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过去,打开车门,果然见车主坐在车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已经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
车主喘得很凶,嘴唇发绀,她伸手拉过病人的手腕,脉搏跳动的豪无规律可言,典型的心脏病发作。
她放开病人的手腕,掰正病人的头,拍着他的脸问他:“先生、先生您能听到我的话吗?”
那人微微睁开双眼,涂涂顿时手脚冰凉,彻底错愕。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人是聂子钦。
聂子钦嘴角发抖,叫她的名字:“涂……涂……”
慌乱的松开扶着他双颊的手,一阵怒火上心头,涂涂完全没好气:“你的药呢?”
他气息极其不稳,声音都听上去在空气中颤抖:“没……没有……”
“那你在这里等死吧。”涂涂把车门给他大开,转身就走。
她迈的步子特别大,每一步都很重,差点让自己跑起来,可还是听到身后“砰”的一声闷响。
脚步戛然停下,握紧拳,忍了半天,最后终于回过头,看到聂子钦躺在车旁的地上。
这样一个地方,大道上经过的车不多,倘若一时半会儿没有人发现,必死无疑。
她终于没有忍住,跑回来,对他实施急救,他却用力拽住她的衣服下摆,费力摇头。
“闭嘴!”涂涂架起他,把他附近副驾驶固定住,而后她坐在驾驶座,转动钥匙开车。
他的跑车实在是太高端了,像是飞机驾驶室的机舱,连车顶都有中央控制区。她一个头好几个大,好不容易搞清楚,一脚油门踏出,车子就像子弹一样的直弹出去,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聂子钦还在旁边拽着她的衣角,她烦躁的偏头,聂子钦看着她,嘴里像是要说什么话,可是他却说不出来。
“滚开!”涂涂无比烦躁:“我不会开你这车,待会儿要是出了车祸,撞死你拉倒!”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对面正巧飞速驶来一辆车,刺眼的阳光反射中,涂涂一慌,而后车子不法控制的向前冲去,轰的一声撞上了一侧的山体。
她捂着眼睛,在强烈的震动里撞上弹出来的安全气囊,瞬间头痛欲裂。她在昏迷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拨出了徐景弋的电话,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29章 VOL11(2)
vol11(2)
涂涂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人俯下来问她:“你醒了?能听到我在说话?能听到的话,眨一眨眼睛。”
特别好听的声音,她用力眨一眨眼睛。
那声音温和又让人安心:“告诉我,你叫什么?”
她吞咽了口水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说:“苏涂涂。”
“来,坐起来试试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被搀着坐起来,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头很痛,安全气囊弹出来的力量太大,把她撞得至今头晕脑涨。
没有任何问题,一切正常,有人在她耳边叹息,手指微凉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为什么做什么事都不让人省心?”
“景弋……”她把头偏在那人怀里,闯祸的小兽一样呜咽:“我不是故意的。”
一定把他吓坏了,早就知道他最听不得“车祸”两个字,原本就不该打给他。
“幸好你没事,”珍珍在一旁阿弥陀佛:“刚才徐医生都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你有没有摔坏?”她猛地耷拉下脑袋:“对不起……”
徐景弋在一旁皱眉:“你怎么会在聂子钦车上?”
不提到那个人渣她差点都要忘了。这才想起来,刚才是怎么发生车祸的。
这个害人不浅的人渣!她急吼吼的问:“聂子钦呢?他死了没有?”
“还没死,”徐景弋声音沉沉:“三科会诊,在给他做抢救。”
努力的回想,涂涂纳闷:“他好像心脏病犯了,没有药。我从来不知道,他有心脏病。”
“不只是这样,要不是他把住了方向盘——”徐景弋欣长的手指按住眉心,简直不堪回首:“涂涂我得去谢谢他,要不然,那么快的车速,现在躺在急救台上的人就是你了。”
脑子还是有一点乱,清醒不过来,涂涂迷茫的看着徐景弋。
徐景弋只好解释:“他在你失控的时候转了方向盘,你没事,他那一侧撞上去了。”
“哦,”涂涂应了一下,而后十分惊讶:“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不好说,”徐景弋声音疲倦:“不过伤的不轻,所有专家都调过去了。”
涂涂没说话。
有人在外面敲门,走进来一个十分斯文的中年男子。他同徐景弋友善的点头:“徐先生。”
徐景弋颔首,那人径直走到涂涂跟前,十分礼貌的递上名片:“您好苏小姐,我是晨峰集团法务代表钟方。”
律师都找上门来了,涂涂接过名片反复的看,十分困惑:“你们要告我吗?”
“不是。”钟律师面色沉重:“是这样的,我们昨天刚刚完成聂子钦先生对晨峰集团的完全继承权,而就在几个小时前,聂先生刚刚到我们的律师事务所立了医嘱。”
完全想不通,像聂子钦这么年轻就如此富有的人,又没有家室,立什么遗嘱?
“聂先生同他父亲一样患有遗传性的心脏病,他签署这份医嘱就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发生。”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涂涂无奈:“你的意思是,我撞死他为了得到什么好处吗?”
“是这个样子。”钟律师回答让人震惊:“根据聂先生的遗嘱,他死后,其个人资产的50%归公益基金所有,剩余的50%均由苏涂涂女士个人继承。”
怎么会这样?简直不可思议。
涂涂面颊的肌肉向一侧抖动:“他有神经病吗?”
钟律师不苟言笑:“据我所知,聂先生只患有遗传性心脏病。”
“那他现在死了吗?”
“正在抢救。”钟律师表情古怪:“你很希望他死吗?”
“我不知道……”涂涂躺倒,大叹一口气:“我确实一直都期望……他死来着。”
“别胡说。”一只大手亲昵的抚过她的额头。
聂子钦最终没死成。所有医生都在对他进行轮番抢救,连江院长都亲自到场督阵。
这并不奇怪,晨峰集团也是辅仁医院的大股东之一。
聂家三代单传,到了聂子钦这里更是形影相吊,他人在icu,外面站着的一排竟然全都是秘书和特助。
徐景弋下了手术回来,倒了一杯水递给涂涂:“你要去看看他么?”
涂涂摇头:“我想回家。”
“不可以,”徐景弋口气硬邦邦:“检测期没过,你哪儿都不准去。”
涂涂弱弱的坚持:“我没事……我得回家去照顾爸爸。”
“如果你放心,我去替你。”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主动把钥匙掏出来交公。
好乖。徐景弋忍不住微笑,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收了钥匙向外走。
开车在上路,想起下午祖母打来的电话,看一眼腕表,还没到汤汤放学的时间,车头一转,先回家去。
未进门就闻到浓浓的粥香,迫不及待的,走进厨房。
祖母果然也在厨房里,她见到孙子回来,十分高兴的招呼他:“容与,来尝尝那个小护士做的饭。”
粥因为一直在电饭煲里,还是热的。时间紧迫,他一边倚在流理台上喝粥,一边问祖母:“婉琳给你找的人,你还满意吗?”
祖母瞪着他嗔怪:“容与,你不要骗我,这个人到底是谁找的,我会猜不出吗?”
垂头撇撇嘴,在祖母面前,原来他还只是个翘尾巴撒谎小孩。
“容与。”祖母切了一段酱乳瓜丢到他碗里,叹了一口气,说:“她姓苏,你不知道,她笑起来跟她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拨动粥的勺子顿住了,他很快又往嘴里添了两口,掩饰的说:“奶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容与,你知不知道,我当年给你起这个名字的意义?”祖母笑容格外温婉:“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安闲为善,是谓容与。”
他不出声,闷头吃粥。
“孩子,你一直是我最引以为荣的骄傲,但是你的优秀不该用在仇恨上。”祖母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些悲哀:“这么多年我一直尝试让你放下,你却没听。”
是的,八年前他无意中知道了那个真相,他选择了逃避,并且在之后的两年没有一刻要忘记复仇。
“据我所知,你已经得到的够多了。”祖母抬眼看看他:“我听说她父亲至今中风偏瘫?”
视线飘向窗外,他仍旧选择逃避。
“仇恨能有多大,你该学会放下,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祖母叹息:“那孩子挺单纯的,倘若你希望她用这种方式弥补她父亲犯下的错误,我接受,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为难小兔子。”
小兔子?实现重新拉回来,有些奇异的目光打量祖母。
这怕是他一辈子唯一瞒得过祖母的事情,就是他爱上了这个不该爱的小兔子,并且是深爱。
低头喝了几口粥,他酌量片刻,说:“你很喜欢她吗?那我让她一直来照顾你怎么样,我给她开了很高的工资。我答应你,不会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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