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小子,他居然能做到在坐拥了她这么久以后还坐怀不乱?尤其是在还有那么多机会的情况下……
不过细想也不难理解,苏牧在安卉面前终究是有些自卑的,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给她一个怎样的未来,到底能为她承担起多大的责任。
但这个问题对于他夏赟铭是不存在的!
安卉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么严重的羞辱,她气到了极点,转又担心起来。
这个夏赟铭,他是下定了决心要置苏牧于死地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都可以被路上好心帮助的老人诬陷而逼死,何况他还有着不那么干净的过去,以及这个想要陷害他的人,是警察……
安卉想要开口求夏赟铭,却不知到底有没有用。夏赟铭盯着苏牧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有什么本事能让他放弃?
何况他对她……
一直以来不愿去细想的怀疑在此刻再也无法回避,如果是那样,她怎么可能求得动他?或者说,她要求动他,又得付出怎样的代价?
安卉不能再想下去,她手心里全是汗,茫然地望向窗外,脑子里迅速过着一个个亲朋好友熟人陌生人的面容,究竟有谁是能帮到她的?
脑子里乱糟糟地空转了好一会儿,安卉才意识到,为什么车子开了这么久?
刚才上车的时候,她想当然地认为夏赟铭是要带她去公安局,那是令她想一想都心惊胆战的地方,可现在她才发现,他没带她去,这才更该令她心惊胆张!
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开到郊野里来了?
安卉慌了神,声音都颤抖起来:“这是哪儿?你要带我去哪儿?”
夏赟铭只是盯紧前方,缄口不答。
安卉急着去拍打车门:“快停车!让我下去!”
夏赟铭还是一言不发地往前开。
安卉不要命了,扑过去用力掰他的手:“你快停车!快停车快停车!”
车子剧烈地摇晃起来,夏赟铭低低地咒骂一声,终于踩了刹车。
车子还没停稳,安卉已开门冲下车。她慌不择路,往前跑了十来米才想起来应该往后跑,可是刚一回头,就正正撞入夏赟铭追上来的怀抱。
她拼命挣扎,可是力气如何能与受过训练的青年男警官抗衡?夏赟铭抱起她就往车上大步走回去:“你要去哪儿?你认路吗?你觉得你就能这样走回去?”
自从他今天早上出现,直到此刻,安卉的恐惧才达到了顶点:“你放开我!我怎么回去不用你管,不……”
他已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扔了进去。
这回,是那个牢笼一样的后座……
荒郊野外,四下无人。
其实就算有人,又有谁敢凑到警车旁去查看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此时还只有早上九点多,这一天才刚刚开始,这一天,如此漫长……
在相遇的时候,苏牧说过,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
他当时毕竟也只有十六七岁,自以为在社会上混成了强者,过于自负地夸下了海口,殊不知自己才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弱者,当真正的危险来临,他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安卉无法去回想那天的情形。就算是两情相悦,第一次对于女孩来说都往往生不如死,何况她还是被一个一直厌恨而恐惧的人强-暴……
开始的反抗和剧痛,以及接踵而来的深刻自厌与绝望很快就令她浑身脱力,软绵绵地瘫在那里,除了让夏赟铭为所欲为,别无选择。
泪水和汗水,以及他的液体糊透了她一身,冰清玉洁就此化作一地污泥。
她不知道他野兽般地要了多少次,其间也有电话找他。她如遇救星地奋力呼叫,他压在她身上,一只手堵住她的嘴。饶是如此,她“唔唔”的哽咽还是被人听到了,他暧昧地笑着解释:“呵呵,我女朋友……”
从那几个电话里,她捕捉到了足够的信息。
他一定有一个比一般警察更硬的后台,所以他上班的时候有更大的自由,哪怕明说是逃班幽会,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怪不得,怪不得……
他敢在警车里犯罪……
所以如果他要掩盖罪行,她说不定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千夫所指的娼-妇,甚至……他将她就在这里杀人灭口,都不是什么会留下后果的事。
所以,他如果非要苏牧死,那么苏牧必定没有活路!
下午四点多,夏赟铭从小憩中醒来,再搂着安卉温存了一次,终于替她整理好衣服,开车返城。
她一路上怔怔地蜷在副驾驶座位上,目光涣散地望着窗外,他也没有说话,这几乎整整一个白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累散架了。
快到她家的时候,他停下车,忽而有些惴惴。
他伸出手,试探地搂过她。
不料她竟十分温顺,半点抗拒也没有,甚至主动扭了扭身子,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角度靠在他怀里。
他欢喜得快要发疯,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又吻,嘴里喃喃地说起从未说过的腻人情话:“心肝,我爱你,我想死你了,爱死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她软软地“嗯”了一声。
他眼瞅着又要忍不住,可这已是市井深处热闹地方,不可能还做什么,何况要是再来一次,说不定他就要丢掉性命。
他只好隐忍地顶住她的额,贴着她的鼻尖,第一次和颜悦色地提到苏牧:“跟他分手,嗯?答应我!”
她又“嗯”了一声。
他有点不敢相信,捧起她的脸,确认道:“真的?马上?”
她望着他,似乎觉得这是天经地义:“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当然不能再跟别人在一起。”
她脸上略带羞红,语气柔柔的,娇弱得能滴出水来。他开心得只想撕开胸膛大吼大叫,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快乐!
19、19 ...
事实上,安卉根本就没有机会跟苏牧说分手。
那天晚上,苏牧正往安卉的阳台爬上去的时候,忽然有好几支手电筒的光向他照过来,几名保安吵吵嚷嚷地冲他吼:“干什么的?快下来!”
泰半的邻居都被惊动,纷纷披衣出来查看,安卉和爸爸妈妈站在阳台上,看着苏牧被扭送到门卫室,不一会儿警铃大作,警车开来,把他带走了。
安卉僵立在那里。
过去的那么长时间,他来过那么多次,从没有出过事,偏偏是这次,偏偏是今天……
是谁安排下的这一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要过年了,小贼真是穷途末路胆大包天。妈妈想起之前安卉有过的提议,不由跟爸爸商量道:“咱们是得装防盗窗了看来,你说多吓人,那人要是爬到咱们家来……这儿可是女儿的屋子,要是再让他看到咱们这么漂亮的女儿……”后果不堪设想,妈妈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苏牧在公安局里拒不承认是试图入室作案,却也绝口不提是去找安卉,他知道这种事情对一个女孩家的名声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因为不配合,他不知遭了多少罪,好在那幢楼近期都没有失窃或被劫的案件发生,苏牧家里也没搜到任何赃物,拘留了十五天之后,苏牧也就被放了回来。
但是,他近两年好不容易才修复的形象再次一落千丈。邻里街坊都说,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以为他长大了懂事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时装装样子罢了;他的母亲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都已麻木,可是儿子刚刚给她燃起的希望又被他自己亲手掐灭,个中失望难以言表。
而且,十五天,他从小年直到大年初三,都是在看守所度过的。凄风苦雨,不允许探视,他见不到安卉,挂念得揪心。既不知如何面对她,此前才刚刚想通的事情,似乎又走进了死胡同。
那时候觉得自己还是有资格照顾她,将来大不了低微地在他们俩的家里当保姆,但那前提是他的劣迹已被多年的安分守己彻底掩过,可是现在,他非但又被抓了进去,还被关押了比以往都更长的时间。
真的,还配得上她吗?……
而这十五天里,安卉又是怎么过的?
春节前,爸爸妈妈还在上班的那些天,是夏赟铭的天堂。
幸好年底和春节期间是公安系统特别繁忙的时段,他才不至于天天有空。而他一旦有空,就会把安卉接到市中心的一个超豪华江景小区,那里有他自己名下的一套房产,平常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在住。
在那套总是下着窗纱的房子里,安卉被强制地教会男女欢爱这无以伦比的快乐。其实夏赟铭向来也不是纨绔子弟,他从小勤奋上进,立志在他父亲的平台之上,也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他向来以一名合格警官的标准要求自己,严于自律,所以很多事,他也是第一次,只是作为警察,在此之前,他对有些事实在见多识广。
以前看那些录像的时候,他多半抱着探究人性的目的,当然,风华正茂,血气方刚,他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想象,可是如今想象当中的女主角就在怀里,除了把所有见过和想象得到的技巧一一实践,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安卉是天生的尤物。如同她能令积重难返的苏牧改邪归正,她如今也令原本可圈可点的夏赟铭兽性毕露。她柔软得可以迎合他一切想要的姿势,令他欲罢不能,只望时间就此停止,让他可以不断反复不断尝试,将她如面团般揉捏成自己想要的任何样子,神魂颠倒中,他“心肝宝贝肉”地乱叫,说多少缠绵的情话和不堪入耳的脏话都宣泄不尽太过猛烈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