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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 [金榜] (锥子)


  他们愿意把名下的财产全留给浅尝和辄止,变相的赎买何晓佐的自由,那条件可是比陶甯的优渥多了,要知道,陶家是半路下海,而何氏是巨贾之后,资本远高于陶家。
  他却笑了,问他们,把钱都送给别人,那何晓佐拿什么给他们的女儿幸福。
  没想到,那对互相折磨了多年的夫妻竟异口同声的说:“拿爱。”
  他们相信何晓佐能给莫离幸福。
  前脚刚送走真正的岳父母大人,后脚他的房门就被某个彪悍女人给踹开了。
  定睛一看。
  肚子先脚丫子进门——是怀了身孕的陶夫人,米夏女士。
  陶赫瑄尾随其后,伸出手来小心翼翼护她凸出的腰腹,像个老妈子般絮絮叨叨:“唉,夏夏,你稳定稳定情绪——慢点、慢点啊!”那个‘啊’的拉长颤音,简直是十二分的婆妈。
  她被陶赫瑄拉住了,仍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的瞪着他:“沈夜,你这个没品变态,当年不是你不要她的么?”
  他默默的看着她:我从来没想过不要她,像我这种家庭,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儿戏的——何况,在肉体上,我有重度洁癖。
  陶赫瑄看着这样的沈夜,愣了一下。
  米夏趁机脱离陶赫瑄,来到沈夜面前,茶几上还搁着沈夜为何以恒夫妇倒得茶水,当然,他们也没那心思喝,而他,也没心思收拾。
  米夏想也不想,握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尽数泼在了略有些走神的沈夜脸上,对上沈夜幽深的眸,抬高下巴:“姓第二的,你不觉得自己实在很令人作呕么,当初离离带着你的孩子,你逼得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算是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你又回来搅局,现在倒是好,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就想方设法的来搞破坏,我看你这个男人就是贱,当初人家眼底心里全都是你的时候,你把人家当麻烦,现在人家爱上别人了,忘了你了,你又不平衡了,主动黏过去,你恶心不恶心啊?”
  他冷冷的笑:“我从不以好人自居。”扫了陶赫瑄一眼:“这点,你男人一直很清楚。”
  传说,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气男人,所以听他提她老公,米夏瑟缩了一下。
  因为在意,所以害怕自己的冲动给自己男人惹麻烦,眼圈红了,气势弱了,哽咽的:“她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可为了你,她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更是活不了几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何晓佐虽不是顶好的,比起来用情至深,他远不如我表哥,可我表哥都默默退出了,你应该明白,我表哥不是对她绝望了,而是想要成全她的快乐,让她过几年一直渴望的生活,哪怕是意识不清而产生的幻想,至少,余下来的人生,她是快乐的。”
  至少——她是快乐的?
  沈夜沉默了,连陶赫瑄什么时候把他那大肚老婆带走的都不知道,后来,还是敲门声把他从长久的呆愣中唤醒。
  敞开门,看到来人,眼神微闪。
  陶远磊推着陶远锡,曾经,他们是高傲的,现在,却是局促的。
  是陶远磊先开的口:“我哥想和你说说话。”
  说什么,他和他,本该是最没话说的两个人,他们因一个女人结仇,却又因另一个女人,纠葛不清。
  看这瘫靠在轮椅里的枯瘦老者,哪还有半点俊逸形容?
  声音也干涩沙哑的刺耳难听:“你还恨我么?”
  不是他,母亲就不会惨死;
  不是他,夭夭就不会坠海;
  新仇旧怨,怎能不恨?
  陶远锡说话很艰难,也不拐弯抹角:“既然你不能忘记那恨,就该比旁人更深刻的了解那种滋味,可你想想你现在做的事情,和我当初对你母亲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区别?”
  是啊,有什么区别?
  果真,命运这玩意儿,真真的彪悍,那年,她养父为了得到他母亲,囚禁了他继父;而今,他为了得到她,囚禁了何晓佐,竟是惊人的相似。
  陶远锡又说:“错过就是错过,她现在爱着的是晓佐,懂得放手,才会赢取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盯着那么个病入膏肓的疯子?”
  病入膏肓的疯子么?为了劝他放手,竟舍得这样诋毁自己的心肝宝贝,真是陶家人的风格。
  可他不买账,听一个强取豪夺的老男人讲“放手”,这本身就是个笑话。
  他笑了:“试问陶副市长,你站在什么立场劝我放手,当年你伤害我母亲的时候,想过放手么?”
  陶远锡痛心疾首:“是,所以我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血淋淋的例子瘫在你眼前。”
  沈夜不以为意,满满的讥讽:“你们这样费尽心机的维护,难道就没有私心么,你们陶家欠了她,自然要补偿,而何晓佐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理所当然的偏向他,就像何以恒和季雅淑,何晓佐毕竟当了他们二十几年的儿子,当然放不开,而你,亲儿子和养女在一起,这个组合,实在两全其美,凭什么让我放手,她原本爱的就是我,只是受了控制,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罢了,你想让我成全,可谁成全我们本可以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
  陶远锡和陶远磊被沈夜反问到无言以对。
  他素来持重,可在不眠不休的为她擒获“系铃人”后,却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幸福甜蜜的腻在一起,叫他怎能心平气和?
  更在获悉她怀了那个男人的骨肉后,心如刀绞时,没人安慰他,反倒轮番轰炸,让他成全她和那个男人。
  他爆发了——有几个听过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的?
  当“空降兵们”被逐个打发后,终于轮到她“挂帅亲征”了。
  反手攥住她拽着他衣袖的手,低头看看,一阵锥心的痛。
  一手拉着她,一手拎出钥匙打开房门,幻想着连拉带拽把她拖进房间里,对她没必要客气。
  可真正施行时,却是极尽轻柔,到底害怕伤了她。
  从没想过还会回到这套公寓,却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处理它。
  之前在最靠近她的地方买了新房子,可那个地方,现在让他感觉窒息,只想逃离。
  然后,他想起了差点就成了她和他的“家”的这栋公寓,一个人回来,静静的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想象着新婚之夜,她独自守在这里,会是什么感觉;得知他在新婚当天批捕她父亲,又会是什么感觉。
  一地烟头,天亮了。
  看看空荡荡的窗子,他的心无以言说的空虚。
  翻找随身携带的旅行箱,把当年她亲手穿的那串贝壳风铃重新挂到窗子上,就是当初她挂着的那个位置。
  风铃下的婚戒还在,却再也没办法给她戴上了,因为,那根象征婚姻的手指被她自己斩掉了——是为了跟何晓佐私奔。
  莱恩说的没错,她就像壁虎那样,脱离开身体的一部分,为逃离,为自保!
  低头看看攥着的手,忍不住探出手指轻触断面:“还疼不疼?”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惜语调。
  她身子紧绷,视线乱飘,就是不看他:“不、不疼。”如此紧张。
  据说,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肌体感觉会很迟钝。
  有实例:年轻女子遭遇歹徒袭击,诈亡。
  歹徒恐其没死透,持刀无序乱捅。
  柔弱女子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生受数刀而毫无反应。
  事后记者采访,她说那个时候没觉得疼,只想着不能让歹徒发现她还活着……
  有比肌体的感觉更重要的事情,哪里敢放纵?
  她战战兢兢,谨言慎行。
  他说:“跟我进来。”
  她低眉顺目,进门,换鞋,亦步亦趋。
  他头也不回,边脱外套边问她:“喝点什么,茶、咖啡、或者果汁?”其实,这些家里都没有。
  这里,甚至没有生活的气息。
  因为,它的女主人,彻底遗弃了它。
  重逢后,他时常思考——假如七年前的那一夜,他放弃亲自指挥搜捕陶远锡,选择回到这里,那么,结果会不会大不相同?
  就算她从此怨上他,但至少,她不会独自一人带着他的孩子,在那完全陌生的城市,打落牙齿和血吞,摸爬滚打那么多年。
  不会遇上言休,也不会有何晓佐……
  诚如他所料,她讷讷的回:“不、不用了,谢谢。”生疏而客套,如混进茶餐厅想歇个脚的过客,不想被眼尖的服务员发现,极力掩饰吝于付出,可还是泄露出了生硬周旋的尴尬。
  他把外套随意丢在一边,开始解金属质感的袖扣,微微转过点头,眼角余光睨着她,不温不火的语调:“你确定?”
  她垂了头,抿了抿干涩的唇:“可以给我一杯白水么?”
  他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小臂,不管她看没看,都对着她点头:“稍等。”找出水壶,要现烧。
  饮水机很方便,可存在常识性问题——因顾及使用寿命,最高温也只烧到九十几摄氏度,众所周知,一百摄氏度才算开水,半开不开的自来水喝了不好。
  哪怕仅这一次,他也不想随意糊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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