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走到床畔立到他身边,下命令:“躺好。”
裴白墨似乎在即刻执行和反抗间微微挣扎,而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侧躺好。
她像掀萧子规病床上的棉被一样,甚至更为顺手,而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避开他的伤口。
她蜷缩在他身边,手臂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侧伤处靠上的位置,看起来,是伸手拥抱他的模样。
四目相对。
十分是雀跃的心动,十分是缱绻的柔情,十分是化不开的甜蜜。
相比年少时那些勇敢无畏的时光,夜色而今算不得英勇。
但是她从来知道自己的心意,并且不吝啬于表达。
吻也罢,拥抱也好,同床而眠亦是,她愿意做那个主动的人。
裴白墨和萧子规在某些方面一样,例如得寸进尺。
他笑着握住夜色搭在他腰侧的手,向自己沉睡许久,从未战斗过的地方探索。
夜色浑身一颤,心里低咒流氓。
而后脑袋往上拱,带动全身上移,找到合适的位置就用自己柔软的唇贴向他的侧脸。
她下床的动作比上床迅捷许多:“强抱过了,也强吻过了。剩下的都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许做得。我的耍流氓就此结束,欲求已满,你可以睡了。”
她把自己扔向沙发,闭眼面向沙发壁。
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声音一开始,便再未终结。
直到夜色终于忍无可忍,从沙发上爬起来端坐。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晦暗。透过稀落的光明,夜色看到侧躺在病床上的裴白墨那一双精光四射的深邃双眸。
“我失眠。”
夜色无奈。
裴白墨继续理直气壮地开口:“我需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着。”
夜色拿起沙发上的靠枕走过去塞到他的臂弯里:“抱紧。”
裴白墨嫌弃地挥手飞掉它:“我要抱着有温度的东西才能睡着。”
夜色觉得他这发展方向是要往傲娇无理取闹中二病上转移,冷静地抱臂盯着他,不动声色。
裴白墨捏捏眉心,似乎有些烦躁:“过来,让我抱着睡。”
夜色拒绝:“我睡相不好。”
“过来,让我抱着睡。”
“你有伤。”
“过来,让我抱着睡。”
“裴白墨,你是复读机吗?你做人师叔时高冷的气质哪里去了!”
“过来,让我抱着睡。”
“不行。”
她拒绝,裴白墨也终于意识到再浪费时间磨蹭下去只是单纯的浪费时间。在夜色的注目下翻身下床,走到她跟前打横将她抱起。
“我才是男人”,他说。
夜色噗嗤笑,这就好像是她看过的那些圈圈叉叉的故事里,那些小受强调自己,“我才是攻”。
良宵苦短,好吧,他说了算。
没有新案件,陪同裴白墨养伤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林瑟忧心裴白墨的身体状况,也在她的了解之外。
便能抽出时间,密友碰头。
对比自己的孑然一身,每次碰面,吕宋宋最先八卦的,自然是夜色的感情事。
“接着呢?”吕宋宋那双冒着好奇泡沫的眼差点儿闪瞎夜色。
夜色淡淡开口:“他抱着我睡了一整晚。”
吕宋宋瞬间乐了:“孤男寡女的,你不兽性大发真是太让本姑娘失望了。”
夜色摆手:“滚,我现在是你所不熟悉的大家闺秀。”
吕宋宋继续笑眯眯地盯着她:“拉倒吧,迟早本性毕露。”
萧子规和夜闻西尘埃落定,夜色不想在吕宋宋面前触及这个话题,她微一皱眉,吕宋宋倒是在她之前先提前另外一件怪事。
“你见过有人绑架,在报纸上登广告向被绑者亲属索要赎金并且留下联系方式的吗?”
夜色蹙眉,吕宋宋原本云淡风轻的语调也随着她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对方提供的酬金丰厚,更让我们主编觉得这是一起恶作剧。你不要告诉我,你真得见过。”
夜色慎重地点头:“我的确在案卷里见过多年前发生的这样的案例。是省内富商在港被绑,凶手登广告索要赎金并且留下联络方式。那次绑架案最终告破,被绑者被赎回,如今就在N市。”
夜色喘口气:“那个案件的受害人,是干将的董事长,李梁冬。”
夜色的话刚落,对面的吕宋宋忽而瞪大眼睛:“李梁冬?色/色,我们报社接获的那则广告,里面提到的被绑架者,就是李梁冬。”
七年前被绑获释,七年后的今天再度遭遇绑架?
夜色和吕宋宋奔到最近的报亭,清晨上架的市内各大报纸陈列一新。
她只看了一眼。
除了重要讣告和特大灾难,市内发行的报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相似的首版。
通告李家和干将集团,三日后将五千万美元汇入指定账户。账户并未给出,下面的落款,留下的是一个移动电话,以及电邮地址。
并且附有配图,那是一个附带腕表的断手。
经过纸媒刊登的赎金广告,再加上新媒体发酵的众人舆论。
李梁冬和李梁冬绑架案,再度升格为全城热点。
七年前的旧案细节早被披露,七年后的绑架案真假,亟待确定。
夜色挥别吕宋宋边致电许南康边回警厅。
这样牵扯舆论甚广的案件,通常在他们的工作范围之内。
许南康一如既往地冷静:“李梁冬的女儿今早报案,证实李梁冬的失踪。和七年前他第一次被绑是否存在关联不能确定,作案手法太过相似,但是当初的那次绑架案,凶手如今都在服刑。”
电话里说得不算详细,夜色听从许南康的指令直接进入市局的时候,正巧碰到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一行人从市局出来。
炙热日光下,李慕七一身紧致黑服,黑超遮面,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
夜色一侧身,便看到立在不远处的林垦。
他的手里攥着薄薄一张日报首版,皱巴巴地浸染了些许水份。
夜色怀疑自己眼花,她竟然在李慕七闪身进入车驾的一刹那,从一向开朗乐观的林垦眼底,看到了那种经年沉淀,可以称之为伤痛的东西。
上一次见到李慕七,还是衣香鬓影间,她左拥右护的模样。
这些年,他把自己经年的暗恋,熬成伤浇筑成一个没心没肺,盲目乐观的空壳。
不过是希望,再次面对她的背影时,能够不再黯然神伤。
那时她怎么说得……
姐姐和弟弟。
他的经年用心,在她眼里,依旧是那四年晚生不可逾越的距离。
林垦,你又是何必……
他问自己,除了满身落寞,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单元里还剩什么。,主人公牵扯到林垦的感情线。
☆、第042章 .街劫结
第四十二章街,劫,结
夜色停下脚步目送李慕七的车架离开警局,再回身,适才站在不远处的林垦已经不见踪影。
难不成真得是自己眼花?夜色紧锁眉头,数秒后再度松开放下。
城中许久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大劫案,之前的寥寥数起,除了本身就牵扯债务纠纷,另外的,就是下手对准弱势群体幼童,是绑架案最常发的群体,有着最为大众的动机。
李梁冬这次的绑架案却来得太过古怪。
市局的多媒体会议室里聚集了众多同仁。夜色到场的时候,瞄到林垦所在的方位坐了过去。
他的面前摊开的,是一张皱巴巴的今晨的报纸。
这么说自己没有看错,他之前的确是站在警局门口。
夜色还没来得及询问林垦,市局负责这次绑架案的专员便开始汇报这个案子目前的案情总结。
“李梁冬昨日下午只身前往高尔夫球场,自己驾车离开李家在南岸的别墅后,便与家人失去联系,不见踪影。”
“他的助理按照惯例,昨晚向他做干将集团的每日简报汇读,最先发现他失踪,而后将消息传递给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
“李家人于深夜凌晨三点,接到第一通绑匪打来的电话。内容提到赎金数额,以及作为警示断掉的李梁冬的那一只手。没有提到绑架案中一贯的禁止报警提示,号码显示的就是绑匪于广告中刊登的那个移动电话联络方式,目前此号码状态为关机。该号码的账户信息显示为无记名卡,通话记录仅有一条,就是致电李家那一通,电话拔出区域,在昌宁区近郊。”
“纸媒刊登的广告,原稿来自发件人不明的信封。”
“李梁冬昨日所驾驶的车架,在李家南岸别墅附近被发现。绑匪事先做过勘察。车辆停放的区域,没有任何摄像记录设备。”
警员将案发后目前警方所掌握的细节和盘托出,而后开始陈述李梁冬这个人的生平和社会背景。
“李梁冬于1982年创立干将集团,如今市值74亿。他的发妻在跟随他创业的初年因病逝世,本身是孤女,亦无子嗣。现任妻子沈嫣为续弦,曾诞下幼子,早夭。独女李慕七前年进入干将集团担职,其生母李家一直对外密不松口,可以确定的是,她出生在李梁冬第一任妻子过世,第二任妻子尚未进门的时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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