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心疼得要死了,这场噩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白丫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知识人,就算白丫对全世界都进行疯狂行为,诸如对外人报复,对自我的堕落,也绝不会成为拆散任何家庭的小三,这是她在刚步入这个社会时就被教导的需要恪守的准则。
可是如今呢?白丫将下唇生生咬破,苍白的下唇瞬间被血液染得鲜红,她仍不知所觉,唯一感觉就是不知所措。
她也是他老婆啊,明媒正娶的老婆,甚至和他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可怎么就沦落到了如今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从中午听说萧若飞已经来到莱安,并携着妻子一起之后,白丫就一直心神不宁静不下来。时不时地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地望向楼下停车场,盯着看贝亦铭的车有没有回来。结果是直到下班时间,天边夕阳开始沿着轨迹缓缓落下,告别这一天地,映出一片漂亮的晚霞之后,贝亦铭的车都没有回来。
无意识地回到公寓后,白丫再次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面对房间外黑漆漆的夜,开始进行自我放逐,无穷无尽地回想着过去萧若飞对她的种种宠爱。
萧若飞那天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白丫,能娶到你,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
而她,没有任何回应。
她当时应该说的,应该告诉他,能嫁给他,她上辈子也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她爱他,早已爱到骨子里。
午饭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吃,呆呆地坐在沙发里,无意识地看着电视,看着广告,看着准时开始的新闻联播。
镜头一晃而过,白丫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浑身立刻绷紧,拿着遥控器的手背,几乎已经绷出清晰的血管。
等她再去确认是否看错时,他的身影却再未出现,直到新闻联播结束,甚至到播放天气预报,仍旧再未看到他。
呼吸变得缓慢而延长,许久过后,白丫猛地提起电话,拨给凤凰岛,“小岛,我是白丫,亦铭书记还跟京城来的人在一起呢吗?只要回答我就可以,不要多话。”
凤凰岛回道:“是的。”
白丫想了想,快速地说:“是这样,我有东西要交给亦铭书记,但又不想打扰他,你把你们的地址发给我,快结束的时候告诉我,我去那里等你们,好吧?”
凤凰岛没听出任何破绽,“好。”
凤凰岛发过来的地址甚是详细,表述他们中午在开会,一直开到下午,结束后会先在金鼎大酒店吃饭,吃饭时间也许会很长,晚上再去山顶枫谷园品茶看戏。
白丫想了想,没有去金鼎大酒店,而是开车上山去了枫谷园。
枫谷园建在莱安市最有名的枫谷山的半山腰上,山有两千多米高,从喧嚷的城市来到这山顶,又是夜晚,夜风清凉得很,白丫裹了裹外套,关上车窗,连欣赏这夜晚高山上天然的夜景与闪烁的星空的心情都没有,径自开车进入枫谷园。
她曾经常跟贝亦铭来,这是一个官员所开,所以政府人员经常会在这里会面。
开到枫谷园的停车场,果然看到了贝亦铭的车,旁边还停着一辆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京城车牌轿车。
深吸一口气,推开竹楼门,白丫垂眉走过去,低调地轻声问前台:“亦铭书记在几号房?”
前台看到白丫是熟客,也是跟亦铭书记常来的熟客,没有隐瞒,微笑着说:“在三楼隔间里听昆曲儿。”
白丫点头,“好,谢谢,我想给亦铭书记个惊喜,不要告诉他。”
前台小姐点头微笑:“是的白部长。”
白丫一步步地上楼,每一步都迈得沉重,就像在天秤上不停地添加砝码,心情愈来愈沉重。
而愈发接近心心念的人,竟然紧张得手都有些抽筋儿了。
“白部长,手机掉了。”有人在她身后提醒她。
白丫“啊”了一声回头看,果然看到手机掉了,弯腰捡起来,脑袋上方出现一阵阴影,抬头看,是贝亦铭。
贝亦铭一身黑色西装,倚着旋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竟然来了?”
白丫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突然间失语,没了语言能力。
贝亦铭抬手指着楼上的一间隔间,“我们在那间,里面人很多,你只能偷瞄几眼。今天不能随着你的性子来,改天再正式见面。”
“谢谢。”白丫红着眼点头,内心满是悲怆,如今见一面萧若飞,竟然要偷偷摸摸的……
咿咿呀呀的昆曲儿,撩人心弦,白丫却无心听曲儿,抬手叫住一个服务生,问她:“这间房的菜上齐了吗?”
“是的白部长,上齐了。”
思忖片刻,白丫毫不犹豫地说:“再添壶茶,就说是亦铭书记的习惯。”
服务员端着托盘上来后,白丫站在竹帘旁,双眼紧紧盯着竹帘,等着被掀开的那一刻。
而在服务员掀开的那一刻,白丫一眼便看到了里面坐在上位的英俊男人。
白丫瞬间泪如泉涌,全身僵住,一动不动地任眼泪滑过脸颊,垂落在地上,掀起了过去的所有往事的尘埃。
萧若飞也年轻了二十岁,相貌堂堂面容沉静,但威严丝毫不减当年,不怒而威。
周围人在开口说话寒暄,萧若飞却一动不动,桌前的餐盘干净得很,根本未被动过,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是多年官场之上沉淀下来的冷静和威严,气势逼人。
而他身边坐着的人是云彤,安然若素的温婉,处变不惊的微笑,竹帘掀开的瞬间,她的微笑定格,白丫苍白了脸,云彤竟是这样美。
白丫见过很多云彤生病时的照片,原来健康时的她,美得这般不可方物。萧若飞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云彤的美。
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白丫怕被人看出来,头晕脑胀,低着头快走几步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白丫全然不顾脸上的妆容,不停地捧水冲着脸,任眼泪和水混在一起,掩住她的悲伤。
过了很久,白丫才站起身来,镜子中的女人一副刚被男人欺负过般的狼狈模样。
白丫对着镜子苦涩地笑,随即在她自怨自艾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咳。
是男人的咳声,并且是熟悉的咳声!
白丫猛地转头去看,萧若飞正站在门边,负手而立,昂藏七尺仿若孔武有力,英朗挺拔。
白丫怔怔地看着器宇轩昂的萧若飞,说不出话来。
萧若飞背着手,冷厉的视线在门前表示男洗手间的牌子上转了一圈,等她出去。
白丫愣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知道自己走错洗手间了。
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颊边头发湿漉漉的,全素颜,没有任何妆容,脸白得像只鬼。
白丫咬着嘴唇,恨不得今天没有冲动地来山上,她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萧若飞的!
白丫垂头就往外走,却又不自觉间在萧若飞面前渐渐停下了步。
张着嘴想跟萧若飞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该说什么?叫他的名字?说不好意思?介绍自己?
而萧若飞的反应,伤得她再次心痛入骨。
萧若飞完全忽视她,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眼里一片平静,吝啬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第8章 无路可走
既然晚上来了枫谷园,毫无疑问,萧若飞当晚会入住在这里,并且会是与他的妻子一同入住这浪漫的景园当中。
白丫讨厌极了现在的自己,觉着自己就是个怨妇,都用不得“像”这个字眼,完全就是,满脑袋都是萧若飞今晚过得会十分快活。这样的自己着实太惹人厌,白丫想极力改变,不要这样,却又无能为力。
在枫谷园里新开的客房里,白丫干干的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顶,深觉若是要拍个灵异片,都不用现场烘托气氛。
贝亦铭推门进来时,白丫已经维持这个姿势一小时,腿麻了都不动一下。
贝亦铭走到她床边,俯身看她,随即笑了出来。
白丫立马闭上眼,不看他。
贝亦铭抬手拉扯她的头发,“喂。”
白丫睁眼,终于给了反应,“我现在还不如死了呢,不然也是在作死。叫我干什么,让我死了算了。”
贝亦铭乐了,“听人说你是从男洗手间冲出来的?还是被萧若飞和他妻子刺激到了?”
“都不是!”想到这个,白丫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扯着被子一把蒙到脸上,“啊啊啊应该说是我在洗脸池里正发疯地洗脸呢,萧若飞就走了进来!丢死人了!”
贝亦铭果然幸灾乐祸地笑了,怪不得白丫现在这样要死要活的病歪歪模样呢。
之后贝亦铭很是没有人性的提醒她,“他应该没有看你一眼吧?所以你不用为此感觉丢脸,你当时在她眼里也许就是个男人呢。”
白丫乱踹的脚果然一停,没好气地掀开被瞪他,“你不毒舌能死吗?”
贝亦铭莞尔一笑,“这是实话,实话总是不能像假话那样动听。”
白丫愤愤不平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拖鞋也不穿,光脚走到窗前,推开窗,与夜色发狠的相望。
月光若隐若现,偶尔躲在乌云中,偶尔飘出来一次,如同白丫此时的处境,本身可以借着日光的反射而发光,却要受制于乌云,没有天日可见,苦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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