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亮光一闪,我惊恐的感觉到,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抵在了我的脖颈上,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我不知道劫持我的是什么人,只听到黑暗中他沉重的呼吸声,惊人心魄。他慢慢将捂住我嘴的手移开,刀却更逼近我一分,我明白他这动作的含义,是不准我出声。
我不敢反抗,我害怕他真的一刀割破我的喉咙,倒不是我自己有多怕死,而是如果我死了,妈妈和小宝怎么办?他一手伸进我的毛线衫胡乱摸索一通,又慢慢下移,去解我牛仔裤的扣子。
傻瓜也能明白他要干什么,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感几乎要将我击溃,我浑身抽搐颤抖,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他拉开我的拉链,把手伸了进去。
我昏乱而惊恐,心脏因刺激和悲痛而狂跳着。“求你放过我,孩子发高烧快撑不住了,我赶着回去送药”,我嘶哑着嗓子,把仅存的一线希望,寄托在他尚未泯灭的良知上。
那人的手顿住了,缓缓抽出来,扯过我手中的袋子。塑料袋发出悉悉簌簌的声响,他大概在看袋中的药品,想确认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回不去的时光(四)
仿佛过了千万年般漫长,我的身体几乎已经僵硬麻木了,那人松开了我,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将那个装着药品的袋子还给我,我双手接过,竟然对着他弯腰鞠躬,说了声“谢谢”,然后一路跌跌撞撞的逃离了小巷。是的,我真心感激他,感激他没有侵犯我,感激他让我看到了人性中善的一面,在这凄冷的寒夜,攫住了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暖。
双脚踏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时,泪水疯狂的爬满了我的脸庞。我不想让妈妈担心,抹干眼泪,努力平定了心绪才进家门。喂小宝吃药后,哄他睡下。
我大半夜没合眼,不停的用电子温度计给小宝量体温,后半夜,终于退烧了,我才安心的躺下来,一挨枕头就昏睡过去。这一觉睡得太沉,差点错过了上课的时间,我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就向学校飞奔而去。
上计算机课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坚持做笔记,下课铃声一响我就趴下了。迷迷糊糊中听到笑声,醒来时看到苗宁正捧着我的笔记本,乐不可支。
“笑什么?”我的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中。
“你这哪是笔记,根本就是天书嘛”,苗宁将笔记本递到我面前,“你自己瞧瞧。”
我一看也忍俊不禁,那上面简直跟鬼画符似的,完全认不出写的是什么。笑过之后,忽觉心中苦涩难当,如果没有当年的年少冲动,如果没有生下小宝,现在的我也会像苗宁一样,拥有灿烂的青春和纯粹的快乐。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自己种下的苦果,只有嚼碎了往肚里咽。
和苗宁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饭我还得赶回家帮忙照顾生病的小宝。
“妤葶”,远远的有人和我打招呼。定睛一瞧,是口腔专业大三的师兄康瑞霖,身材壮实,憨厚的笑容中透出质朴和沉稳。他对我格外关照,新生报道的第一天,就帮我提着沉重的行李爬上7楼宿舍,后来需要搬运重物,或者宿舍停水,要找人帮忙提水什么的,只要招呼一声,重活累活他抢着干。苗宁常开玩笑说,我是走了大运,撞上这么个免费劳动力。
我迎过去,礼貌称呼“瑞霖师兄”。
“可不可以把‘师兄’两个字去掉?”他故作不满的笑问。
我笑了笑,“好吧,瑞霖同学。”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饭盒,“一起?”
我于是去询问苗宁的意见。苗宁狡黠一笑,“我还是先走吧,人家肯定不乐意我当电灯泡。”
我急忙拉住她,“别走,陪我吧。”
康瑞霖对我的好感,连苗宁都看出来了,我不会察觉不到,但我只能装糊涂。我在大学里不乏追求者,但我再也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我对阿珩无法忘情,更主要的,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去接受其他人的爱意了 苗宁只好勉为其难的充当“电灯泡”。我看到康瑞霖的眼里闪过失落的神色,但很快就与我们谈笑甚欢,一顿午饭倒也吃得有滋有味。
“这周末学校学生会组织去白洋溪漂流,你们都去吧”,康瑞霖热情邀请,他是学生会副会长,我和苗宁都是宣传部干事。
我有些心动,可转念想到小宝病着,也许周末还好不了,而且去漂流要住一晚,我不忍让妈妈晚上太辛苦。“我可能去不了”,我表示遗憾。
康瑞霖有些急了,“这么难得的机会,还是去吧,漂流很好玩的。”
我正想说明原因,苗宁嬉笑着说:“那晚在庆功宴上,我听工作人员说,汪二少这周末也要组织他们到白洋溪漂流呢,没准就碰上了。
同舟共济(一)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听到康瑞霖在问:“谁是汪二少?”
苗宁回答:“就是昨天简·爱新品服装秀的导演,汪家的二少爷。”
我心里头乱糟糟的,他们后面说的什么,我已经忽略了,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在脑海里转着,我想去漂流,真的很想,很想。
回到家,我一直忐忑不安,踌躇了老半天,才跟妈妈提了学校学生会组织去漂流的事情。
“去啊”,妈妈立即说,“就一个晚上而已,我自己带小宝没问题的,实在不行就请隔壁的姑婆帮忙。学生会的活动应该参加,多跟大家交流一下,搞好关系。”她拍拍我的手,“大学生应该有大学生的生活,不要让小宝耽误了你。”
我的话语被罪恶感和歉疚感搅乱了,“如果……到时候小宝的病好了……我……我就去……”
小宝在家养了几天病,周五,精神饱满的去上幼儿园了。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跑进学校大门,我长吁了一口气,心头竟有几分雀跃,明天的白洋溪漂流,看来可以成行了。
天气回暖了,周六上午艳阳高照,学生会一行20多人,乘坐大巴前往白洋溪,车程大约40分钟。昨晚突然失眠,加上要起夜,我一路上都无精打采,车子摇着晃着,我就靠在苗宁身上睡着了,直到下车后还迷迷瞪瞪的。
“喂,简·爱的人也来了”,苗宁一出声,瞌睡虫立刻被赶跑了。我睁大眼睛四处搜索,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那晚服装秀的现场工作人员,连沈曼莉也来了,一头染成黄褐色的波浪卷曲长发,紧身衣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段,戴着副墨镜,出挑的身高容貌和时尚前卫的打扮,在人堆里绝对的“鹤立鸡群”。她身旁跟着一位同样外表出众的男士,并不是她的丈夫汪思贤。那男人看上去身高和沈曼莉差不多,五官特别立体、深邃迷人,像个混血儿。
“沈曼莉身边那个男人很帅吧”,苗宁一脸花痴状,“他是简·爱的品牌销售总监潘维伦。”
我抿嘴一笑,“你这小色女,一见帅哥就两眼放光。”
“你那位帅哥呢,怎么不见踪影”,苗宁“回敬”我,“不应该啊,明明说是他要组织的,组织者怎么能自己不来。”
我勉强笑了笑,“这是人家的事情,你瞎操心什么。”
苗宁一定是瞧出了我眼底的失落,嘴角微向下一撇,正想说什么,康瑞霖插了进来,“赶紧去办理入住手续。”
我们进酒店领了房卡,把行李放好,就到溪边去了。
我们聚在漂流的起点,看专业水上安全员示范如何两人同船漂流。一下子有两个团体参与,数十艘皮筏艇在河边整齐排列,十分壮观。
康瑞霖来到我身边,“我们俩共一船吧,男女搭配比较安全。”
“那我呢?”苗宁装作不满的质问,“我要和谁同船?”
有只手搭在我的肩头,我以为是康瑞霖,吓了一跳,正想摆脱开,回头看到的却是阿珩黝黑的眼眸,我的舌头都打结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他也没问我怎么会知道他要来,拉过我的手,“上船吧。”
我被他带出几步距离后,才回过神来,回头对苗宁喊:“我先走了,你们俩同船吧。”
苗宁歪着头,笑得暧昧。康瑞霖满脸掩饰不住的失望表情。
同舟共济(二)
我和阿珩穿上救生衣,戴上头盔,上了皮筏艇。“这里漂流挺惊险的,害怕吗?”阿珩的眼睛在阳光下一闪,我的心就跟着波动起来。
我摇头,有他在身边,再害怕都可以克服。
白洋溪的漂流被誉为“激情漂”,航道全程约8公里,途经70余个跌水、60余道弯,上下游落差75米。我们分坐皮筏艇的两端,顺水漂流。我举目望去,溪流中的奇石千姿百态,两岸茂林修竹、参差错落,顿觉心旷神怡。
收回视线,见阿珩的目光正缠绕着我,他刚想说什么,河道忽然变窄。“抓牢了!”他急喊。
我抓紧筏上扶手,还来不及坐好,小筏已左冲右突,顺流而下,大浪迎面扑来,我惊叫着,衣服都被打湿了。
皮筏艇继续随波逐流,河道时宽时窄,河水时急时缓。河中峡滩密布,奇石生趣。
我望着阿珩,他坐在船沿,自如的挥着手中的木浆,左点右拨,颇显出几分迎击大浪恶滩的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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