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远马上改口:“是蜜蜂,是很像蜜蜂,我很喜欢。”
“其实我编的是只苍蝇。”聂瑶说完咯咯地笑起来。
靳恒远哭笑不得地看向聂瑶,聂瑶则像孩提时捉弄了小伙伴一样地开心笑着,纯净的笑颜也如孩提一般。
靳恒远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不容推拒地吻上她的唇,带着被戏弄后的反击,用力地吻她。
聂瑶睁着眼睛看着靳恒远的脸庞,心想:又来了,这真是个坏毛病。
须臾之后,聂瑶用手轻轻推开靳恒远的脸,问他:“你吻过别的女人吗?有没有被她们打过?”
靳恒远皱眉苦笑:“怎么这么问?我又不会随便乱吻人。”
聂瑶躲闪着他的目光,说:“那以后也不要随便吻我,好不好?”
靳恒远捏她的小鼻子,动作亲昵又自信:“不好。”说完又在她的唇角亲了亲。
☆、第三十五章
聂瑶的手顺着靳恒远的脸侧,不自主地摸向他脑后的发。
他的发并不柔软,短小处的发茬甚至硬得有些扎手,这样发质的人性格不该是这般温顺谦和的。
看来良好的教育真的可以改变人的心性,聂瑶在心里艳羡般地叹口气。
靳恒远把聂瑶的另一只手握在掌心里把玩着,好奇般地问她:“你习惯把手表戴在右面?”他的语气和神情都表明,对眼前这个女孩的任何新发现,都让他感到愉悦。
聂瑶把自己放在靳恒远脑后的手收回来,心想:算了,不和你计较了,看在生病时你在医院里照顾我的份上。
聂瑶此刻只想谈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于是问他:“你在国外生活那么久,回国后会不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你觉得国内外的差异都有哪些?”
靳恒远漫不经心地答:“刚回来时是有,但很快就好了,方方面面的差异都有。”
“比如呢?你感触最深的。”聂瑶追问。
靳恒远思索了下,说:“为人处世上的差异大一些,英美人做事严谨;中国人没那么,”他停了下,委婉地说,“没那么循规蹈矩。”
聂瑶立刻想到地问:“你是指乱穿马路,随手扔垃圾这些吗?”
靳恒远笑:“不是,我指的不是这方面。”他认真想了想,“其实我们活得远没他们那么自由,因为我们的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我们收到钱会立刻查验真假;不容许未成年进出的场所,我们一定要查验证件才行;其实最大的自由,应该是你说的,我信,你做的,我信。”
“对陌生人的作所作为不加怀疑?”聂瑶疑惑。
靳恒远笑着揽紧她:“我们不讨论这个,我可不希望你随便相信别人。”
聂瑶面朝大海,对于这样微妙的话,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靳恒远问她:“你有多久没回家了?想家吗?想父母吗?”
聂瑶每次听到类似的问题,心都会不由的一紧,这是她最不愿意回答,最不愿意提到的事。
聂瑶敷衍地答:“没空想,我离家很多年了,已经没什么可想的了。”
怕靳恒远再问出什么难答的问题,聂瑶赶紧在他的怀抱里问他:“我们下午几点的船?今天得赶回去,明天要上班的。”
靳恒远忽想起问:“你现在公司里工作的开心吗?同事们对你都好吗?”
聂瑶淡淡地答:“还行吧。”
心里却在这时,回想到了那些曾受到过的鄙视。
在公司里,本地同事总是不时流露出对自身条件的优越感,会不时地管外地人叫乡下人。
在聂瑶的理解里,有田种的地方才能算是乡下,而她的家乡是个以重型工业企业为主的三线城市,只有工厂,没有田地。
甚至会有本地同事极好笑问她:“你们乡下地方空气是不是特别好?”
这些似有若无的轻视排斥一直都存在着,以至于聂瑶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将近四年,也找不到丝毫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明明是个容纳百川的国际化大都市,世界各国的人都在马路上屡见不鲜,为什么实际上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的海量呢?
后来聂瑶发现,外地人在本地人眼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比如国外的,港澳台的,国内的,是不一样的。
本地人看不起聂瑶这样的外来妹,聂瑶对本地人也是不屑交往。
只要在这个城市里能有钱赚,其他的聂瑶都不在乎。
靳恒远又问她:“你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做的就是现在的这份工作吗?”
“不是的。”聂瑶回忆着说:“刚来时误打误撞地进了一家旅游咨询公司,做客服。那是份听起来还算不错的工作,可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去街上派发传单,打电话联系客户,每天从早到晚要工作上十几个小时,工资却少的可怜,应聘时老板承诺给的提成,几个月下来也没拿到过一分。”
聂瑶笑起来:“我当时挺有冲劲的,跑去找老板理论,结果就被开除了。”
靳恒远很沉默地注视着她。
聂瑶直起身子,离开他的怀抱,眼睛瞧着远处的海面,不着痕迹地摆脱开靳恒远的臂弯,轻描淡写地说:“后来过了一个多月,就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
聂瑶没有说失业那段时日里生活的艰辛,拮据的经济状况使她根本不能长期地处在找工作的状态,这些是没必要向别人说的。
聂瑶说:“那个公司没被你并购时,挺小的,就只有不到十个人,那时各个部门的工作我都有参与,行政部的人让我帮着整理会议记录,财务部的人让我帮着手抄账簿,市场部的人让我帮着做市场分析报告的幻灯片,这些都是在我完成自己手里工作的情况下去做的。”
聂瑶在小心地向眼前的这个老板自荐着,这是她一直都想在他面前做的事。
靳恒远问:“不觉得自己那样很吃亏吗?拿一份工资做几份工作。”
聂瑶很认真地答:“不会,我是真心愿意做,我想学东西,学各种东西,我很希望自己能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并愿意为之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靳恒远抬手温柔地抚顺她额角被海风吹乱的发,说:“好,那我现在给你换份工作,你愿不愿意?”
聂瑶心里有个声音在兴奋地尖叫:太好了!和老板关系混好点真的是有好处。
她压住心中的急迫,平静地问:“换个什么工作?”
靳恒远说:“金盛公益慈善基金会自我哥去世后,就一直缺个主事的人,你去帮我好不好?”
聂瑶心里没底,她不知道基金会的工作具体是做什么,但既然以前是由靳恒远的哥哥亲自来负责,那这份工作就一定差不了。
机会难得,不可错过。
聂瑶立刻应下:“我愿意,我会努力的。”
靳恒远被她的严肃认真样子逗笑了,说:“我是让你去做会长,可不是让你什么工作都从下属那里拿来做,一个好的管理者应该要会合理有效地支配下属来为自己做事。”
聂瑶内心忐忑,小声问:“是做会长吗?那……是要做什么?”
靳恒远鼓励她:“用你自己的方法,放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基金会的工作没有具体的条条框框,有我做你的后盾,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靳恒远这样说,聂瑶更不安心了。
聂瑶确实是希望能通过和靳恒远较为熟稔的关系,使自己在事业发展上更顺畅一些,但是她没想要纯靠关系直飞升天,走这么大的捷径,她很心虚。
靳恒远看出了她脸上的怯意,拍拍她的肩膀,用笃定的语气说:“你一定行的,你的能力我有看到,我不会乱用人的,你怀疑自己就是在怀疑我用人的眼光。”
聂瑶讪笑了下,仍有些无措。
靳恒远继续开导她:“没有什么能力是非要与生俱来的,你看到那些优秀的人,他们可能是在国学班里学习交际;在高尔夫球场上学习优雅;在红酒杯前学习礼仪;在一个又一个机场,一次又一次的旅途中学习如何对人微笑,而你所要学的,是创建幸福的能力,不是吃苦的能力。”他揽住聂瑶的肩膀,“你已经吃过很多苦了,去做些让自己和别人都能感觉幸福的事吧。”
这些话并不能使聂瑶真的安心,她问:“现在的会长是什么人?”
“现在没有会长,我哥去世后,基金会里的很多人都辞职走了。”靳恒远答。
聂瑶想了下,说:“那就让我去做代理会长吧。”
靳恒远不解:“为什么?”
“可以这么安排吗?”
靳恒远点头说:“好,不过你不用做太多的事,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聂瑶看向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说点感激的话,于是很诚恳地说:“靳先生,你真是一个好老板。”
靳恒远揽住她,笑说:“是不是好老板还不好说,但我一定是个好男人,我可以支持自己女人做她想做的事,协助她克服障碍,不论是在任何方面。”
聂瑶心里有很多种情绪在冲撞,使她一时间无法接话。
最后,聂瑶在心里叹息:有些人让你既向往又恐惧,他们和你不是一个阶层,那是多么可悲的事。
同日下午,靳家别墅。
靳恒远从岛上回来,送了聂瑶,回来发现岳思思仍旧住在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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