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将目光再次从他身上扫视,掠过他光着的头,平静的面容,指节分明的手,最后停留在洗得褪色的袍子上,转身踏下石阶。
杜女士走了一步,回头看那个面容平静的僧人,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跟着陆老爷下寺庙。
直到他们走,那人坐在那里也没有动一下,敲木鱼的动作也没有停。
清凉寺在G市临近A市的边缘一座山上,四面是起伏的小山,上山的台阶都由石头砌成,每年过节或者旅游季节,都有很多人到寺庙来参拜,祈求一家平安或者才顺事顺。
主持把陆老爷送到寺庙门口,陆老爷停下来把一个牛皮纸袋拿出来给主持说:“我儿子拜托你了,这里的钱,是我到山上的香油钱。”
主持犹豫着,陆老爷伸手将钱袋塞在主持手中,转身离开清凉山。
路上,陆老爷闭着眼睛,没有说一句话。杜女士哽咽:“他瘦了。”
“唉。”陆老爷睁开眼叹气。
杜女士擦擦眼角的泪问:“陆其云结婚,他会回来吗?”
陆老爷把眼闭上,声音带着疲惫:“他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要看天意。”
回陆家的一路,杜女士都没有开口。车到了陆家大宅,陆老爷还没有下车,佣人就跑过来说:“老爷,大小姐说有急事找您,让您给她回电话。”
“什么?”杜女士吓得愣住。
陆老爷皱眉,一边走一边问:“她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只说让您回电话。”
陆老爷走到客厅,接电话的佣人说:“大小姐,老爷回来了。”
陆老爷接过电话,陆蘅歆急急的开口:“爷爷,总清他在国内,我看见他的车了!”
“车里的人是他?”陆老爷镇定。
陆蘅歆冷静下来:“没看见,但我知道这辆车是他的,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
说到最后,陆蘅歆又焦急起来。
陆家人不知道,危总清给陆家的电话,一直由助理代接,只有那一只手机,是属于陆其云一个人。
“你给他打电话试试,我给他打他不接。”陆蘅歆跺脚。
“好,你先别急,兴许是你看错了。”陆老爷安慰陆蘅歆,挂断陆蘅歆的电话后,他漠着脸拨危总清的号码。
ZC总经理办公室,助理站在危总清跟前问:“危先生,陆家来的电话,要不要接?”
危总清停下手中批文件的手,抬头说:“告诉他我在开会。”
“好。”助理答了一声接起手中的电话:“这里是危先生的手机,我是他的秘书小方,危先生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
“小方啊?”陆老爷语气缓和,客气的开口问:“总清是不是在G市?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他的车了。”
小方用公式化的口吻回答:“是的,危总今天在G市开会。”
“那你跟总清说,晚上我在家里准备饭,让他回来吃。”
“不好意思陆老爷,危总开完会就会离开G市。”
“……”陆老爷无语。
小方说:“陆老爷还有事吗?没有我去忙别的。”
陆老爷挂断电话,心里憋着一口气,陆蘅歆的电话这时候来了,他接起来就对着陆蘅歆一顿骂:“以后这种事你自己想办法,他是你丈夫,你要想办法知道他的行踪。”
“嘟嘟嘟……”电话被陆蘅歆挂断。
陆老爷更生气。
杜女士气冲冲的拿起沙发上的包说:“你批评我的女儿算什么?有本事你去说陆其云,那个狐狸精勾引危总清,你去说她啊?管好她再来说我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我感觉很不好,总担心大家不会喜欢
这个故事叫真相,并不是破案啊找出真相啊凶手什么的,看到最后,大家就会明白
看文愉快~
谢谢小美陪我~~么么哒
☆、异国惊遇
陆其云下飞机,跟着过来接机的人走。到达酒店时天刚刚暗下来,她没有睡意,披了一件意式风衣出门。
酒店附近有一所著名的学府。法国的气温比G市低,晚风中带着凉凉的冷意。
沿着河道走了近十分钟,就到达学府。学府内的树木很少,建筑倒是别致新颖。陆其云一座座大楼看过去,绕到西大门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用中文在喊她:“其云?”
陆其云回过头,看见乔依年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尼大衣站在五米开外,无边的眼镜显得他斯文又俊雅。
只看眼睛的话,会以为是另一个危总清。
陆其云惊讶:“乔依年?”
乔依年面露欣喜,快步向陆其云走去:“真的是你?我刚刚听你爷爷说你也来法国出差,没想到真的碰到你。”
“我下飞机不久,出来转转,你呢?”陆其云含笑走向乔依年。晚风撩起她的衣服和发,让她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美丽。
乔依年眯着眼睛说:“我有一个导师住在这边,来看看他。”想起什么似的,乔依年睁大眼睛说:“你吃过吗?”
“没有。”陆其云和他并排站在一起,问:“要不要一起?”
“好。”乔依年又把眼睛眯上,笑得特别绅士,“我知道一个地方,带你去。”
陆其云和他一起肩并肩慢慢走在学府大道上。法国是浪漫之都,晚霞的红光洒在天边的云朵上,和城市高空亮起来的霓虹灯汇在一起,特别醉人。
乔依年在导师家做客的时候接到陆老爷的电话,说陆其云也到法国出差,让他准备时间约陆其云吃饭,没想到,从导师家出来,就遇上了。
有些人的缘分是冥冥之中,有些人的缘分,需要安排。
“小心!”陆其云听到耳边的一声低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拉到一个坚硬的胸膛里,等她看清的时候,一个全身刷着粉白的男子从她旁边跑过,留下一句“Sorry。”
陆其云诧异的看着男子,他全身被白色的涂料涂满,校园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看起来十分诡异,性|器|官随着他的奔跑抖动起来。
“斯普林。”乔依年在她耳边说。
陆其云回过头,问:“你认识?”
乔依年摇摇头,笑着看跑远的男子说:“这是巴黎大学的一大特色。”
“?”陆其云不解。
这时候,乔依年不动声色的握住陆其云的手。
陆其云怔了一下,全身僵住。
乔依年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美术学院,全身被涂成白色的,被罚在校园内跑步的人,我们都称之为‘斯普林’。”
陆其云的手,被乔依年握住的地方,传来刺骨的凉意,冻得她手臂发寒。她侧头看乔依年看乔依年,不动声色的,眼睛里覆上了一层距离。
乔依年继续说:“美院曾经有一个很疯狂的老师,她罚人的手段与众不同。传说她曾经有一个小情人。”说到“情人”的时候,乔依年特意停下来,眼含深意的看向陆其云。
陆其云假装看不懂,附和的笑笑,问:“后来呢?”
“她的情人叫斯普林,是美院的学生。有一次情人惹她生气了,她罚情人脱光,全身涂满白色的颜料,坐在画室给学生们做人体模特。下|身那里特别明显。”乔依年握着陆其云的手一步步走着,在说到“下|身”的时候,紧了紧手中陆其云的手。
陆其云低头,僵硬的跟着他走。故事很美,听者心里却在发寒。
“你记得国内有一部很红的笑话电视剧叫《爱情公寓》吗?”乔依年制造悬疑。
陆其云抬头:“?”
乔依年继续说:“我听人说,那部电视剧里,有一段是女主角到美术馆去,走到一个人体石膏前,觉得有异样,伸手去摸人体模特,结果那个人体模特忽然抬起头说‘别摸我’,之后又摆成忧郁学子的样子用手托住下巴。当时学院也出现一宗这样的事,一个被罚的学生也被全身脱光,涂上白色的颜料,在石膏馆里做人体模特,以为女学生当时觉得诧异,盯着他的下|身看,他的下|身居然……”
“陆其云?”前方传来一道响亮的喊声。
陆其云和乔依年同时抬头,盛景穿着一件薄荷绿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淡黄色的T恤,下面穿一条亮蓝色的休闲哈伦裤,整个打扮,像街头少年。
陆其云一下子从乔依年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迎向盛景走上去问:“你怎么到这里了?”
盛景不回答,张着嘴巴看看乔依年,又把目光落在陆其云刚刚被乔依年拉住的手上。
陆其云领会过来,连忙介绍:“这是乔依年……”
“你对象?”盛景抢她的话。
陆其云笑笑不回答,转头对乔依年说:“这是……”
“我是盛景,其云的小学同学,也是她的邻居。”盛景再次抢白。
陆其云和嘴含笑,眯着眼睛看盛景,又眼神警告他别搞破坏。
盛景忽视她的警告,径直向乔依年走去,咧开嘴大方的笑着,向乔依年伸出手。
乔依年伸手和他回握:“你好,我是乔依年。”
最终,晚餐变成三个人的。乔依年的“学院趣事”没有再讲下去,盛景这盏大灯泡,照得陆其云和乔依年之间有些许尴尬,但两人都没有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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