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清秀俏丽的脸上染着的全是歉意,好像她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似的。她的话,看似自责,却又把秦源清对她的冷嘲热讽算了进去。
“花怜,不是你的错。”老太太的心都听到发酸了,这孩子就是心善呀,被人冷嘲热讽了,还把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
秦源清听着花怜的一席话,脑里只闪过了一个词:腹黑!
“源清,花怜是你的侄媳妇儿,昨天才举行了婚礼,今天刚新婚第二天呢,你这个当长辈的,不好好照顾新媳妇,反倒语出讽刺,为老不尊,又岂能得到晚辈的尊敬?还恶人先告状,你都一把年纪了,天宇要是早结婚,你都当奶奶的人了,你不觉得自己丢脸,我都替你丢脸了。”
心疼完花怜,老太太马上就转向了秦源清,不客气地责备着。
秦源清的马脸又青又白又红,老太太的责备还在继续着:“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花怜是瞎子,小心我家法伺候。去,叫你家云亭来,我得教教他,如何管教自己的妻子,别一天到晚给他丢脸。”
秦源清的脸腾地更红了,赶紧堆笑着:“妈,是我的不对,我以后都不会的了。云亭昨天帮忙招呼客人,又喝多了,让他多睡会儿吧。”
冷家的家法,就是冻结经济,让受家法惩罚的那个人身无分文,出门举步维艰。看着没事,真被罚起来,会让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想自己去赚钱,都没有机会。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钱如流水的生活,忽然变成身无分文,连吃饭都要和佣人一起的生活,秦源清怎么可能受得了?
“既然你的男人还在醉着,你一大清早过来做什么?还不回去照顾你家男人。”老太太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妈,我这不是过来看看你老人家昨晚睡得可好嘛。”秦源清堆笑着。
花怜看不到大家的神情,但耳能听到,听着婆媳两人的对话,花怜不禁在心里想着:这就是豪门吗?婆媳之间怎么像女皇和奴仆一样?她现在也是人家的儿媳了,蒙如歌那个面善心恶的继室婆婆,又会如何对她?
打了个激灵,花怜知道今后的每一天,面对这一大家子的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想到冷天煜第一次把她带到果场的时候,她感受到冷天煜内心的孤寂,当时她有点意外,她以为他这种天之骄子,生活是很幸福的。现在才知道,在这样的大家庭里,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想得到无私又真心的关怀,是极难的。
相对他来说,她的内心则充满了幸福,因为她身边的人都是用心对她,同样的,她也以真诚待他人。
“我睡得好,不是你的功劳,睡得不好,你也帮不到我。”老太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秦源清讪笑着,不敢再应话,悻悻地站了起来,离开了主屋,回她的那栋房子去了。
等到大厅里只有婆孙媳三个人的时候,老太太才敲了花怜一记,没好气地骂着:“最狡猾的人,你当属第二,没人敢当属第一。”
花怜微怔,随即嘻嘻地笑着不语。
“不过,你眼睛看不见,再聪明,终是弱点呀,唉!”老太太想到花怜的失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家的环境如何,老太太岂有不清楚,几个儿媳底下面和心不和,又使尽手段想讨得她的欢心,想让老太太更改一下冷氏集团每年年终给各家的分红,谁都希望自己得到最多。虽然现在管着冷氏集团的人是冷天煜,可分红的权利还是掌握在老太太的手里,这便是大家都畏惧老太太的真正原因。
谁都不知道老太太把冷家在冷氏集团占的百分之九十股份如何分配的,只知道老太太每年给三个儿子的年终分红都是一样的。冷氏的收入庞大,除了年终分红是老太太握着,其他都被冷天煜掌管着,也因为这样,冷天煜才能在冷家横行无忌。
在钱面前,谁都不敢得罪。
当然了,冷天煜一人独大,谁不记恨?
老太太既是让冷天煜春风得意,也给冷天煜恶劣的生存环境,不知道是否为了磨练冷天煜,还是其他原因。
“有我!”
冷天煜这才低沉地插了一句话。刚才放任她的爱妻向老太太变相告状,现在是时候他出场了。
“你!”老太太更加没好气了,“你只会给花怜带来更多的阴谋和算计。”看看楼上,老太太似是故意地问着:“你爸和你小妈今天怎么如此的安静?天熠那小子又躲回他房里拆东西了吧。”
闻言,冷天煜眸子一沉。
父亲的风流事还没有解决呢,如何处置林云?冷天煜对林云没有好感,但林云毕竟是莲妈的女儿,莲妈帮他守着他的山顶别墅多年,功不可没,对他和花怜都很好,当成她自己的儿女一般。父亲强暴了林云,不管是不是父亲的本意,那都是事实。人家一个未出嫁的女孩,清白就这样没了,嗯,私了,没良心,公了,父亲必须坐牢,难道真的让父亲负责任?
如果父亲真的负责任,那蒙如歌会不会急得撞墙?
嗯,这出戏,倒是越来越好戏了。
蒙如歌老是盯着他,千方百计想取他的性命,想着夺取冷氏的大权,是该给她一些事情让她忙,让她慌让她乱才行。
“奶奶,我上楼看看,我家花怜你先帮我保管着,不能让她少一根毛发。”冷天煜说着,人就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听到他的话,老太太笑骂着:“你把奶奶当成了什么?放心吧,奶奶在,没人能伤得花怜一根头发。只是你这小子今天不正常呀,你竟然在意你爸没有下楼来了。”
冷天煜没有回应老太太的笑骂。
花怜知道他上楼去是为了什么事,浅笑着不语。
……
山顶别墅里,莲妈看到被冷家保镖送回来,十分意外,先生可是说过不让女儿再进山顶别墅的,现在……再看到披散着头发,脸红肿,衣衫破烂的女儿时,吓了一大跳,马上就把女儿拉进自己的房里,一边替女儿拿出衣服,一边急切地问着:“林云,出了什么事?你和人打架了吗?”
“妈。”
林云却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莲妈赶紧拥搂着女儿,心疼地问着:“告诉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上次她让女儿回家看望丈夫,女儿原本不想走,不过被先生丢出去之后,女儿就回了家。最近她都忙着,也没有留意到女儿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
林云没有说话,只是哭着。
莲妈只得心疼地搂紧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畅快地哭着,心里也隐隐地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的女儿,她了解,女儿极少会像此刻这般大哭的,还有女儿一向看重形象,女儿说过形象不好怎么嫁给有钱人?现在女儿的样子……
蓦然一个念头在莲妈的脑海里闪过,她马上就推开哭泣的女儿,迅速地检查女儿的身体,当她看到女儿雪白的肌肤全是吻痕时,她整个人都傻子了,手也开始发抖,身子摇摇欲坠,差一点站立不稳。下一刻,她疯一般地扳着林云的肩膀,心疼又急切地问着:“林云,告诉妈,是谁?是谁?妈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妈要剁了他!”
“妈……”
林云哭得更伤心了。
冷天煜说会处理,可是冷天煜会如何处理?她心里已经赖定了冷家,不管是太太还是情妇,她都要赖定冷家。她担心冷天煜的处理对自己不利,毕竟冷家有的是权势,对付她这样的佣人女儿,轻而易举。她便想着在母亲面前摆出痛苦不堪的样子,母亲在这里当管家那么多年,冷天煜对母亲一向不错,只要她痛苦不堪,母亲必定会为她讨公道。看在母亲在这里工作多年的份上,冷天煜应该会稍微地理性处理吧?
“妈,是先生……先生……”林云抽抽泣泣的,一句话都说得不顺畅。
莲妈以为是冷天煜,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成了僵石。
先生强暴了她的女儿?
先生那么爱太太,先生怎么会强暴她的女儿?
“先生的父亲。”
林云这才说出真正的结果来,莲妈两眼一瞪,是先生的父亲?
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云哭泣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母亲,她从家里出来后,听说冷天煜和花怜举行婚礼了,她心里既嫉妒,又羡慕,一心想往上攀的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以吊金龟婿的法子。冷天煜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婚宴上,出现在的都是有钱人,如果她能混进酒店参加婚宴,说不定真能吊一个金龟婿呢。于是她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千金小姐的样子,跟着一位拿着请柬的客人,假装是人家的家属,混进了酒店里。
婚宴的隆重,又让她更加的羡慕。
打听到冷天煜在十三楼,她就坐着电梯上了十三楼,谁想到会碰着冷云轩,被冷云轩扯进了房里,承受了冷云轩那疯狂的占有。
听完女儿的诉说,莲妈扬手就是给了女儿一记耳光。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