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行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然后驻足地看向这样的夜,大概辨别好方向,他又在继续地行走。
也许是身后追逐他的狗吠逐渐低沉,使得他在这样的狗叫中,辨别出了某种异样的声音。夜行人又是站住,明显警觉到什么,他看向这几乎没有了天光的黑暗,目光收索一般地张望。
或许是相信,刚刚听到的异样只是幻觉吧,他又开始了赶路。
但马上,又是喊叫响起了。这一次还特别清晰的像一种凄厉,甚至叫喊中,似乎还伴随有挣扎的响动。
是女性的喊叫,如同窒息一般,就像是发自喉管里挣扎的哀嚎。
寻着这声音,夜行人很快就在这样的雨夜中,辨别出了掉在村尾,那一户独立的房屋。
当过知青的大多都知道,像这样较为偏僻的孤立建筑,有不少还是生产队的保管室。由于城市知青下到农村这样的特殊情况,来不及准备的生产队,通常也会把这样的集体房子腾出来,作为下乡知青的临时安置住所。
越是接近,房子里男子粗沉的呼吸,女子的闷声挣扎也更加明显。夜行人虽然也犹豫,却也很短暂,随即,他便向着刚才凝视的那一阵黑暗直奔而去。
夜行人在叩门喊过之后,屋子里的响动还更加明确和剧烈,而这也让他意识到情况不对。接下来不是叩门了,他开始用脚蹬,用力的撞门。
但与此同时,屋子里在一声哭喊之后,又是像捂上嘴的挣扎。尤其里面存在搏斗的情况,也让夜行人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那时候在乡下,一般的房门几乎全都是普通木板做成的,而夜行人又是用力凶猛的撞击,房门要不是出现裂口,就可能存在门栓脱离。
总之,门是踹开了,夜行人冲进去,里面立即一阵杂沓纷乱的响。接着,伴随着一连串负痛的哀嚎,就是一条短胖人影像狗一般窜逃出来,仓惶地射入了泥泞的雨夜。
那人影在消失,而奔逃中的脚步,也在远遁的逐渐减弱。
夜行人重新点上了桐油灯,可是微弱光芒摇曳不定照出的,却是满屋子的狼藉和惨淡。
非常简陋而寒酸的房间里,就在靠里面墙壁一架小床前,一脸色惨白的女子,几乎是瘫坐地上的低垂了脑袋。
虽然散乱的头发遮住了面容,但卷缩了的身体啜泣中,却又是厄自不停地在哆嗦。
夜行人迟疑地走向女子,但马上又是站住。并且那看向女子的眼睛,就好像被她灼伤一般,立即又弹开的望向了别处。
虽然蜡烛这样微弱的光亮,但已经衣不蔽体的女子,特别衣服被撕扯开来那胸口,却是一乳完全突出的,明显一团的白嫩。
果然不出所料,女子刚刚经历的,应该就是让人发指的暴力犯罪。而仅仅判断出罪犯下手对象这身份,已经让夜行人在热血沸腾了。
“老子宰了他,这该死的畜牲!”
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喊声,使得姑娘猛地浑身哆嗦,接着,又好像突然被震醒一般地呆望他。
虽然她没有回答,但夜行人却又是离开,在门一侧那土灶前蹲了下来。不过他这一阵悉悉索索寻找的声音,却让女子像意识到什么,遂然地看他。
果然,土灶前的柴火堆里翻寻得到了他所要的,因为砍柴刀已经拿在了他手上。
“告诉我,这畜牲他鸡名狗姓!”
烛光中的夜行人非常年轻,而穿着,也说明了他知青的身份。于是女子的表情变化了,不但恐惧退让,眼神里还有了亲近和认同感。
“别怕,我下乡地方远着?龋 ?p> 尤其他说话明显有着杀气的很劲,用不着提示女子也清楚了他意图。所以像这样反应过来,她却是吓得直摇头。
“不要,用不着,完全没必要了呀!”
青年狂躁地说;“必须让这人渣明白,他不只是在侮辱你!”
毕竟知青们在乡下生活中,就算素未谋面,平常的相见,那心里也难免天涯沦落人感慨,虽然不是亲人,却也本能地相互亲近。所以青年此刻这种要去报复的举动,女子自然是理解,而她也因此有些吓坏了。
“没有,还来不及,没有伤害到什么呀——”
尽管她是这样的恳求,可青年那看向外面的脸,却是特别阴沉的恶气难消。
“这种蓄牲,早晚他也是害人!”
他这种咬牙切齿的发狠,更是让女子一阵惊恐地站了起来。但就因为这样的动作,在反抗中,她这被撕扯开的衣服,居然还在布片一般地掉开。
由于就连被撕扯坏了的裤衩,也不足以掩盖羞耻了,她又是慌得蹲下,手也捂在了胸前。
第四十三章玉体横陈
此情此景,尤其女子这种惨遭侮辱的情形,却又是刺激得那青年近似于狂躁了起来。不过他在转身背向她的时候,那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压抑中,却也不乏一种体恤的悯惜。
“快床上呆着吧。可以保证,你不会有事!”
毕竟这手里是提着用于生活的柴刀啊,明白到他意图的女子,却吓得几乎是哀恳了起来。
“犯不着啊,因为没有,什么也没有失去是不是。”
“放心吧,我完事就走人,他们找不到我的!”
听他这样说,女子更加害怕了,要青年真的干出傻事来,自己这不是在害了他吗。因为就算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可他真的要杀了人,那种对他心灵的伤害,后果并不会比自己现在的受辱更轻松。
眼看青年在出门,女子慌得也不再有顾忌了,站起来就奔向他,并且抱了那腰的也不丢手。嘴里却又是哀求;“就算你把他怎样,这又有什么意义?何况因为你,他还没有得逞,不是真正伤害到我啊,求你了?”
“那么明天呢,想一想,就算不是你,这种垃圾也可能还去祸害到别的女孩。不如趁早腌了他,就算是为民除害吧!”
由于他是态度坚决,姑娘更加用力从后面拖他,同时又是恳求地劝说;“为这种人弄脏自己的手,犯得着吗。坏人自会有他的报应,求你了!”
或许外面的雨水让他清醒一些了,在一声叹息之后,任凭姑娘夺去柴刀,扔在了土灶前的柴禾堆里。但他也只是回转过身来,却又被眼前这几乎没有了秘密的身体,羞得霎时间的面红耳赤了起来。
不过,虽然转过脸的不再看她,可说话那语气,仍然是恶气难消的像发狠。
“好吧,这一次,就暂时记下他这笔孽账!”
女子虽然松了口大气,可是看他这情形,却又立即慌乱了起来;“好像,你这就要走了吗,就这样扔下我的走了啊?”
虽然没有看这仍然紧紧地拉着自己的女子,但他说话的语气明显也柔和了许多。
“别这样,快床上被窝里去吧,受凉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
由于不是在回答自己,所以她绝不会放手。
“你不会吧,不会现在就走?”
“这样好了,你赶快上床,我先替你把这门修好。”
他说话,却是离开她的去检查了那门。看来还不至于门板破裂,仅仅力量作用下出现的门栓脱落,完全修理好并不费事。
看到钉子还在,他又重新找来了柴刀,要不了一会便将一切办妥。试着的合门,开关起来居然也不是问题,他放心了,拍了拍手,看情形是打算要离开。
然而,当他又回转身来的时候,却发现姑娘并没有离开,仍然直直站立的在他身后。而且现在的她,虽然绯红着一张脸,可是就连身体的这种暴露她也不再是遮掩。
大概如此近距离,尤其异性近似于光着的身体**毕现,这男子汉的脸顿时又燥热了起来。
看到男子傻呆呆站着,却把一双眼睛望向了灰黑的屋顶。女孩却突然地哭了,一边哭,那嘴里还非常伤心的说;“知道你还是要走,那你就走好了,大不了我自己死了算了!”
也许想不到她会像这样伤心绝望,青年手足无措的同时,很快又是好言的劝慰;“不至于吧,怎么可能你该去死?其实你只要小心,床边准备好刀子,坏人应该是伤害不到你的!”
女子摇头的哭泣;“可就算是这样,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在家里父母赶我走,嫌屋里多了人白吃饭。回乡下又是--真的,我现在真的没有了活路啊!”
“自己要有信心好吗?依靠这里的老乡,求他们的帮忙,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算了吧,你走好了。赶快呀,可别再让我粘上了!如果你要是有心,还能够想到我们知青像这样见过面,那我还求你,再帮我一次吧?”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要记得这里还有个快死的人,刚好又有时间的话,求你抽时间再转回来一次!”
“快死的人,你什么意思——”
“拜托了,麻烦你帮我,帮着收一下尸——”
她哽咽着,话还没有说完,便什么也不顾的双手捂脸,却是放开嗓子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