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不去,她就等,等云彤病逝的那天,等萧若飞再爱上她的那天,等再生下萧嚣的那天。
无论怎样,她的生命都要过得有意义,不可以被任何未知事情困住,要把握在自己手中。
第二天,白丫精神抖擞,换上正装,找出车钥匙,开车去上班。
无论她人在哪,生活都该继续。无论她面对的是什么,都应该积极面对。
白丫刚进入大楼,就有人敏锐地感觉她变了个人。
楼下保安对白丫微微点头,“白部长,听说昨天生病了,今天好了?”
白丫淡漠地看了保安一样,已经想不起他姓什么,只淡淡地点了头:“谢谢关心,已经好了。”接着走到电梯前,等电梯。
这位保安年逾四十,叫陈王宝,在政府大楼里当了很多年的保安,来来往往的人,都熟悉的很,此时站在门口,纳闷地看着等电梯的白丫,深觉怪异。
白部长之前见到何人时都会带着笑,就连打扫的老龚她都会报以一笑,今天怎么非但没有笑意,就连气场都变了,精明干练,就脚上那双高跟鞋也比之前高了很多,这是发生什么了?一夜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老陈背着手,皮肤黝黑,脸上褶皱加深,抬头看了眼旋转门外的蓝天白云,不解地摇了摇头,这天,怕是要变啊,早上亦铭书记来的时候,神情也不对呢。
果然,白丫刚到了办公室,就被人叫住,“白部长,亦铭书记叫你上楼去找她。”
白丫心下一喜,脚步一转,连等电梯的时间都不愿多花,沿着步梯一路跑到楼上。
推开贝亦铭办公室门时,喘得厉害,双手撑在大班台伤,呼哧带喘地问:“贝亦铭,找到苏好了吧?”
贝亦铭放下钢笔,抬头,偏着脑袋,绕过她,看了眼她身后。
白丫扭头,见是门未关,几步走过去,紧紧关上门,几步返回他面前,脸上难掩喜色地问:“你信我了吗?”
“嗯。”贝亦铭指着会客沙发,“坐,有些事需要慢慢谈。”
贝亦铭对她的相信,已经给白丫增添了很多希望,这时不再焦急,坐到沙发上,点头道:“你问。”
“你说的那位跟你结婚的男人叫什么?”
“萧若飞。”
“萧若飞?”贝亦铭双眼一眯,“京城的那位萧若飞?”
“是,萧若飞。”
贝亦铭显然知道萧若飞的背景,缓缓露出了笑容,而笑容意味不明,“白丫,你竟然能拿得下萧若飞?”
白丫点头微笑,“是。”
萧若飞啊,贝亦铭漫不经心地想,居然是萧若飞啊。
“这事儿你究竟怎么看?”白丫见贝亦铭脸上出现了跟官场之人会面时的高深,忍不住问他。
贝亦铭说得很慢,“我顶多能相信你突然有了预知能力,还是不能相信你来自于未来。前者可以用佛学解释,后者则是违背了自然科学。”
白丫的神色暗了暗,垂下眼睑,轻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属于哪一种。”
“但是你的性格变了很多,这毋庸置疑,”贝亦铭饶有兴趣地笑道,“昨天以前,你性格温和,而刚才冲进来的瞬间,是我不曾想象过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的那些年里,发生了什么?”
白丫笑了,“我以前是真喜欢你,因为被你伤了,才变得这么冷静的。你不知道,在我和萧若飞在一起后,他还问过你,我的性格为何这么刚烈,你回答他说因为你。”
“那么现在的改变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萧若飞了?”贝亦铭挑眉问。
白丫点头,“这个自然,”说着似乎想起贝亦铭以前的事,表情突然变得极为自信,镇定自如地微笑道,“另外我知道你去见过苏好了,我知道更多你们的事,所以,你自己看着办。”
贝亦铭对这样竟然威胁他的白丫又片刻的诧异,随即笑了,“晚上带你去见凤老先生,见过之后再决定你该如何。”
凤老先生名为凤淞,凤凰岛即是凤淞的一个儿子。凤淞平时喜欢研究五行八卦,对佛学也颇有研究。商人和官场之人,都对这些方面很在意,凤淞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是以一直很受贝亦铭的尊敬,贝亦铭常来找凤淞喝茶下棋,很能去骄去噪,心平气和。
凤淞的别墅在西郊,弓带水背靠山的风水正旺的中式别墅。随着贝亦铭几人走进别墅,入眼的是各种传统桌椅,中国山水画,青花瓷器,红木家具,红木摇椅,罗汉床,古韵飘香清雅如竹。
贝亦铭带着白丫径直上楼,推开红木实门,“凤叔。”
凤淞一袭白色唐装,静坐在槟榔色的实木沙发上,正进行静坐,闻声缓缓睁开眼,“亦铭来了。”
“嗯,”贝亦铭介绍道,“这位是白丫,我女朋友,身上发生了件难以解释的事,希望凤叔能够给她个解释。”
半百老人凤淞锐利的视线,逐渐转至贝亦铭身边的女人,目光如炬,仿似能穿过白丫的身体看到其他的东西。
白丫诚挚地与凤淞对视。她听说过凤淞,知道这几乎算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时间缓缓向前推移,不知走了多久,凤淞方才收回了探究的莫测目光,风轻云淡地说了几个字,“既来之则安之。”
白丫皱眉,这六个字在她听来简直与没说相同,几步走到他面前,沉着脸却也不忘礼数:“凤先生,如果贝亦铭很尊重您,我便也一样,我信您,但我更希望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究竟是来自于未来,还是做了一场梦?”
凤淞微微一笑,绕过白丫望向她身后的贝亦铭,“亦铭,你如何想?”
贝亦铭徐步走近,“来自于未来这种说法太过荒谬,不如更相信她做了一场预见未来的梦,我宁愿相信这样的解释……因为有些话,她说的确实很对。”
凤淞又转眼问白丫,“你现在不想存在在这个世界对吗?如果你来自于未来,你想回去,如果你做了一场梦 ,你不想醒来?”
白丫肯定地说:“是,因为那里有我爱的人。”
“这里也有。”
“但他不记得我。”
“执念,跟亦铭的执念一样那么深。”
白丫摇头,语气怅然,“我没他那么深的执念,我只想要我的丈夫和女儿。”
凤淞叹她的执着,“一切有命,你改变的越多,将会自食其果。”
“但我也不想就这样枯等。”
“不,除了等待,你别无选择。”
白丫猛地抬脚往外走,不再继续待下去。
凤淞深深地看着白丫的背影,并未有任何不悦,转身望向贝亦铭。
贝亦铭微笑开口,“凤叔,白丫这究竟算是什么?”
凤淞反问他,“你觉着算什么?”
“难以置信,但我去找了那个叫苏好的女孩,确实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我宁愿相信她说的事情会发生,二十年后,有儿有女,这是我所愿的。”
凤淞微微摆手,“那就去帮她吧,这小姑娘,会改变很多事,至少她让你在心心念的人和那人结婚之前找到了她,未尝不是件好事。”
房间里一片平和的寂静,许久后,贝亦铭点头,“明白了。”
走出房间,贝亦铭对冷脸站在门边的白丫淡道:“如果暂时回不去,你想见萧若飞是吧?我帮你,但是我有条件。”
白丫笑了,笑靥如花,“我只要萧若飞,其他任何事,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到底。”
☆、第7章 擦肩而过
不出意料,贝亦铭的行动速度很快,三天后,白丫在食堂餐厅吃饭时,听到了新议论。
“听说过几天京城里又有大官来了,这次官很大,大到书记全面整-风呢!”
白丫闻言脸色猛地一变,扔下饭菜,匆步离开,走了几步又觉太慢,抬脚跑了起来,直冲到楼上找贝亦铭。
贝亦铭却不在,凤凰岛也不在,问了秘书,说早上就出去了。
白丫疾步走回办公室,提起座机拨给贝亦铭,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按着急速跳动的心脏,迭声问他,“贝亦铭,是萧若飞要来了吗?是萧若飞吧?要来的人是萧若飞吗?”
贝亦铭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嗯。”
白丫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心脏再次失速,声音都无意识地提高了很多,“你现在就跟他在一起是吗?!”
“……嗯。”
贝亦铭的反应反常,不该是这般,他应当是带着笑意取笑她几句的……白丫心思百转,迅速在脑中做着场景预料,突然想到什么,心跳速度慢慢降了下去,声音变低,低到了她从不曾触过的卑微之下,“他……带着他老婆一起来的?”
贝亦铭的回答果然不变,“嗯。”
白丫轻轻地“哦”了一声,蔫蔫地挂了电话。
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白丫没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她想见萧若飞,但不是有老婆的萧若飞。
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个当不当正不正的时间里,哪怕是早两年或是晚两年都可以啊,为什么要是在这样尴尬的档口。
有老婆,有老婆,他为什么会有老婆呢?!那她算什么?!
白丫双手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哽咽地几乎哭出声音来,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滴在桌子上,泪水逐渐在桌子上汇集成一张哭泣的脸,像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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