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疼?”他给苏文斌擦脸洗脚,抱上床盖好被子,想起来不解气,回过头来又添一拳:“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我爸。”
关灯,他站起身来,握紧拳头向外走。
没有好气的找碗,盛饭,捡菜。
汤汤问他:“你不高兴了?”
“没有。”闷头挑大虾:“我去给你姐姐送饭,晚上你早点睡觉。”
“哦。”
关门走人,走了半天又退回来敲敲门。
汤汤开门:“干啥?”
“你今天有没有流鼻血?”
汤汤眨眨眼睛:“有……”
动作顿时僵住,蹙眉:“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今天上午……好像不是很严重。”
叹一口气,叮嘱他:“关门睡觉吧,谁敲门也别开,再留鼻血,给我打电话。”
汤汤撅起嘴巴:“我不知道你的电话……”
“我已经记在客厅的挂历上了。”
“哦。”
转身要走,却听到身后有个声音,柔柔的带着孩子的奶呛:“晚安,徐景弋先生……”
心又软了,握紧的拳头渐渐松下来,叹了口气回过头,“苏汤汤先生,晚安。”
回到医院已经不早。
一路开车一路悲催的想,命真贱。喂饱了老的小的,还得去喂中间那一个。
回去的时候涂涂正在睡觉,隔着门玻璃看她,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
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慌张,被赵雪城按住:“没事,刚睡着,ct都做过,全部正常。”
是睡着了?仍旧是不放心,他推门进屋,监控仪器放大的心跳声格外清晰,看她睡得正香,脸色红扑扑的。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一点而过,刚从外面回来有些凉,而她清浅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喷在他手指上。不忍心叫醒她,俯下身,用唇轻轻啄了啄她的额头。她痒的动了动,像被子里缩了缩。
这才松了一口气,出来见赵雪城。
“这个聂子钦也是福大命大,断了三根肋叉骨,摘了脾脏,心脏病也犯了,这都没死成。”赵雪城声音充满谐趣:“老二,这下可有意思了,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蹙眉:“跟我有什么关系?”
“发生这么多事,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他真的爱上了你们涂涂,怎么办?”
那似乎就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了。
要看涂涂怎么想。瞥了一眼监控室,当事人已经睡成了猪。
只好找一本书来坐着看,等她睡醒。
半夜bb机震动,他被呼走,到会议室才知道是大会诊,专门针对聂子钦的病情在做讨论。
他们的团队偏年轻化,通常这种紧急的会诊,参与的老主任并不多,赵雪城拿着平板讲解:“paivs,先天性肺动脉瓣闭锁,要做手术,但是必须要等到聂先生身体痊愈后,才能接受二期根除治疗。”
江院长问:“有困难么?”
“有。百年难遇的一则案子,他居然能活到现在才发病。”赵医生十分直白:“不做手术只能再活三年,接受手术的话,一期手术rashkind我们尚可解决,二期根治性手术国内都很少见。”
江院长头痛:“那怎么办,聂先生是我们的股东,必须救好他。”
“别担心,”赵雪城拍拍徐景弋肩膀:“你已经把最好的员工聘来了,我想徐景弋医生绝对可以担当主刀。”
“徐医生,”江院长扬眉:“可以么?”
滑动平板翻看所有病人资料,徐景弋沉吟片刻:“几分把握我不知道,我只在国外给婴儿做过。”
江院长拍板:“那么你们先去设计手术方案,等聂先生醒了,由他自己做选择。”
“散会。”
回到病房,已经是后半夜了,某个人口水横流,居然开始打鼾。
她怎么这么能睡?他实在忍不住,凑上去吻她:“醒醒。”
涂涂终于醒过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景弋……”
心都快化了,倒杯水给她喝,没想到她喝完水却在他怀里撒娇:“我饿了。”
幸好他早有准备,把晚饭拿去微波炉里面叮一下,拿出来给她吃。
她吃得狼吞虎咽,他在一旁帮她剥虾壳。
难为她还腾得出嘴来问:“谁做的饭,这么好吃?”
他自我感觉无比良好:“除了我,还能有谁把饭做的这么好吃?”
她讶然:“你居然会做饭?”
他擦手,淡淡的说:“要不在国外,谁做给我吃?”
想起刚去国外的时候全靠着奖学金过活,饭店是绝对吃不起的。
“景弋,”她扒着米粒:“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在国外吃的苦。”
他在国外吃的苦吗?其实也不算多,最艰难的日子也不过刚到的那两年罢了。那时候真的没有钱,他又从来不向祖母伸手,最穷的时候只能一天三顿喝粥。
她听得心疼:“我最穷的时候也没有整天喝粥……”
他莞尔:“我还愿意每天喝粥呢。不过后来日子就好过了。”
算算时间,大概是他娶了佳希之后。
“景弋,”她撇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俩好搭配。”
他笑吟吟的:“是么?”
“我有钱的时候你没钱,我没钱的时候你就变得有钱……”她眉眼弯弯:“等我们结了婚,钱绝对跑不了了。”
神逻辑,景弋失笑,正色的叮嘱她:“注意细嚼慢咽。”
☆、第31章 VOL12(1)
vol12(1)
“聂先生,”助理俯下身去仔细听聂子钦的发音,问他:“您现在有什么吩咐?”
聂子钦一直在重复一个字:“涂……”
助理十分理解的问:“您是说让苏女士过来,是吗?”
床上的人缠绕在诸多仪器之间,艰难的眨了一下眼表示肯定。
“我去吧。”钟律师在icu外应下。
他一直守在医院里,在聂子钦未确定脱离危险之前,他还不能回家。
钟律师起身代劳,去找苏涂涂。
一刻分钟过后,他敲响了江院长的办公室门。
“江先生您好,盛世集团一直是我们的第二大股东,有些不方便透露的消息,我想现在应该让您知晓。”
江院长埋首于文件间,抬手请钟律师入座:“请讲。”
钟律师落座,“您是否还记得,六年以前聂子钦先生曾举办过一次婚礼?”
对于日理万机的江先生来说,六年以前有一点遥远。
六年以前……大概那时候是他们刚刚同意募股晨峰,似乎听说过聂家有联姻这回事情。当时聂家只邀请了至交,所以受邀参加婚礼的人不多,但是结局似乎是,新郎跑了,这段婚姻不了了之。随后几年一直见聂子钦单身一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是的,您的记忆很好。”钟律师目光从容:“我不得不告诉您,那场婚姻的女主角是您医院心外科的护士,苏涂涂女士。”
江院长脸现出奇异的光影。
“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告诉您,您还记得我们从未谋面的第三大股东吗?”
江院长一直是盛世集团的二把手,像晨峰这样规模的集团,于盛世而言是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况且西林地产也有募股,通常股东大会都由岑君西代劳,所以弃舍之间他出席的股东会议次数不多。即便如此,江院长也知道,晨峰集团的第三大股东素未谋面。
也许岑君西还有兴趣动手查一下是谁,但是江院长绝对没想过要耗精力知道。钟律师今天……是要主动告知吗?
钟律师果然够直白:“我们的第三大股东,就是您医院心外科r,徐景弋先生。”
“咣当。”江院长的茶杯盖落回茶杯上。
起先目瞪口呆,而后过了片刻,简直不可思议:“我一家小小医院,”他几乎可笑起来,点评:“人才济济。”
“您过谦了。”钟律师还不至于小觑辅仁医院的国际声誉:“只是当年徐先生与我们有过约定,我们要对公众保密,所以您不知道这件事,是正常现象。”
“这些年我一直是晨峰法务的专员,当年徐先生签过协约,他要求保密的同时也答应,若无重大变故,他的股权不会转让,也不会撤股。他甚至连律师都没有请,国内这笔资产完全无人打理,任由集团操作。现在晨峰的资产6年翻了接近10倍,可他这几年分红从未领走过,所以我们给他开了银行户头转存,直到他前些日子回国,才将那笔钱转走。”
“你今天跟我说这件事情,”江院长摊手:“是想告诉我这些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们之间的个人恩怨我并不知晓,但是如今徐先生和苏女士是公开的恋人关系,聂先生想见苏女士,我们没有什么好办法。”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江院长补充:“这是员工个人间的感情问题,我不合适参与。”
“我刚才代替聂先生下去请求苏女士,惨遭拒绝。”钟律师也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聂先生现在的身体情况,您是医者,医者父母心,您能否帮忙,让苏女士配合一下,只当安慰病人的心愿?您知道聂先生始终是独自一人,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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