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杰!”叶菲儿叫住他,向她笑笑,“再见还是朋友!保重!”
朴英杰扬起了唇角,向她点点头。
得知门清凡已经醒过来了,叶菲儿左右为难,去看吧庞婉珍对自己成见之大就差吃了自己了,不去吧,她又非常想亲眼看到门清凡的情况才放心,她摸摸鬓角已经用纱布包好的伤,心里沉闷。
汪雨丞给她买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叶菲儿还是吃不习惯,她很怀念中餐,浅偿了两口就放下了。
“好了,你不用吃不下了,我告诉你,清凡已经回美国了。”这也是叶菲儿意料之中的,依庞婉珍的性子,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和自己在同一医院呢?
她看着汪雨丞欲言又止,汪雨丞一副被他打败的样子说道:“庞阿姨说你没事儿已经回中国了,他才同意转院。”
“这样也好,对他的伤恢复有利。”叶菲儿默默地说道。
……
叶菲儿一回到青城,南琅和成誉一前一后就来了,南琅一见抱住她大哭,“菲儿,你可回来了,顾悦走了……我真怕你……再出什么事儿,我希望我的……好友都……好好的。”
叶菲儿眼圈直发热,她认识南琅五年了,很少见她掉眼泪,她嗓子发紧,也紧紧抱着南琅。
“好了,好了,别哭了,菲儿姐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成誉在一旁劝道。
南琅把这段时间青城发生情况跟叶菲儿说,秉荣集团的总裁换人了,朴英杰不知去向。
叶菲儿默默点点头,她知道朴英杰的去向便没说话,南琅以为她失落,安慰她,“这恋爱和东西一样,旧的不去新的如何来呢,想开点。”
江师母哪儿,南琅和小保姆小李联手,把叶菲儿在国外发生的一切事情想方设法地封闭了消息。
小李骗江师母叶菲儿跟着男朋友去国外度假了,江师母半信半疑,“这丫头每次去哪儿都会提前跟我说,这次竟然偷着走了,看来是蛮中意那个门清凡的哟。”江师母还不知道门清凡是叶菲儿拿来救急的。
叶菲儿等额上的伤结了痂,用头发遮住才去看江师母,给她买了一些补品,然后一个人悄悄在外公的小院待了一天,便去了南山寺。
时令已经是四月末,南山寺一派青翠的景象,让叶菲儿心情舒畅了不少。
“吴为就在这儿出家,帮我叫他一下吧。”叶菲儿跟寺里知客的和尚说了半天,可他们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充耳不闻,你说你的就是不去叫人。
叶菲儿有点奇怪,以前自己也经常来,也没见这和尚们这样冷漠。只好在寺里随处闲逛着,在一处院子的转角处,见一名探头探脑的和尚向这边张望,她叫道:“吴为,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吴为贼似的左右偷瞧瞧,才快步出来,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叶施主,别来无恙。”
“你是不是当上主持了?也拿起了官架子?怎么见你一面这么难了?”叶菲儿笑道。
吴为摇摇头,看看左右忙道,“我们去后山。”
“怎么了,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寺庙的事了?”叶菲儿打趣他。
第114章 预谋车祸
吴为苦笑笑,告诉叶菲儿,他家里不停地给他介绍女朋友,一般的女生一听他是和尚就痛快地罢手,只有一位女孩儿还真是执著,知道他在这庙里修行,是好奇加热情,天天来找他,都影响到其他师兄弟了,吴为以为叶菲儿还是那位女孩儿。
吴为看着叶菲儿眉间的愁绪,说道,“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尘缘又未了,恐难以出家。”
“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出家,家里条件也不错,工作不错,还是名牌大学毕业。”叶菲儿反问道。
吴为看着后山开得正盛的满山红,说道:“世间人最难解最容易解的一个字是‘情’字。我也一样,以为紧紧攥住,就不会失去,却不知道这样自己痛苦也不说,也禁锢了别人。醣”
他说着回头看默默看着的叶菲儿,说道:“默默的关怀与祝福你爱的人,是一种无形的布施。”
“如果……他人伤害过你,也就这样认了吗?”叶菲儿问道,“让我不去想,我做不到。”
吴为:“仇恨永远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这是永恒的至理。广结众缘,不要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叶菲儿:“理是这个理儿,做,又是另一回事儿。呙”
“叶施主,放下吧!”吴为说道,叶菲儿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满山的山花不语。
回去的路上,叶菲儿脑海中不时出现吴为在她离开时说的话,“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放得下,一个人处世中,拿得起是一种勇气,放得下是一种肚量。对于人生道路上的鲜花、鼓掌,有处世经验的人能等闲视之,屡经风雨的人更有自知之明。
但对于坎坷与泥泞,能以平常心视之就是易事。大的挫折与灾难,能不为之所动坦然承受,这是一种肚量。拿得起,这为可,放得下,才是人生处世之真谛。”
她轻轻地长舒口气,算算日子,那老太太去世该过“三七”了,这个要强倔强的老太太那严厉的劲儿,叶菲儿想想心中都会颤抖。
如今人‘去’了,她竟然有着莫名的难过。该去祭拜了,纵然她再不对,今世终究是家人了一场,下世无论悲喜能不能遇到谁又能知道。
听那骐说,临终前,喊的却是自己的名字。
脸上有湿湿的液体滑过,眼睛也模糊了,她边把握着方向盘,边扯过一张纸巾擦擦眼睛。
她刚稳定了情绪,突然,车子后面被猛烈的一击,向前窜出去,方向瞬间偏离,叶菲儿情急之下大惊失神,向一旁猛打方向盘,她极力想控制住车子,却遭到后面车子更猛的撞击。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她已经不能控制住车了,车子轰地一声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翻了几翻,才停下来。
叶菲儿头被撞的疼痛交加,眼前一片金花,紧接着头脑发晕眼前一片黑暗,车里的安全气囊全部打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菲儿头脑才清醒起来,眼前才看不清事物,她从惊吓中醒过神来,由于惊吓和过猛的撞击,她感觉浑身哪儿都疼又感觉哪儿都不疼,她试着动动身体各个部位,感觉都还有知觉,不由心中直念佛。
万幸,除了额头被磕了一个大包,胳膊腿虽受了撞击却没有骨折,还能动,她试着开开变形的车门已经打不开,便坚难地从车窗中爬了出来。
撞自己车的是一辆“牧马人”车,司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受伤了,在车中大瞪着眼睛张着嘴不动,叶菲儿站起身再次活动活动胳膊腿,确定没受大的创伤,只受了磕碰,才一瘸一拐地走到牧马人车前,向那司机说道:“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那人看着她愣怔了好半天才摇摇头,颤声说道,“没,没有。”
叶菲儿见他还愣着不不动,以为被吓的,便又催促道:“没有就赶紧下来,在车上太危险了,去车揀放警示牌。”那人像刚意识到危险似的,忙急急地下了车去后备箱拿警示牌。
发生了事故,来往的车辆远远地放慢了速度,还真有反应慢的。
叶菲儿眼见一辆货车急驰向着这边冲过来,像是不知道前面的险情完全没有减速的迹象。
而牧马人司机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来了车,叶菲儿看的真切,情急之下,她忘了浑身的疼痛大叫一声,几步就窜了过去“闪开!”仗着自己有跆拳道的功底,跃身把那人向路边扑去。
货车带着巨大的冲力把人向路边甩去,一声巨大撞击声,牧马人车和叶菲儿的宝马车被撞向道路两边。
一阵钻心掀骨的疼痛立刻席卷了叶菲儿全身,她努力地想看清眼前的景物,可黑暗瞬间吞噬了她视线,她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深渊,急速地向下落去……
痛……浑身痛……萤火虫……频闪的镁光灯……于守宁……燃烧的大火……
疼痛搅伴着叶菲儿的脑海,脑中频频闪现着这些景物,她意识又回到了十一年前明阳山的那一天。
那一晚带给她少女初识欢愉的同时,也是颠覆她人生的
惨痛,那一天正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
浑身酸痛,头痛欲裂,身体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就像要裂开。
那煜睁开眼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意识立刻恢复了,这是在明阳山山间的木屋中。
她转动一下眼珠,猛然一下坐起来,被子滑落,自己赤身***,她惊恐的同时看到了一旁同样大睁惊讶双眼的于守宁。
她吓得大叫出声,忙扯了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又惊又怕地看着于守宁,“守宁……我们……我们怎么会……这样……”
于守宁晃一下头,看那煜惊恐的样子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忙轻轻揽过来她,安慰道:“小煜,别怕,怨我,都是我的错,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千万别吓着……”
于守宁看那煜围着披子身体瑟瑟地抖着,眼睛惊恐地瞪着自己,忙又道:“这事情有点蹊跷,但你要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的心不止是你的,命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