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事件,皆因为旁观者在场,旁观者越多当事人越抹不开面子,越要证明自己最初最终都是对的,精瘦女人热血冲脑似的,上前就去拉刚转过身的宋居州,声音尖锐起来:“想随便吓唬吓唬就走是吧!没门儿!你今天就必须把狗钱给赔了,不然别想离开这里!”
魁梧男人往精瘦女人跟前站了站。
宋居州皱眉,他讨厌被人触碰。老杨赶紧上前拨开,甩了精瘦女人一下,随即精瘦女人大喊大叫起来,“打人啦,打人啦!”叫着绕过老杨往宋居州身上扑,“你赔我的狗,赔我的狗!”
魁梧男人见女人又叫又嚷又出手,不敢动宋居州,倒去拦老杨。围观者围了一团,宋居州不打女人,实在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精瘦女人对他又扯又锤的,宋居州站着不动,眉头深锁,“老杨!”
宋居州的一声“老杨!”淹没女人的嚷嚷声中。
眼见精瘦女人要抓到宋居州额头了,严郁冲上去挡在宋居州身前,“这位大姐,你冷静一下!”女人怎么冷静得了,撒起泼来也是不看人的,那么多人在场看着,她不争个结果出来,让街坊邻里笑话吗?一把严郁拨开,严郁被这用力一拨趔趄了几步,才站稳。
宋居州望了她一眼,真没用。
才敢觉得她没用,她再次上前拉住了精瘦女人,“大姐,有话好好说,出手打人是不对的。”
“是他们先打我的。”精瘦女人又把严郁推开。
事情就演变成了,宋居州站着,看严郁和精瘦女人一推一搡,宋居州得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想他多少年了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精瘦女人实在急了,卯足了劲儿要推严郁一把,宋居州伸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过身边来,沉声说:“都别打了,警察来了。”
五分钟后,精瘦女人与魁梧男人被严厉教训一通后,悻悻地回到院子里,小孩子手中的五百块也还给了老杨。精瘦女人边往院里走,边往小孩子头上甩耳光,“你傻呀,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
片警在后面吼道:“不能打小孩子!”
精瘦女人改而抚摸,笑嘻嘻地说:“没打没打。”
片警转过身来对着围观的人说:“散了吧,散了吧,一个月看几出同样的戏也不腻吗?赶紧回家喂奶的喂奶,买菜的买菜吧。”
一群人也就嘻嘻哈哈地回各自家了。
接着片警转过头来和宋居州说:“哎,这里有几户,受教育程度不高,家庭情况也不怎么好,爱贪便宜,但真没什么大坏心眼。这流浪狗原本是东边一个光棍老头养的,后来老头死了,这狗也成了流浪,每天东西家的吃。多吃了这女人家几顿,小孩子就当是他婶婶家的了。”
宋居州没说话,老杨和片警寒暄。
宋居州开口对站在一旁的严郁说:“你在干嘛?”你刚刚那样是在干嘛?
严郁被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微笑着,没敢指他的额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你的伤没好呢。”
“是担心变成重伤,会波及你弟弟。”宋居州说。
严郁不置可否,继续笑着说:“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这次,谢谢你。”
“不必。”宋居州冷言冷语,接着迈进车内。
严郁想着今天要去台里查点资料,于是就早早地去电台。
***
宋名卓百无聊赖地坐在桥头上等严郁,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天都黑了也没见严郁来,他又四下望了望,心想莫非她昨晚生病了?一想到她生病,宋名卓赶紧站起身来。
“先生,你好。”这时自桥的另一头走过来一个女人,裹着大衣,长发飘飘,身形看上去不错,皮肤白白的长得也不错,声音也柔柔的。
“叫我?”宋名卓问。
女人已走到跟前,笑吟吟地俯在宋名卓的耳边小声说:“先生,做不做?快餐价,一次一百。”
什么?宋名卓没有听懂女人的话,犹自愣着,女人笑着拉过宋名卓的手,掀开大衣的下摆,握着宋名卓的手探了进来。
宋名卓只觉女人的声音柔柔的,手软软无骨一般,身上也香香的,宋名卓没反应过来女人要干嘛,接着他感觉到手指摸到的也是软软的,湿湿的,并且有点杂草丛生……
“嗯……”女人轻轻呻.吟了一声。
宋名卓立即明白过来,猛地将贴着自己的女人用力一推,从嗓子里吼出鄙视,“滚!”
第14章 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接下来两天,严郁上下班没有再见宋名卓,她也没什么感觉,这就像是常走的一条路,常到碰一些人,有一天这路要修了,堵着不让过了,那就换一条路走,碰不到从前的那些人就碰不到一些吧,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接着就到了严灿出来的时间了,严郁当天下了班后兴奋的都没怎么睡觉,天刚一亮就去菜市场买了菜,买了肉。在小厨房里忙乎了好一阵子,准备好了饭菜,然后急急地就等在了拘留所外,等了两个小时,严灿终于出来了,严灿还穿着五天前的衣服,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人看上去憔悴了些。
“严灿!”严郁喊着上前,严灿这番样子,她心里着实是有些难过。
“姐。”严灿咕哝一声。低下头。
“走吧,我给你做了好多你喜欢吃的。”严郁笑着说,这笑着有些讨好严灿的意味。
“嗯。”
回到家,严灿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将换掉的脏衣服扔进洗盆里,回头有严郁来洗,出来时严郁已经把菜又热了一遍。
冬天已经过去了,两次雨下的,空气里依然冷冷的,偶尔吹个小风都往脖子里钻,冷极了。
严郁盛了一碗排骨汤说:“严灿,你先喝点排骨汤暖暖胃。”
严灿听话地低头喝汤,接着一言不发地吃饭。
严郁心有疑虑,又不敢冒然问严灿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心里酝酿了很多话,将这些话组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说出来的却不是酝酿的话:“严灿,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回家看看,爸妈还有外婆好久没见我们了。”
“好。”严灿说。
过了一会儿。
“严灿,你是不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郁以温柔的口吻问。
严灿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严郁问:“姐,傅媛她这几天有没有联系过你?”
严郁心里一惊,他到现在还想着傅媛。“没有。”严郁气不过地答,事实情况傅媛确实没有联系过她,更别说关心严灿。
严灿有些失望。
下午严灿和严郁说回学校有事,就匆匆地回到学校。回学校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宿舍,而是去找傅媛,去她系里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最近几天没见,连她的室友都说除了睡个觉,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
严灿在学校里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
而此时,一间烟雾缭绕的棋牌室内。
“居州,听说你从上面买了凌苑塘那地儿。”蒋山坐在宋居州的上家,“二饼。”
宋居州将烟头按进烟灰缸,摸了一张牌,淡淡地嗯了一声,打了一张一直扣在手中的无用的红中,并没有想和蒋山多说关于凌苑塘的事情。
蒋山也悻悻的没再发言。
红中一落桌上。
“碰!”和宋居州是对家的巩化东喊道,并骂骂咧咧道:“居州,你还是这德行!往死了扣牌,不然我早胡了,你出哪一张都是算着出,老谋深算的家伙!”
宋居州笑笑没接话。
巩化东又转过头问身边的浓妆艳抹的女生:“宝贝儿,你说是不是?”这浓妆艳抹的女生可不就是傅媛。
傅媛接话:“我又看不懂!”
“哟,老东,这姑娘看着眼生呀,这水灵的一掐一汪水呢。”巩化东的上家时友看了一眼傅媛笑着说。
巩化东拉着傅媛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手指来回摩挲着她的手面,没正经地接话道:“可不是嘛!我现在是爱她爱的无法自——拔。”他刻意强调“拔”字,说完又坏坏的笑。
时友接话打趣道:“老巩,那你拱的够深,是不是呀?太紧了,可别伤着身子了。”
几个男人人哈哈大笑,经事的两三个女人也跟着低笑。
宋居州抬眸扫了傅媛一眼,正好她也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继而垂下头。
宋居州见惯了傅媛这样的女生,无非是虚荣或者生活困难这两种,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是自己的选择,只是看到傅媛,他的不由得回味那天医院的那顿饭的味道,也因此想到前几天在凌苑塘时,她维护他的样子。
宋居州想起那天下大雪,他奔走在漫天大雪里,单薄的鞋子已经湿透,走起路来“噗叱噗叱”地响,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地叫,那时他想有个馒头就好了。
那天,他被一群人拳打脚踢之时,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没有上前去维护,哪怕出于目的的也没有。
“居州!”
宋居州从失神中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失神时目光一直落在傅媛身上,巩化东开口说:“居州,不会咱们的口味是一样的吧?嗯?”巩化东向宋居州使了眼色。
宋居州神情自若地说:“我真和你那屎壳郎的癖好不一样。”
几个人又是哈哈大笑,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牌友,其实笑声下藏着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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