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 (文安初心忆故人)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 入库:04.11
我该怎么办?没人能告诉我,我自己更回答不了。无助,是我最痛切的感受。
子越是一周后回来的,我的精神好些了。只是人有点木。而且很怕见他。想到他,就觉得泰山压顶般的沉重,对他,有丝愧疚,有丝疏离,无法面对。要不是怕林育诚回来我呆着不方便,真想一直在艾云那猫着。
一路和子越话很少,我随口问着:“晓攸怎么了?”
“出疹子。”他叹口气,“她身体一直也不算好。”
“哦”我木然应着。再无话说。
车快行到家,我忽然想起:“张姐呢?”
“换了一个。”他答的面无表情,“这个姓余,是我大嫂的一个远房亲戚,照顾月子有经验。”
月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也算小月子吧,心里凄凉,面上却早已失去了表情。
以前很喜欢在月明风清的时候,坐在窗边看月听风。可现在,忽然很害怕夜晚,害怕那种叫天天不应的无助。急急的拉上窗帘,只想把屋里罩的密不透风。
子越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怔忡,半晌道:“你怨我吗?”
“没有。”我无奈的摇摇头,“我怕你怨我。”
“会好的。”子越揽着我,抿唇不再言语。我偎在他怀里,那种无力,从我似乎可以渗透到他的身上。
余嫂比张姐细致很多,也的确有经验,无论饮食搭配还是生活小节,都有不少方法。让我很是放心。
这天厨房的微波炉坏了,余嫂问我有没有保修卡什么的,可以找人上门维修。以前这些电器的说明书保修卡之类,都是张姐保存着。我翻了了几个柜子,也没找到。
拿出手机又给张姐拨了个电话,正担心没人接,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声响起:“喂?”
听声音也就二十岁左右,我有些疑惑:“这是张翠芬的电话吗?”
“哦,这是我妈的电话。”对方答着。
“她方便接个电话吗?”我问着。
他犹豫了下:“你再过半小时打吧,她在家,我在外面买菜,大概半小时才能回去。”
张姐在家,儿子出去买菜?我不禁问道:“她怎么了?身体还好吧?”
“前天腿骨折了,在家休息呢。”张姐的儿子声音有些沉重。
“啊?”我吃了一惊,“怎么弄得?”
“我也不知道,她说摔的。你待会打吧,我得赶紧买菜了。”对方说着急匆匆挂了电话。
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是怎么弄得,好好的怎么能摔的那么厉害。过了半个小时,我又打过去,手机却是关机状态,直到晚上,再没打开。本想问问张姐的情况,也只好作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和子越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平静。但是却有些沉重,我和他,似乎都被压得喘息不上,原来真的不是有爱,就能忽视一切。
却是一天忽然接到徐硕的电话,要请我和子越吃饭,还神秘的说原因去了才告知。问了子越,上次收购酒厂的建议徐硕已经在着手了,目前进展不错。难道是要请吃饭感谢?不论如何,也算沉重生活的一点亮色,多日不出门的我终于收拾了一番,和子越一起到了饭店。
一身浅粉的若琛笑语盈盈坐在徐硕的身边,我不禁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他们和好了,真好。徐硕迎过来和我们打着招呼。
“小薇姐,你瘦了。”若琛轻轻牵起我,有些心疼的说着。
“哪里。”我摸着脸转移着话题,“怎么今天想起来吃饭了?有好事?”我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曾想若琛的脸腾地红了。
“真的有好事?”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和若琛领证了。”徐硕摸摸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啊?”我和子越都是一愣,徐硕也太突然了,之前还纠结着分手,居然这就结婚了?“你爸妈同意了?”我问着。
若琛低下头咬咬嘴唇,徐硕揽紧了若琛:“她把户口本偷出来和我结婚的。”
若琛,这个乖巧的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子越向徐硕伸出手,声音厚重:“恭喜你。”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爱成枷锁锁徘徊
徐硕握着子越的手,认真说道:“谢谢,冯总,真的谢谢你的帮忙。”子越摆手,“不值得一提。”
四人落座后,不多时,菜上齐了。服务生端来一瓶红酒,徐硕张罗着:“今天一定得喝点儿。”说着给子越和自己倒上,看看我,笑着:“孕妇就免了。”
我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脸色变得惨白。想来徐硕最近忙着收购酒厂的事,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子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徐硕神色一怔,已是明白几分。若琛打着圆场,拿起杯子:“都来点儿,让我们也尝尝女中豪杰的滋味儿。”
“你就得了,喝了待会谁开车,咱没司机。”徐硕微微嗔着若琛,眸子里却是满满的宠溺。我看着有些眼酸,从徐硕手里拽过瓶子,笑笑:“我陪着,不醉不归。”
就想给自己倒上,子越一把按住,表情有些严肃:“你的身体不能喝。”
若琛甜甜一笑:“小薇姐,别让冯总心疼了。”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作罢。
徐硕先敬着子越,感谢他为收购的事儿搭线,还帮着联系贷款那边及早放款。事情才办得这么顺利。子越一口气全干了,把红酒喝的像葡萄汁般通畅。他的心情,却是没那么通畅吧。
我和若琛说着私房话儿,悄悄问她:“你爸妈知道了吗?”若琛点点头,脸上浮出丝淡淡的伤感:“她们很生气,说就当没我这个女儿。”转而笑笑:“不过证都领了,也没办法了。慢慢会接受的。前几天还不让进门,昨天让进了,只是还没好脸色。”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何况是父母的心。
“你真勇敢。”我由衷的说着,敢于这么坚持自己爱情的女孩子不多,像若琛这样看着柔弱温顺的女孩子更罕见。
“徐硕值得我勇敢。”若琛低头浅笑,素手拢拢头发,无名指上一枚小小的钻戒映入我的眼帘。细细的圈圈,上面的钻石像小米粒般闪着熠熠光彩。却看的我眼热起来,大小又怎样,谁说戴着鸽子蛋的就比若琛幸福呢?
只是戒指,这种在别人那儿很普通的装饰品,对我来说好奢侈,这辈子我还能有机会戴上吗?不觉有些心酸,失神的喝了满满一杯果汁。
“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自己喝上了?”徐硕打趣着。
“说你欺负若琛,白白骗了这么好的姑娘。”我回应着他的玩笑。
徐硕已经喝得脸微微泛红,一把抓起身边若琛的手,有些动容道:“老婆,小薇说的对。现在是亏待你了,什么都没有跟我裸婚,起步阶段,原谅我。”这个徐硕,结婚证没领两天,老婆倒叫的挺顺口。
若琛的星眸笑意盈盈的闪着:“你已经把最珍贵的给我了呀。”我忍不住问着:“什么是最珍贵的?”
“一个家。”若琛答得很快。我的心扯了一下,一个家,便是最贵重的承诺了吧。
我拿起果汁敬着徐硕和若琛:“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福你们。”徐硕也喝得不少,话多的离谱:“小薇,我得谢谢你,你劝我珍惜眼前人,我才发现她那么好,只有她,让我吃饭时杯子里的水一直是热乎的。只有她,不计较我有钱没钱,还能嫁给我。”
正在给他杯子里续热水的若琛听了这话,微微一怔,随即幸福的继续手里的动作。看着若琛,我忽然有丝羡慕,从心底里往外的羡慕,忍不住说着:“你能给她幸福,就够了。”
听我口气丝丝伤感,若琛转移着话题:“给你说个徐硕的糗事,前两天去领证,他居然忘记带身份证,指天誓地的和办证大妈说本人无疑,大妈让他回去取,他来了句,我要是冒名顶替,她也不干呀。大妈打量了他一番,笑笑说,看模样,那倒是。”我扑哧一乐。
徐硕有些懊恼:“大妈审美有问题。”听他们讲领证的种种乐事,仿佛身临其境,也感染到他们那种乐趣,我的心里痒痒的,不由问着:“结婚就带身份证和户口本?”
“嗯,”若琛应着,“还得带结婚照。”徐硕大着舌头:“我现在有攻略,到时候指点你。”说着又叫服务生拿酒。
到时候指点我?我的心忽然涌出无限的悲凉,我怎么会有那个时候?再看徐硕若琛,忽然觉得我像个局外人,看着他们的欢乐,我独自伤悲。子越将我的手紧紧握住,我却仍觉寒冰入骨。
那晚在别人的喜悦中,我有些悲凉。回家的路上,司机开着车,我和子越坐在后面,靠在他的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却疏离陌生。我第一次认真的审视着自己。
什么是最宝贵的?若琛说是一个家。以前我以为是爱,人该为爱而生,为爱执着。可是没有婚姻和家庭支撑的爱,怎么那么虚无?那么脆弱?那么沉重?
当面临生命丁字路口的时候,我和子越,都能做到义无返顾,可是原来生死不是最难跨越的,最难跨越的是人心的枷锁!是生活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