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宝宝如此可爱,原来妈咪是大美人。
互相寒暄之后,发现原来住我们隔壁邻居,一家人来美度假,大美人妈咪将我们夸赞了一番,说我们热心又善良,聊了一会儿天,抱着妹妹走了。
我脸上还带着笑,回头看斯定中,他端坐在轮椅上,抬眼望着我,脸上又出现那种神色。
我说:“你怎么了?”
斯定中说:“是啊,葭豫,你对谁都是这么好。”
那样阴阳怪气的语气和神色。
我们离开国内的前一夜。
一家人一起吃饭。
吃到一半斯定中说累了,我便起身召佣人进来,他需要人服侍他坐进轮椅,我才能推着他去休息。
走出餐厅的门口的游廊下,听到身侧不远处有佣人恭敬地唤:“大少。”
我转过视线,遇到斯成正走从花园走进来,今晚的晚餐,他一早知会了老爷子需加班会迟到。
斯成望见我,停住了脚步,将手上的外套随手递给了门前侯着的佣人:“小豫儿,你们明天的飞机?”
我点点头:“嗯。”
斯成温言:“我明天一早有个会议,就不送你们离港了,阿爽送你们。”
我说:“没关系。”
他略微晗首,便要往里面走去。
过了这一刻,我们或许很久很久都不会再见了。
我忽然说:“成哥哥。”
他回头,脸上有宽容温暖的神情。
我忍住了最后一丝留恋,带了点儿笑意平静地问:“我能不能抱一下你——就当是——告别?”
斯成大方地伸出手臂,环绕住我的身体,然后在我后背轻轻地拍了一下。
我的脸颊轻轻地擦过他胸前的衬衣。
那那日穿了一件古着式样的立领蓝黑色衬衣,质地精良的手工衬衣,从领口扣紧,以下,是三枚棕色的木扣子。
只是一瞬间的停留。
他身上的那种蔚然深秀的草木气息,在我鼻尖一掠而过。
就是这样了,这就是结局。
斯成拍了拍我的头,转身往餐厅走过去了。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回过头,看到斯定中的轮椅立在窗帘后。
他脸上的神情,就如此时,变幻莫测。
我扶住他的肩膀,好声好语地道:“没有的事,我们回家吧。”
我们过得山中不知时日,老爷子的病情,并没有传到大洋彼岸,斯定中依然一日三餐地发着脾气做运动功能锻炼。
我趁着他在做肌力训练的时候打电话给斯爽。
也许是经历了至亲长辈病倒的惊怕担忧,斯爽声音也少了以前的活泼:“手术已经做了,切除了肿瘤,也不大,打开时没有发现扩散,目前结果很好,但毕竟年纪大了,恢复需要一段时间。”
斯爽有点感慨:“爸爸病了这一场,一直一个个催我们结婚,只是老孟事业正处于一个关键的上升期,我们实在排不出时间结婚,定文也不肯结,大哥更加奇怪,清心寡欲的,最近连女友也没有了。”
“唉,爸爸只能暂时失望了。”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望着窗外的万里蓝天,也觉得渐渐沉默。
斯爽问:“小豫儿,你怎么样?”
我还来不及回答。
斯爽就补充说:“不是我问而已,大哥见着我,也问,小豫儿怎么样?”
“我就回他,你为什么不自己问?”
“结果他就不说话,自己转身走了。”
我轻声细语地答:“谢谢大哥惦念,你就说挺好的。”
斯爽应了一声,开始关心我们的生活,又详细地问斯定中的治疗情况。
大部分我每日都向斯太太汇报过了,我只拣重要的告诉了斯爽,一会儿,我忽然若无其事问:“他挺忙的吧?”
“谁?”斯爽愣了一下,随后说:“哦,是啊,忙得不行,新君当朝嘛,明流暗礁不知多少,接手这一段时期肯定忙的,以前他虽然满世界跑,可要是在国内,我和老孟找他吃饭那是随时随地的事儿,可是现在老孟有事要见他一面,得先知会助理和秘书,不然排不出时间。他的电话倒是时时能打通,只是分不清他在哪个时差,我就打过几次他正睡着把他吵醒了,他睡眠一向不好,现在连我都干脆打到助理室去了。”
我抬头望向天际,摩天大楼之间依然是碧空如洗,天空和云,依旧是那么的遥远。
作者有话要说:大美人妈咪四随?很抱歉斯大要继续打酱油了,打到酱油老板爱上他。
☆、第39章 三九
我们在美国第一年的春节。
老爷子和斯太太不放心我们,在农历二十八的晚上,飞抵旧金山国际机场。
斯太太每晚都打电话来,斯定中心情舒畅时,便和她聊会儿天,有时候是我接的电话,和斯太太详细汇报一日行程之后,我将电话屏幕转向斯定中,说,妈妈喊你呢。斯定中正为晚餐的一件小事情发脾气,还是勉强扯开嘴角,打了一声招呼。我转头对斯太太温声细语的,他今天有点累。斯太太忙不迭地说,那你去照顾他好好休息。
尽管我们有一屋子的佣人,复健师一周来三次,她仍恨不得时时刻刻地看着他。
我有时想想,作为一个母亲,她也挺可怜的。
我每次见到斯太太,我心底都有挥之不去的内疚感。
司机将我们从机场送至房子门前,斯太太进屋来先去拥抱斯定中,她认真地检查他的气色,又触摸他的手臂和大腿。
斯定中坐在轮椅上,拿着杯子喝饮料,有点不耐烦:“妈妈,我好得很。”
这一个屋子大约十多号人,每天二十四小时的生活重心完全围绕着斯定中转,所有的力气精力时间都用来服侍他,除去常规的治疗,他的腰部以下包括大腿,每日都接受严格强度的按摩,我每晚给他热敷,中医按时针灸,他的大腿的肌肉并没有明显的萎缩。
如此耗费巨额金钱财力的看护,若不是不能走动,他简直生龙活虎。
斯太太望着齐齐整整的斯定中,欣慰地笑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幸不辱命。
当晚一家人吃了晚饭,斯太太在飞机上睡不着,嚷着头痛,佣人服侍着她睡觉去了。
文森特先生又安排佣人服侍斯定中去洗澡。
老爷子在沙发合目养神,我趁着斯定中不在客厅,我走到他身旁的沙发坐下,低声问:“爸爸,您身体恢复得好吗?”
老爷子睁开眼,眉头一皱:“斯爽这孩子,她告诉你了是不是?”
我赶忙说:“爸爸,您放心,定中不知道呢。”
老爷子说:“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国内,两家都挺好的,你照顾定中也辛苦,凡事也不用自己来,有医生做,你就陪陪他,多开解开解他就可以了。”
我说:“我知道,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老爷子点点头,忽然说:“小豫儿,你做我的儿媳妇,是我们斯家的福气。”
那一年除夕是年二九,大年初一的早晨,我和斯定中按照习俗给老爷子和斯太太拜年,斯太太笑着往我们手中各塞了一个厚重的红包。
斯定中接过,笑笑就过了。
我却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我们都已成家,在长辈的眼里,却依然是孩子。
年初三的傍晚。
斯定中坐在床上。
我在隔壁的衣帽间,取出他的衬衣和外套,他接过衬衣自己穿,我跪在床沿前他的套上裤子,一边柔声问:“坐着会不会太累?一会可能要坐很久。”
今晚老爷子和斯太太约了姑太太吃饭。
斯定中冷着脸不说话。
我们外出就餐的时候并不多,首先是因为斯定中不经久坐,而且不管怎样进行心理调适,他就是仍然不习惯在公共场合让人多看一眼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
我将他的手臂扶住,将一个枕头塞到他的腰部:“你到床边靠一会儿。”
斯定中甩开我的手:“别管我。”
我只好不再说话,低下头给他系领带。
车子抵达的餐馆,停在残障人士的通道前,司机下车从后备箱拿出斯定中的轮椅,推到后车门的旁边,餐馆前的侍应生立刻有人上来问是否需要帮助,我推开车门,看到斯定中阴沉着脸望着陌生人,赶忙笑了笑拒绝和道谢,将打发他走了。
我和佣人来扶着他下车,将他搬到轮椅上。
眼角的余光看到,斯太太一直在暗中观察我,我手上挽着他的大衣,替他披到了身上,抬手替他理了理衣服的领子,低头看到在方才的搬动中他的裤脚有一点褶皱,我蹲下去替他抚平了裤子的一丝褶皱,然后推着斯定中,沿着的台阶旁的残疾人士友好通道,缓缓地走进餐馆的大门,我神色坦荡自然,一切已经非常熟练。
一顿晚饭吃得高兴,姑太太是老爷子同父异母的姐姐,是偏房生的第一个女儿,由于偏房收得早,还比老爷子大了差不多五六岁,三十多岁改嫁到了美国,便一直生活了下去,如今已经七十过了,是一位精神矍铄的矮小老太太,戴珍珠耳环和项链,擦淡淡的口红,由孙女陪着来,那个混血女孩子,会说的中文已经没有十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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