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跳出去,跳出这个会致命的诱惑。
靳恒远回到家的时候,看到聂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穿着先前去看电影时的那身衣服。
“聂瑶。”靳恒远叫她。
“嗯?”聂瑶下意识地应了声,抬头在淡黄的壁灯下看靳恒远的脸。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靳恒远很温柔地问。
“没什么。”聂瑶站起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神情阴郁。
靳恒远拦住她:“司机打电话给我说没有接到你。”
聂瑶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眼睛盯着靳恒远身上的扣子。
靳恒远接着说:“我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幸好司机回来告诉我你已经在家了。”
聂瑶“哦”了声,抬步向楼上走。
靳恒远拉住她的手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聂瑶声音轻飘飘地说:“你身上的香水味好浓。”
靳恒远愣了下,下意识地收回手臂闻自己的衣袖,皱眉问:“有吗?”
靳恒远知道如果真有也不奇怪,一定是刚刚搀扶唐咏菲回去时沾染上的,今天是哥哥和唐咏菲的结婚纪念日,唐咏菲在这个日子里难免会伤心难过,叫他出来也是想在他身上寻找哥哥的影子。
靳恒远想向聂瑶解释,聂瑶却在这时突然一乐,说:“我很喜欢这个香水的味道。”
说完就快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靳恒远独自在原地。
聂瑶的房间里。
聂瑶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院子,此刻她的头脑里很乱,心情很复杂。
楼下的“金刚”正安分地睡在小木屋里,露出一只小黄爪,在里面睡得很安慰。
靳恒远回房间洗了澡,很自然地来到了聂瑶的房间。
聂瑶知道他进来了,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靳恒远站在她身后,用惯常的亲昵语气说:“现在来闻闻,看看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聂瑶慢慢地转过身,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靳恒远被聂瑶冷冷的目光盯的有点不自在,清了下喉咙问:“今天电影的结局是什么?”
聂瑶简单地答:“惩恶扬善。”
靳恒远靠到窗前,思索着问:“如果你是那个主角,你会像他那么做吗?”
“怎么做?”
“为自己枉死的兄弟报仇雪恨,不惜任何代价。”
聂瑶“哼”了声,干脆地答:“不会。”
靳恒远吃惊:“为什么?”
聂瑶耸了下肩,很无所谓地答:“我为我自己活着,别人死不死管我什么事?况且我又没有主角那么了不起的身手,又没有特工那样的身份。逞匹夫之勇,只为送命吗?”
靳恒远听出聂瑶语气里的不悦,不得不问:“你生我气了?”
聂瑶忽然转过身,面向靳恒远,盯着他问:“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不要这样。”靳恒远马上服软地哄她,抬起手臂想要去搂抱她。
聂瑶连退出几步,与靳恒远隔开距离,硬着脖子问:“我凭什么生你的气?”
靳恒远没见聂瑶这样激动过,他无力地呼出一口气,不想再继续交谈下去,说:“早点休息,有话明天再好好说。”
聂瑶望着靳恒远走出自己的房间,随后一头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她在心里大声地控诉:
为什么总那么温柔的对我讲话?
为什么要用关心包容的态度对我?
为什么要亲我抱我?
为什么要为我剥虾壳?
为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爱我?
第二天早上,晨跑的时间。
自从住在一起后,两个人每天都会一起出去跑步。
但是聂瑶今天没有如常地出现在楼下。
靳恒远去聂瑶的房间找她,发现她已经走了,去上班了。
他本打算今天早上平心静气地向她解释一下昨晚的事,可没想到这小姑娘的脾气还不小。
靳恒远并没把这当做什么大事,只当是小女生闹闹小脾气,情侣间的小别扭。
长假后公司里需要处理的事务很多。
对与哥哥生前有关往来的国际洗黑-钱集团也查到了些眉目。
靳恒远一连几日早出晚归,没有机会好好地去哄聂瑶。
尽管很忙,靳恒远还是抽空去选了瓶香水,在夜里回去的时候放在了聂瑶的房间里。
聂瑶第二天早上见到自己梳妆台上的香水,只是拿起瞧了眼,就再没动过。
直到五月十号的晚上,靳恒远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看着聂瑶留在餐桌上的,用那瓶香水压着的字条,靳恒远是又惊又气。
成都双流国际机场,晚上十一点多钟。
飞机刚一停稳,聂瑶就马上开机,看到手机里的若干条未接来电提示,聂瑶很满意地笑了。
刚一走出机场大厅,靳恒远的电话就又来了。
聂瑶无法自已地笑着将电话接通,仿佛这是她最期盼的事,就像个为了引起大人注意而离家出走的孩子,一心盼望着家里的大人能焦急地联络她。
靳恒远在电话里的语气急不可耐:“你跑那么远去干什么?快回来!”
☆、第四十七章
聂瑶语气轻松地答:“工作啊。我不是早就向您汇报过了吗?”
“胡闹。”靳恒远真的生气了,“你马上给我回来,我没批准过。”
听着靳恒远焦急的语气,聂瑶心里暖暖的,她放柔了语气说:“我就去五天,和他们村里的负责人已经联系过了,他们会接待我的,你不用担心,就当我是出来旅游了。”
靳恒远不松口,仍旧说:“你马上买下一班的机票回来,马上。”
“为什么?”聂瑶问,同时心脏不由得快跳了几拍,仿佛就要听到她最想听到的话了。
靳恒远却十分严厉地答:“没有为什么,你一个人跑到穷乡僻壤去干什么,赶紧回来。”
聂瑶的神情慢慢淡下去。
暧昧真的很奇妙,它似有若无,让人莫名期待,又让人怅然若失。
聂瑶极平静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我十五岁独自离家在外面闯,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不待靳恒远再说话,聂瑶潦草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靳恒远将手里的电话大力摔在地上,随后又不解气地将桌上的香水甩出了窗外。
他不是不会发脾气,只是不轻易发作;
她不是不会任性,只是才找到可以任性的人。
隔天早上,聂瑶走出宾馆,按照事前的筹划,赶车来到客运站,在那里坐上了前往康定的大巴车。
康定是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州府,聂瑶将在那里转车继续前往色达。
从成都到康定只有一条路,大部分是山路,路况非常险峻,路上有几次遇到山体滑坡,走走停停,赶到康定时,时间已是傍晚。
从康定去色达只有每天早上一班车,聂瑶买好了票之后找了家旅馆休息。
五月十二日,天气晴。
聂瑶上了班车后遇到了昨天邻座的小姑娘,原本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这会儿再次遇见,就有了份相熟的感觉。
小姑娘叫张玉华,今年二十岁,在家排行最小,家人都叫她幺妹,她在成都打工,五一期间的假期串休到了五一后,她这是要回老家看望父母。
一辆载有三十二人的大巴车,在上午九点三十分准时发了车。
因为两人的座位又挨在了一起,又年纪相当,很快便热络地交谈了起来,聂瑶喜欢听幺妹川味十足的普通话,两人路上各自谈论着以往的见闻和趣事,相谈甚欢。
一路上,车子行进的不太顺畅,几次遇到堵车,说是前路有塌方,路段在抢修。
中午,司机找了个小饭馆让乘客们吃东西,聂瑶吃了碗当地有名的面食——燃面,味道很好,就是太辣了。
吃过饭再次上车,乘客们都有些发困。
车开出刚刚吃饭的小县城没多久,国道两侧就全是山,随后车窗外出现了湍流的岷江。
聂瑶头靠在窗上望着外面的山川,心里慨叹:四川的山可真多。
没过多久,车子又缓缓地减速,停在了一处山腰处,聂瑶坐直身子向车前张望。
这时车里有乘客声音不高不低地问:“怎么又停车了?”
司机在前面扬声答:“前面山体滑坡,得等一哈。”
车上的乘务员大姐补充说:“不用担心,这种事常有,推车已经在清理了。”
身旁的幺妹原本已经睡着了,这会儿被吵醒,睡眼惺忪地站起瞧了眼,坐下对聂瑶说:“前面有一大堆黄土,从山上滑下来的。”
聂瑶心想:真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一路走的可真是不容易。
聂瑶问:“这山上经常往下掉东西?”
幺妹答:“也不会经常,下大雨的时候会有泥石流和塌方,不过刚刚听饭馆的人说最近总是有这样的情况。”幺妹不以为意地说,“没事,等等就是了。”
后排的几个乘客有些不耐烦地抱怨了几句。
片刻后,车子又重新开动,沿着山路飞速前行。
大约两点钟左右的时候,有乘客对乘务员喊:“我要唱山歌。”随后车上有人也这么附和。
车子靠向路边,停了下来。
聂瑶不解地问幺妹:“‘唱山歌’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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