最佳伴侣!我咔一下,”蓉姐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从你那一脚我就看出来了,是有真功夫的人啊!”
上帝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钟蕾听到自己的神经完全崩溃的声音,她不能疯在监狱里,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不能让齐盛尧得逞、她要捱到出狱、她一定要力挽狂澜、不让自己走向神经错乱的不归路。
“我不认识康哥。”终于定下心神,回了一句,好在自己的声音还没变样,这是目前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
“我懂!”蓉姐的眼睛一睁一闭,做出超高难度的鬼祟表情,哑着嗓子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为了康哥的声誉,你要低调。我保证,我咔一下,”她说着,出手成掌单刀砍柴,“保密!没说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钟蕾再也忍耐不下去,一挣胳膊甩开蓉姐搭过来的一只手,伴随着蓉姐手上的杯子乒乒乓乓摔地上的响声,她大喊一句:“我不认识康哥!”
蓉姐呆了,她望着地上那好心没遭好报的杯子,火气一下上来。“蕾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康哥都亲自派人传话给我让我老实点,不许找你麻烦了,你敢说你不认识他?我咔一下,除非你敢大声说三遍康哥是傻缺儿,就证明你真不认识她。”
“康哥是傻缺儿、康哥是傻缺儿、康哥和你都是傻缺儿!”
钟蕾大声说完,在蓉姐目瞪口呆之中慌不择路逃向了寝室的出口,趴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她必须要跟教员汇报,她必须要求检查身体,特别是心理与精神检查,她必须现在就提出申请!
而此时这位倍受口议与腹议的康哥,正歪着仰坐在乾源会所的沙发上,‘啊嚏’一声打了个喷嚏。他放下原本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伸回来揉了揉鼻子,挑起那对其光烁烁的桃花眼,勾着匪气十足的嘴角,斜睨着对面一个人的脸。
如果不是对面那人实在严肃过了头,正义而浓郁的眉头拧在一处实在化解不开,我们差不多都要认为康哥正在对这位同性友人释放着十万马力的强大电力。
你猜对了,这位严肃的人士,正是齐家琛。
这屋子里就这么两个人,一个坐得笔直,就连裤角都透着气派;另一个歪得惬意,骨头缝里也写满了无聊。
一个是浓郁的英俊,完全承载了女人所期待的安全感与心仪的风范;另一个是邪魅的漂亮,从任何一个角落看来都透着危险。
这么两个人待在一起、同处一室,就像是一棵灿烂华丽的凤凰木被种在了旖旎无限的玫瑰花园子里,虽然悦目,却完全插错了地方。
“最近挺忙的?有什么事要帮忙只管开口,整好我还欠你一个人情。”石康边说着,摸起桌面上一个打火机挨个儿指头缝溜着玩;指缝里溜过的不是打火机,而是寂寞。
他的动作熟练而缓慢,倒似故意浪费着生命,只是齐家琛却并没有同他类似的爱好,显然用了极大的耐心听完,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一年前,齐家琛计划离开柏塘时曾去过苏州一次置办房产,就是那个时候,有一晚上无意中在路上搭救了一个正在被流氓骚扰的姑娘。这本是一件功德,齐家琛却因此而陷入灾难。
自那之后,这个叫石康的男人,隔三岔五便要‘还他人情’。理由是‘救了他的女人’。说心里话,虽然那位颇有些倒霉被流氓骚扰的林小姐确实长得不错,但是齐家琛本人并没有什么凭着‘见义勇为’的恩惠想要接近她的打算。
可这位石先生,明明看着也是透精透灵的一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死脑筋,一口咬定齐家琛对那位姑娘心怀不轨才会挺身相助,当然了,齐家琛后来才知道,在石康眼里全世界的雄性动物(感谢石康的生物课老师并没有教会他怎么分辨植物的性别)都是他的情敌。
基于类似铲除后患的考虑,石康一直苦苦找寻把这笔人情债还给齐家琛的机会,为此,后者郁闷不已。虽然这家伙确实看样子背景颇深,但凭着救了一个女人的关系伸手朝人要好处这种事,齐家琛做不出来。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而且你不欠我人情。”
他刚刚抬脚,那散了骨头一般歪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以极其迅捷之速挡在了门前,扬着眉毛自信一笑,“我知道你最近在找一个人,我说这次肯定能把这笔人情还上,你信不信?”
门被他自己打开,门外一个瘦小的男人随即被推了进来。那一推之力实在不客气得很,小个子男人直接就磕在了茶几上。石康关上门,笑望着齐家琛也不说话,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点点星光。因为他看到齐家琛脸上完全变了色,揪着地上那人的领口就把他提了起来。
“张小松?桃源小区三栋202,你进去偷过东西,对不对?那个收据在哪里?你把那收据扔哪了?说话!”
事实上张小松是真想说话,自打一个月前从道上的朋友那里得知有人在悬赏拿他,他就东躲西藏没开过张。他冥思苦想了很久,想问问对方是不是追错了人,可一听说赏金从二十万加到五十万,他就连头都不敢冒了。
这不是拿人,这是追命啊!
一个月内搬了五次窝,这才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却也是弹尽粮绝、穷途末路了,连方便面都不敢出去买。可是没等他多喘一口气,被石康找上了门。
直到这一刻张小松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被拿,他特别想解释我是被李大福指使的,一万块钱偷一张小小的收据,这种白给钱一样的买卖不接的那是傻瓜。可是嘴没来得及张开,就被齐家琛扼着脖子压在了墙上。
这明明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精英知识分子,却着实野蛮至极,力气还不小。
张小松心下暗暗叫苦,你掐着别人脖子让人怎么投降。而且,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代神偷,有技术的都是专业人士,大家山水有相逢,难免以后就有点什么事要用到他,好歹留点面子,哪里一碰头就跟见了世仇一般的。张小松痛苦地望向康哥,后者却只是媚逸地笑。直到快出人命,石康这才走上前来拍了拍一分钟前还是无比淡定、此时宛如战神附身的齐家琛的肩膀。
“哥们儿,这个人情这么还,你要还是不要?”
一张八万元的货款收据,只是一页纸,却关系着某个人未来的命运。
然而不管它再怎么重要,它毕竟只是一张纸。在张小松那间不足二十平米、却连世界上最不挑剔的猪看了都要疯掉的屋子里,齐家琛带着他的人找了一下午才将一张皱巴巴的收据找了出来。
不知是劳累过度还是对张小松这收藏脏物的嗜好表示感激,拿着那张盖了‘万园财务部’章的收据时,齐家琛的手都在抖。
第44章 虽然订阅少
因为这张重要的收据重现江湖,钟蕾被改判无罪;万园公司的财务经理李大福因诬告陷害罪合并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张小松因为盗窃却转作证人有立表现而获得轻判。
这本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然而就在判决上述事宜的当天,进入我们视线的这些人却没一个肯高兴得起来。
李大福望着自己被铐住的双手愁眉苦脸,齐盛尧为了让这案件的终点截止在李大福这一层上,又因此损失了一张金额栏上挂了好多个零的支票,钟天阔因为当初没有相信女儿而有些自责,齐家琛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而这些人中间,数蔡小乐的哀愁为最。
她下了班无精打采走进家门的时候,刚好六点半钟。冯骏顶着两只熊猫眼,从卧室里伸着懒腰走出来,叫了一声“老婆”。他最近换了工作,在家里作起了soho,帮人写程序。虽然收入很不错,但是工作多半需要熬夜,生活极不规律。
蔡小乐望着空空如也的饭桌,再看看一脸胡茬的冯骏,一甩手把包摔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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