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一定是个大坏蛋咯!”明明就是个混蛋!
“哈哈,是,以前我也觉得他是个坏蛋坏蛋。”他关了火,将牛奶装杯,俯下身递给我,“可是照照,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他是坏蛋也是爸爸的恩人。”
身不由己吗……要多身陷囹圄才不能不由己到背叛道德。错就是错了,再多的解释都是借口!
我只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前世可以不顾道义破坏别人家庭,这世他依旧会如此,哪怕被我这个意外改变了格局,但保不准哪天他又趁虚而入。
我心里堵了口气,一口将那大半杯牛奶全数灌了下去,舌头被烫得发麻,我也硬生生给忍下去了。以后也许还有场硬仗要打,这时候怎能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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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牛奶能助睡眠没错,可是被牛奶烫又不能助睡眠!我欲哭无泪的在床上打滚,又困又疼,我伸着舌头晾在空气中,用空气里的凉意给舌头降温。
我又滚了一会,还是疼的难过,找了面镜子来一看,得,起了两个大水泡。
麻痹,混蛋薛元!扫把星薛元!笨蛋庄照照TOT!
被煎熬了一夜,约莫到清晨五六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再睁开眼,是被妈妈从床上应拽起来吵醒的。
“庄照照,几点了你还不起来!要不要吃饭了!”
“不…吃…了…”这时候睡觉才是正经事。
“那好吧,那我跟你爸出去吃了啊,你醒了就自己弄点零食垫垫,等我们回来给你烧。”
“恩………恩?!”我瞬间清醒过来,“你们去哪?”
妈妈立在门口,衣着整齐靓丽,“你薛叔叔请吃饭啊,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好嘛!
半小时后,我含着嘴里的脓包不满的瞪着笑趴在饭桌上的妈妈。
“不好意思,她昨晚偷喝牛奶把舌头烫了两个泡,说不了话,你们见谅啊。”妈妈缓过来气,忍着笑帮我对薛元解释。
切……我就算舌头没被烫,我也不想喊他!
薛元也跟着笑,说没事,照照长大了不少,但还是这么可爱。
他身边的女人也勉强牵了牵唇角。
我的视线全部落在她身上,薛元的老婆。
出乎意外的漂亮,五官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清雅秀气,眉眼间韵着的是世家出身的清贵气质。腰支到脊背到脖颈,都立的笔直,举手投足,仪态万千。
“佩佩,你想吃什么?”妈妈把菜单转给她,好像挺熟的样子。
她保持了嘴边恰到好处的笑意,礼貌周到,“主随客便。”
我猜,她并不喜欢我妈妈。
对一个人的善意在眼睛里是伪装不出来的,或者说她根本不屑伪装,她眼里没有笑,连温度都没有。
薛元一只手背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转头看向她的眼神,与她如出一辙。
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是种折磨。也怪不得,薛元会出轨,这根本就是早晚的事。
菜品上齐也就二十多分钟左右的事,薛元选的这家餐厅,算是C市数一数二的了,以环境清幽菜色丰富出名,经常有一些婚宴啊升学宴定在这里,当然,主要还是味道很好。
服务生上菜时,薛元拿了酒瓶给爸爸倒酒,而薛元老婆却自主开了瓶红酒斟上,顺便挑了细眉问我妈妈:“庄夫人不来一点?”
女人的直觉往往有时比狗的嗅觉还敏锐,我都能感觉她语气间的挑衅,更别说妈妈了。
“佩佩!”
“抱歉,小简她怀孕了,不能喝酒。”
薛元跟我爸同时出声制止,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制。
“哦?”她端了酒杯,先看了眼薛元,又抿了一口酒后说道:“那恭喜你们了。”
她看向薛元的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讥讽。我舒展了眉毛,看来,不满意薛元的不止我一人。
心情一好,胃口就大开,反正不吃白不吃,又不花我家的钱。
“对了,你家儿子呢,怎么没带他来啊。”妈妈问薛元。
薛元这时也松了尴尬的表情,摇摇头说:“出国留学去了,越大越难管,也不知道非要去那么早干什么。”
“都出国了啊!”妈妈转了头来教育我:“照照,学学人家,都出国留学去了,你以后要是有出息,我也送你去!”
我小心翼翼的避过脓包,吞下口鱼肉,不屑,有什么了不起,再厉害有裴渡厉害嘛!
“哎,等你家儿子回来让他给我家照照上上课呗,传授传授经验。”妈妈一提到关于我学习的事就停不下来。
薛元跟我爸碰完杯,无奈挥手,“再说吧,我可管不了他,这出去几个月了到现在都没联系上,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东西。我跟佩佩还商量着,等这阵忙完了,去美国一趟。”
高贵冷艳的佩佩夫人在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时,也不由放柔了面容,嗔怪道:“什么管不了,你什么时候管过事。”
我眨巴眨巴眼,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出国留学,也是美国,不会那么巧吧……
☆、第21章 生日
(二十一)
怎么可能呢?
一个姓薛,一个姓裴,完全就是不搭边的姓。我摇摇头,失笑,我怎么会觉得裴渡跟薛元有关系,如果真是这样,分分钟找块豆腐撞死好嘛。
反正不管怎样,薛元那顿饭我还是吃得甚为满意,看见他吃瘪的表情简直没办法更爽!
更为满意的是,老爸临走前竟不顾妈妈反对,给我房间装了台电脑,并上了最快的网速。我竖着三个手指发誓:我绝对不会沉迷网络耽误学习。
“庄照照,你怎么又在上网!”妈妈举着锅铲再一次冲进我房里咆哮。
我关掉哈佛官网界面,感觉自己脑子有病,连一句话都认不全看个什么劲。差距就在这里,裴渡他能畅通无阻的读完整本的英译经济学,而我连本高中的英语书都未必读的全,人家飞黄腾达学业有成,不想再跟我这个小学生幼稚儿再做朋友也纯属正常。
这种郁闷情绪就像跟闺蜜吵架,想和好却拉不下脸皮来。
越想就越烦躁,越烦躁就越想吃东西,放学后路过麦当劳,当下就去买了个冰淇淋吃,这年头的冰淇淋奶味还是蛮充足的,分量还是蛮多的,吃了就让人停不下来的……
然后我一连吃了三天的冰淇淋,便在第四日的清晨起来光荣感冒了,当即中午就被姚老师亲自送回家,苦口婆心地对我妈说:“照照妈妈啊,小孩子体抗力差哪能给她吃那么多凉的呢,上午在学校一直咳的不停,我看着不对劲,就赶紧给她送回来了……”
妈妈赔着笑送姚老师出门,门刚落锁,就扶着日益圆润的腰肢冲到我面前,“庄照照!”
表酱紫,怀孕的人不易动怒嘛。
我窝在医院病床上,手上被扎着针头,病恹恹地模样,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这感冒来势汹汹,连向来体质良好的我都没抵的住,一连在医院挂了好几天的水,两只手被戳成了马蜂窝,护士姐姐说下次再来就要改戳脚了。
我看了看两只裹在卡通袜里的蹄子,觉得有股子寒意从脚底心往上蹿,打定主意下次不要再来了。
姚老师趁双休日时也来看过我一回,摸着我脑袋叹息般的对我说:“看来这次期末考你是赶不上了……”
我眸色一亮,其实生病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唉,年级主任前两天开会还说呢,若是你这次期末考又考了满分,就跟校长商量商量让你跳级算了。”
“老师,我去!”我瞬间扑到她身上,目光灼灼。
姚老师温柔地扒拉开我的手,继续拍我脑袋,说:“没关系,身体重要。”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别担心,期末成绩给你算平均分,下学期开学不用补考了,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
“那跳级?”
“来年再说。”
我:TOT
护士姐姐正好推门进来,端着药盘给我换水,我瞅着她眼生,好像没怎么见过,估计是新来的。我这边还在难过,就听到姚老师在一旁大喊:“呀,倒血了倒血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吊管里回了半条血,小护士瞬间也给吓懵了,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给我换吊水瓶,“对不起对不起,我第一次来我不知道我忘了留剩余药水了……”
妈妈眼疾手快的给我按了床铃,又嫌不够快,从外面催了个老护士进来,护士阿姨看了一眼,驾轻就熟地先帮我拔了针头,淡定开口:“鼓包了,要从新扎针。”她一点也不温柔地拽过我两只爪子观看了一下,“换脚吧。”
我:……
不作死就不会死!
从医院出来,我已经差不多被折腾掉半条命,怪不得一年内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医院,大半不是被病死的,是被吓死的。
妈妈也趁着这几天做了全方位的孕检,一切良好,也过了孕吐期,心情甚佳。她拎着我,心情很好的提议:“照照,走,逛街去。”
我最后瞪了一眼这该死的医院,也觉得应该买买买一下祛祛晦气。
妈妈在花钱方面虽然不会大手大脚,但对我还是比较舍得的,她说她小时候就没在物质上得到过什么享受,所以不想让我再重温一遍她的童年,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做一个完美的母亲,只能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我她认为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