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鳄,不要这样,你快点抬起头来。”她的双手放在他头的两侧,试图阻他,无奈他人高马大,根本就无济于事。
最后没有办法,她抬起一只脚不敢太用力击中他的腰,余鳄这才抬起头来。
“你今天太过了。”姚雨深深凝视着他愤怒的双眼。
“对不起,小雨。”余鳄轻轻抚过她落在额前的秀发,语气异常温柔,“告诉我,你想辞职的真正原因。”
姚雨真不想再提起那事,既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关键是自己对此事存有心结。
“原因就是我不想在这里工作了,我想换一个环境。”她没说实话,话音刚落,余鳄又暴怒了,“胡说,是不是展予杰对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们之间不能因为这个小人而有了误会。”
姚雨本不想提的,可他偏偏要提起,她只好对视着他腥红的眼睛道:“展予杰是小人,可你呢,你就是一个任性的三岁孩子!”
“原来,展予杰真找过你,我就说嘛,你怎么变得这么怪。”余鳄只是觉得他们能走到这一步真不容易,不应该为了一个小人而产生误会。
姚雨被他禁锢在他的手臂与门板之间,就像夹缝中求艰难生存的人,带着急促的呼吸道:“其实予博的死是个意外,我知道这不能怪你,可我就是过不了那是因为你的任性间接导到了他死于车祸这个事实的这道坎,所以我想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余鳄气急败坏地扯着领结:“那你是不想做我的女朋友了,不想我们继续交往下去了,你想分手是不是。”
姚雨其实没有这意思,就是想冷静一段时间,可他却不识好歹,非要往分手这两个字扯上,既然这样她也干脆了事。
“是的,我想分手。”最后两个字她特意加重了音调。
“终于说实话了吧。”余鳄开始语无伦次,“就因为展予杰那些话要与我分手,难道一个死人比我这个活人还要重要。”
他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姚雨听了觉得异常刺耳,什么死人,什么活人,这分明是他对予博的不尊重。
“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你别来烦我。”因为生气,说了些气话,同时她趁他有些分神,重重地将他推倒在地,连忙打开门,夺门而出。
等余鳄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办公室,就看不到人影,椅子上的包也不见了,他喘着粗气,一只手呈拳状重重打在身边的桌面上。
——
姚雨离开工作室后第一时间打了丁琪的电话,然后朝她家奔去。
丁琪正在家里做面膜,听到门铃响,打开门就见一脸落寂的姚雨哭丧着脸。
“小雨,怎么了,快进来,有话我们好好说。”她伸手拿了一双拖鞋,要她进来。
这个地方姚雨不是一次两次来了,熟悉地像自己家一样,她进门穿上拖鞋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道:“我辞职了!”
丁琪往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没发烧呢,好好的怎么把工作给辞职了呢?”
“不想做了,就这么简单。”
丁琪平日爱看言情小说,听她这语气,猜了个所以然,笑嘻嘻道:“是不是和余大老板吵架了?”
姚雨从身后拿起抱枕点点头。
“我就说吧,这办公室恋情特别不靠谱,谈得好也许可以得到一个不错的婚姻,谈得不好就意味着一个人要辞职,你是小员工,他是大老板,辞职得自然是你这个小职员。”丁琪不知道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随口而说。
“哎!”姚雨听了好友的话,叹起气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谈了两次恋爱最后都是不得而终。”
“没事,事不过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想你的第三段恋情一定会圆满。”
姚雨拿起抱枕往她身上扔去,“你倒真希望我谈第三段恋情呀。”
“有的时候很羡慕你,能谈两段感情,虽然结果都不好,可毕竟也算谈过恋爱,不像我,喜欢我的人我看不上,我喜欢的呢又看不上我,到现在还是一个人。”敷着面膜的丁琪说起话来有些吃力。
“那还不是你眼光太高了。”
“小雨,别和我说你的眼光就不高。”丁琪反驳,“感情这种事是要靠缘份的,缘份来了挡也挡不住,不过如果有缘无份到头来也是空欢喜一场。”说完拍拍她的肩膀说:“现在好了,我们又站在同一平行线上了,我的心也平衡了。”
“我现在失业了,唯一的收入就是你学校周末的绘画课了,你可千万不要解雇我呀。”姚雨有时觉得和余鳄分了也好,反正母亲也嫌他岁数大。
“放心,我会罩着你的。”丁琪轻轻点了点面膜说:“小雨,要不这样吧,我们找个旅游散散心吧。”
姚雨正有此意,不过她希望自己一个人静静,要去的地方也不一要是全国很知名的旅游景点,比如说偏僻的乡下,风景怡人的小村落什么的,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只想找一个清静地方一个人静一静。”
“也好。”丁琪掀开面膜,“感情这种事我作为好友也劝不了你,还是找个地方好好想想,想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
在丁琪家玩了一个下午的电脑,这一下午她的手机都关着机,偶尔开一次机就看到了余鳄发给她的短信:我不接受分手,给你一天时间,后天我去找你。
她看完就关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吃晚饭时,段玲和她说起了明天她要去郊外的寺院禅修一事,要一个月才会回家,这一个月没有重要的事不要联系自己。
姚雨一听来了神问:“妈,是不是人遇到烦心事只要诚心向佛,一切烦恼就没有了。”
“是的,人生有太多的愁苦,所以一心向佛,求下辈子投身极乐世界,就不要再投抬到这个人世受苦受难了,作为学佛之人,隔一段时间去寺里禅修一下,也算是暂时的解脱吧。”
“那你去吧,这一个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姚雨并不想将自己辞职的事告知她,等一个月后再说也不迟。
因为母亲禅修一事让姚雨来了灵感,她在百度上敲了‘禅修’二字,还别说真找到了某些旅行社为喜欢佛的旅友们的禅修路线。
电脑上那一段话深深吸引了她:你是否已经习惯了碌碌匆匆的生活,习惯了为生计而奔波,习惯了为处事而戴上的面具,悲戚。可悲的不是习惯,而是对这种习惯的麻木不仁。诚然,生活会让我们迷失最初的梦想和内心的渴望,但是,你可曾静下心来,聆听内心的声音,和藏于深处的“自我”对话?禅修,是一个契机,让你暂时远离尘世的喧嚣,去大山深处,去庙宇楼阁,抄经文,食素斋,在一系列礼佛仪式中,完成内心的洗礼和升华。
这话还真上了她的心,她细看了那些位于深山的寺庙后,就点击报名了。
第二天,就有了联系到了她,详细了解了禅修的具体线路安排与日期后,她毫不犹豫地报了名。母亲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而她就在下午也开始出发。
临走前,她拨通了丁琪的手机说:“我要到深山老林里禅修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周末的绘画班你就替我上吧,就这样说定了,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更新时间周四上午十点
☆、第067章
姚雨临行前给丁琪捎了一个电话后就背上行囊说走就走。她离开得倒是洒脱,却苦坏了丁琪。
第二天丁琪就接二连三接到了一些人的电话,都是询问姚雨去了哪里?
打电话的人不用猜就那么几个,第一个肯定是余鳄,第二个就是展予杰,第三个就是季东。
姚雨只对她说过去了深山老林,具体去哪里她也不清楚,只能一一回复这几个人说:“小雨只说她去禅修去了,具体去哪里真不知道?”
她的答复自然不会让这几个人满意,余鳄第一个对她发怒,“你一定知道小雨去了哪里了,快点说。”
她可怜道:“余大设计师,我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真的,我发誓。”
“我不要你发誓,我只要你说姚雨去哪里了?”电话的另一头传还异常愠怒的嗓音。
丁琪委屈极了,后悔交了姚雨这么一个损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马上挂断手机,接着手机铃声响了几下她也不敢接,而后就再没有接到余鳄的电话。
这厢余鳄作罢,可是又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来了,颤颤惊惊接起来方知是展予杰打来的。
相比较之下,展予杰的语气要比余鳄轻柔多了,脾气也没有那么大。他打来的目的也是询问姚雨的下落,她很客气地说自己不知道后,对方就挂机了。
她对着屏幕自言自语道:小雨呀小雨,我要是你就选展先生,那个余大设讲师有什么好的,脾气又臭,性子又怪,还好你们分手了,不然我都替你感到难过。
又过几分钟,手机又响了,她看了看来显不由得心花怒放,接起来的声音异常甜腻。
是姚雨的表哥季东打来的,她有自知之明人家打来肯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姚雨。他打来的目的与前两个人一样,只是立场不同,他在听自己说不知道姚雨去哪了后对她说:“她是个大人了,可能真是想一个人静静,就让她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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