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睡得有点久,模糊中似是听到有人在叫关雎的名字时,她才又被他抱起。
迷迷糊糊地坐下,偏头靠在他的怀里,迷瞪着看着眼前那些穿着制服的人。
关雎说:“宝宝,签字,在这里。”
她便低头,在他手指落下的地方,一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易七夏。
关雎说:“宝宝,按指纹。”
她便就着他手下的红泥,轻轻一按,再在他指定的位置上乖乖按下自己的大拇哥。
他说:“宝宝,抬起头,睁大眼睛,笑。”
她便努力的瞪大眼睛,对着一个黑兮兮的好像照相机一样的小黑洞,笑得天真又烂漫,幸福又璀璨。
最后,她听到他被人调侃,那人说:“他关少怎么能拐带无知少女来登记,还一副明显没有睡醒,神志不清的样子。”
七夏心里在呐喊,她好想告诉那个人,没有啊,我神智很清醒啊,我就是困的睁不开眼啊。
可是还没有等她张开嘴,她便听到头顶着传来一道来自关雎的声音。
低沉中透着满满的幸福和满足,他说:“我就是要早点把你嫂子拐带回家,然后让你包完了婚礼红包,再包个孩子满月红包,以后年年找你要压岁钱。”
七夏想说,关先生,你真的好无耻啊,无耻地想要靠着孩子的压岁钱发家致富吗?
可是她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止都不住的甜蜜,甜甜的,笑着笑着,便好似已经看到了小包子的模样。
他会有一双和他一样的眼睛,深邃漆黑,黑熠熠的像极了天上的星星,看着你的时候,便好似全世界的星光都包围着你。
他会教他勇敢,坚强,从容,沉稳,还有……爱。
☆、第54章 结局(下)
“早上好,关太太。”
“早啊,关先生。”
七夏慢悠悠地吃着手里烤好的吐司,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人。
他叫关雎,现在是她的丈夫。
幸福的事情是什么?
七夏想,于她而言,大约就是每天夜里可以在他的怀抱里安然睡去,让心包围在他的气息里变得安定,一夜无梦地醒来,睁开眼可以第一个就见到他,看着他含笑的眼,看着他送给自己的早安吻,日子变得安逸而悠长。
“在想什么?”关雎放下手里的报纸,顺手刮了刮七夏鼻头,提醒她:“吃饭啊,吃完饭我们不是还要回老宅去打扫卫生吗?”
七夏“啊”了一声,只觉得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是被她忘记的东西是什么呢?她暂时想不起来。
关雎喝了一口牛奶,抬起头,见到七夏还在发呆,不由得一笑,紧接着又大口地可一口牛奶,缓缓站起身来,俯身过去,手揽住她的脖颈,一低头,成功偷袭。
一口牛奶悉数喂进七夏的嘴里。
七夏瞪了瞪眼,暗骂这人真无耻。
关雎坏笑着抿了抿嘴角,威胁道:“再不喝牛奶,我就继续喂!”
话落,七夏低头,把桌子上剩下的大半杯牛奶全部喝进嘴里。然后鼓着两个圆圆的腮帮子,示威似的瞪着关雎。
关雎皱了皱眉,忍不住拿手去戳她圆鼓鼓的腮帮子,“别总是喝那么快。”
七夏好不容易躲开关雎的魔爪,咽下嘴里的牛奶,闻言差点喷出来,“谁让你吓我啊!”
关雎却没有一丝愧疚,反而理直气壮:“没办法,管用啊。”
“……”
吃完饭后两人开车去易家老宅。
时隔一年再次回到这里,七夏心里已经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感觉。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承载着她儿时最欢乐和最迷茫的时光。
最欢乐的童年里,她常常被爷爷高举过头顶,放在肩头,让那时小小的她随着他的步伐,高高低低的颠动,她便笑的嘻嘻哈哈。爷爷总是喜欢带着她坐的高高的,爷爷说,站的高才能看的远。所以,她的房间在整栋房子最高点,那时候大院里的小朋友谁也别想用小石子来轻易敲响她房间的窗户。不单单因为房间太高,更重要的是,她房间的下面便是爷爷的书房。
七夏抬起头,望着眼前一如昨昔的院落,高大粗壮的老榕树依然挺拔在门前,最粗的那根枝桠上还孤零零地垂吊着她最喜欢的秋千。
上一次她一个人孤零零回来时的情景还恍如昨日,而如今,似乎少了些许惆怅和悲伤,或许是因为她已不再孤单,身旁多了那个人的存在,便多许多的声音。不再是孤身一人时安静到悲伤的静谧,因为他不会放任她陷入太久的回忆。
“在想什么?”关雎拉着七夏的手,迈着散步似的步调,缓缓地走进易宅。
那个年代留下的老房子老院落其实和关家的没什么两样,只是这里更安静,比关家的那个院子更安静。
关雎心里有些发疼,他的宝宝,明明那么害怕孤单,却在她一去不回的成长岁月里,独自一人走过了那么久的年月。他望着门前那条老旧的秋千,木板上早已锈迹斑斑。心里不由得想着,七夏是不是也曾经和他一样,也曾为了等待那些或许不再回来的人,而日复一日地坐在秋千上,高高的荡起,只为了看得更远一点,再远一点。
“宝宝。”他忽然停住脚步,微微垂下眉眼,伸手摸了摸七夏微凉的脸颊,再把她的手握进自己温热的手心里暖好,才叹息着低低道:“宝宝,你怪你外公吗?”
七夏怔了一怔,眉梢微扬,询问眼神看向关雎,“什么意思啊?”
“怪不怪他?怪他在你童年里给你带来的那些孤单?”
闻言,七夏沉默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道:“不。我从没有怪过他。”
七夏倾身靠进关雎的怀里,努力地仰起头,仰望着门前那颗老榕树的树顶,缓缓地长出一口气来。
“你知道的,我从不喜欢‘约翰瑟’这个姓氏,它带给我的除了世人看到的那些荣耀之外,更多的是我不愿意承受悲哀。”
“其实外公……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七夏看着关雎越发紧绷的下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这一生都被‘约翰瑟’这个姓氏所累,到死都不曾真正的解脱,在他心里,家族使命重于一切。所以,妈妈怨他。”
“他活该啊。”关雎淡淡道:“他那样对你外婆,你妈妈没亲手揍他就算好了。”
七夏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妈妈没有揍过外公?”
关雎一怔,便听到七夏继续说:“有时候,我觉得外公很可怜。他逼着妈妈接回我英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他硬是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强硬地把我带在他的身边,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训导。一年,他给了所有人一年的时间,包括他自己。外公倒下是在小舅真正独立掌权约翰瑟家族之后,他不喜欢一个人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就总是叫我推着他去花园里,他告诉我说,其实,这一生,他只爱过我外婆一个人。可是外婆自从生下妈妈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多年都没有再怀孕,他却需要一个继承人,约翰瑟家族需要一个继承人,他不敢赌,不敢用关系到整个约翰瑟家族兴衰荣辱的下一代的未来去赌。可到底还是天意弄人,那些舅舅姨妈出生之后,我外婆也有了小舅。”
“后来呢?”关雎问。
“后来,外婆被外公伤透了心,生下小舅之后,便一病不起,撑到小舅四岁时终于离世,外婆去世后,我妈妈和外公大闹了一场,之后便独自带着小舅离家出走,来到了中国,认识了我父亲。外公……知道妈妈的下落后,便索性对我妈妈和小舅不管不问。算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保护。在约翰瑟这个姓氏的家族里从来不缺少继承人之间的战争。”
“关雎,或许你没有想过,我……是约翰瑟家族这一代里,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平安出生并且顺利长大成人的孩子。”
……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不同的声音,忽然同时响起,一个带着睡梦被打断的懊恼,一个带着咬牙切齿的嫌弃。
七夏终于想起,她究竟忘了什么。
难怪家里这么整洁,并不全是因为打扫卫生的阿姨有多么尽心,而是因为……奥瑟已经入住了这里。
关雎看了看七夏,又转回去脸斜睨了奥瑟一眼,不由得揉了揉已经凸起的太阳穴。
“宝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在极力地按捺着暴躁,故意而为之:“神经病为什么会在这里?”
奥瑟一听到这个称呼就要炸毛,双臂一弯,两腿微曲,拉开架势扎马步,一副要拼架的态势,嘴里也不闲着:“讨厌鬼,有本事你打我啊!”
关雎对于他明显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很是不屑,冷哼了一声,便要带着七夏走,“神经病,既然卫生你打扫过了,我们就去玩了,你自己慢慢打沙袋吧。”
可奥瑟哪有那么好说话,虽然和关雎不对路,可到底算是个棋逢对手,他才不会轻易放过他!
一伸手,巧妙地隔开七夏,轻轻一推,便把七夏推到了一旁,两个人瞬间就你出拳我出腿的打斗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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