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屋内的母亲终于躺不住了,谁来了,怎么丈夫这么久也不回来?她穿好了衣服走出来,见丈夫在门口弯腰站着,似乎在和人说话,她走过去一拍丈夫的肩膀:“谁啊?怎么不让人进来?”
噗通——
父亲的身体直直的朝前倒去,也许是脖子过于脆弱,承受不住这个撞击,以至于脑袋脱离了身体,竟然像皮球一样滚出了老远?
母亲呆若木鸡的看着丈夫滚落的脑袋,和他颈间喷出的血箭,机械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左手,等她终于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怜的女人抱住自己的脑袋失声尖叫,而后再也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这痛苦的尖叫声,把叶璟和小林俊介吓了个半死,两人手忙脚乱的跑了出来,见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之中的父母,小林俊介站在原地,全身都在战栗,满天的悔恨将他淹没,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回来,又怎么会把这厄运带给父母?
叶璟也想找地方晕倒,毕竟普通的女人,见到这脑袋分家,鲜血四溢的场景,可不会像她这么淡定?不过见母亲只是闭眼倒在那,似乎还有着气息,想到这女人,傍晚还慈爱的摸着她的肚子,她顾不得许多,哭喊着就扑了过去:“爸,妈……妈?俊介,快,妈还活着,妈还活着。”手下有力的心跳,让叶璟安了心,至少,人还活着。
小林俊介听到妻子的喊声,精神一振,母亲还活着?“妈?妈?”叫了两声人没反应,他抱起母亲,就放到了屋里的床上,然后快速打电话报警。
知道发生了命案,警察速度很快就赶到了,这帮人见到院内的场景也都惊呆了,年轻一点的直接就吐了出来。
一个人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血?这些人今天,是实实在在的体验了一把,在门灯的照耀下,小半个院子都变成了暗红色,而那没有脑袋堵着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往出滴落。
强忍着作呕的感觉,法医上来拍照片,做鉴定,把尸体抬走后,才有警察进屋做笔录。
床上醒过来的母亲,成痴呆状的看着棚顶,叶璟捂着凸出的肚子,恍惚的坐在一旁,显然也被吓坏了,看着双眼血红,双手紧抓着头发的小林俊介,那警察觉得,他终于找到了能问话的人。
“请问你是死者的什么人?死者是什么时候死亡的?怎么死亡的?”
听到对方公式化的语气,小林俊介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断断续续的把这两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屋内寂静一片,所有的警察都感到脊背发凉,汗毛炸立,他们昨天就得到了消息,说隔壁小镇发生了多起命案,没想到竟然发展到他们小镇?而且还是鬼怪作祟?
“呵呵,哪来的鬼?别自己吓自己。”做笔录的警察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可想到刚刚法医说,那脖子像是被手指硬生生掐断的?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再也不敢出声。
半响,那个年龄稍长的警长才出声道:“好了,你们家刚刚发生这种惨案,情绪都过于紧张,我们明天再来做详细笔录,现在先走了,安慰一下你妻子和母亲,别让她们过于激动。”
剩下的警察一听,忙符合的点头,都站起身准备往外撤。
小林俊介想起伽椰子那恐怖的脸,和父亲凄惨的死状,他伸手拉住那警长的袖子,惊慌地道:“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她们要是再来怎么办?”
警长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满脸紧张的同事,最后无奈道:“你也提供不出是谁要杀你,光说是灵魂作祟,我们真的很难办,这样吧,我们回去让法医做一下鉴定,再和你们的镇子联系一下,要是真像你说的那种情况,明天一定派人保护你。”说完,他扯回自己的袖子,带着手下快速的离开。
小林俊介失魂落魄的坐到那,看了看敞开的房门,他突然想到,父亲就是因为开门而死的,慌忙跑过去将门锁死,瘫软的背靠着房门,他的眼神落到了一旁憔悴的妻子身上,告诉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深吸了口气,迈步朝妻子走去。
“叮咚,叮咚……”刚走了两步,门铃又响了。
☆、咒怨(大结局)
除了痴痴呆呆的母亲,屋里的两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小林俊介下意识的看了看妻子,想到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咽了口唾液,僵硬的转过头去,颤抖问道:“谁啊?”
“叮咚,叮咚……”
“谁啊?”见没人出声,小林俊介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声。
“叮咚,叮咚……”门铃仍旧不紧不慢的响着,显然按门铃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给自己打气般的握了握拳头,小林俊介一步步的走到门口,顺着猫眼看了出去—
没人?在门灯的照射下,院子里的一切清晰可见,就是没有人影。
看不到人并没有让他放心,反倒让他的心里更加惊恐,有人按铃却没有人影,这代表了什么?他哆哆嗦嗦的退到了妻子身边,紧拉着叶璟的手,僵笑着安慰道:“别怕,没人。”
说完这话他自己差点没哭了出来,是啊,没人,有的是鬼,还是个随时能要人命的恶鬼,他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呢。
无奈的瞥了眼这二百五的丈夫,叶璟定了定心,疑惑道:“他为什么不进来?我记得你刚刚说,有个警察是死在自己家的,现在他为什么要来敲门?”难不成她的大蒜政策真的好使?
她想到了,小林俊介也想到了,慌忙拿出因为在父母家,而没敢多放的大蒜,重新摆到了屋里的各个角落,结果刚摆完,门铃不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长长的松了口气,小林俊介更是劫后余生般的,靠在了沙发上,他一手擦去头上的冷汗,一边想对妻子说些什么,可刚一转头,整个人彻底吓呆了—
血淋淋的两只手掌,贴在了窗前,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的爬到了窗子上,长发吹起,女子惨白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异常的瘆人,滴淌着鲜血的嘴角慢慢翘起,而后举手握拳,一下下的砸着窗上的玻璃……
叶璟顺着小林俊介的眼光,身体僵硬的望了过去,即使早有心里准备,她还是被吓得全身瘫软:尼玛,这怨气浓的都快实质化了,自己这半盆狗血真的会好使?
“哐,哐,哐……”每砸一下,都会有鲜血四处飞溅,没几下的功夫,伽椰子惨白的脸,就彻底变成了猩红色,而那并不牢固的玻璃,也整块的落了下来,结束了它可悲的命运。
玻璃的脆响,终于让小林俊介清醒过来,他红着眼看了看屋里床上的母亲,一咬牙,壮士断腕般的,拉着妻子就往门口跑。
伽椰子又怎么会让他们给跑了?眼底泛起一抹血腥之色,她飞身就扑了过来,紧紧勒住了叶璟的脖子,想先杀死这个,夺走她心上人的女人。
叶璟在脖子被勒住的霎那,瞬间反应了过来,她甩开小林俊介的手,死死扣住了颈部的手臂,用力的往外拽着,为自己争取生存空间。
小林俊介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冲过来救妻子,可对上伽椰子那满是鲜血的脸,他又退却了……他害怕,他真的害怕,他告诉自己:这不是人,你去了也没用,你救不了她。
想到这,他撒腿就往外跑:真奈美,别怪我,我真打不过她。
瞅着那个男人仓皇逃窜的背影,叶璟奇异的感受到,身后伽椰子的好心情,是觉得她被抛弃了吗?是觉得自己和她一样的可怜吗?
她用力拽着颈间的胳膊,冷笑着嘲讽道:“伽椰子,把所有的希望放到男人身上,你当我会像你那么蠢?”在家里被动的等着挨打,最后还连累了自己的儿子陪着丧命,这不是蠢是什么?
伽椰子被惹怒了,她没想到,自己手里的猎物竟然会反抗?还敢嘲笑自己?她的瞳孔变黑,无声的张大了嘴吧,长发暴涨,配合着她冰冷的手臂,想把叶璟尽快勒死。
突然,一块大张的红布,落到了两人的身上,红布下的叶璟只觉得脖子一松,伽椰子不住的扭曲着身体,无声嘶吼着离开了自己。
好使?叶璟捂着自己的脖子,紧张的盯着,蒙着红盖头的伽椰子,她不是不想‘趁他病要他命’,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要她命,杀人能用刀子,鬼也能行吗?想到刀子,她一下想起了空间中,剩下的狗血和砍刀,匆匆在砍刀的刀刃上抹上了狗血,她举刀就朝伽椰子冲了过去。
可刚到近前,狗血染成的红布瞬间破碎,如红色的雪片般在空中飘落,再见红布下面的伽椰子,刚刚还丰满的脸颊已经形如骷髅,她望着自己如鸡爪般的手指,彻底发狂了。
一把打落了叶璟手里的砍刀,伽椰子单手擒住了叶璟的脖子,将她甩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对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叶璟还没反应过来,就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她惊慌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无措的感受着阵阵的疼痛。她早就想过,因为这个孩子,她也许会束手无策的躺着等死,可她不想死啊:小家伙,你别闹,再闹下去,咱们娘俩可都要死了。
这个时候,任何的安抚和恐吓都不管用了,随着肚子的疼痛,下身又传来失禁的感觉,真的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