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太狼狈,月光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凹进去了,头发凌乱着披在两边,凄凄惨惨。
他走过去,在月光下伸手抱住她,“不是还有月亮吗?”
不是……还有我吗?
她没有再哭出声,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抬起头看着他,那些眼泪一滴又一滴,滴在他的胸口,粘粘地又顺着胸口流下去。
他只觉得心好像被她的眼泪全部吸收一样,蒸发到嗓子眼,又疼又闷喘不过气来。
洒在地上的影子,清晰可辨,少年的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在月光下,他慢慢渡过去,嘴唇微启,轻轻吮吸,像是膜拜一样,轻柔而缓慢。
黑暗里的他们,像是一对无处可去的孤儿,紧紧相拥,互相取暖。
而这美好的一刻,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瞬间打破。
就像是一桶冰冷的水,与他们热切的心相撞,刺喇一声,再也回不去。
他们眯着眼一同看去,门口站着的,是惨白了脸的苏明艳,她颤抖的声音,就像是提前来了冬天,寒冷的快要死去。
“你们在做什么?”
他在那一刻,真真正正的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心在一点一点融化,因为他知道,他将永远会失去她。
有没有想象过,你的另一半忽然就不见了,像是身体被掏空,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你再也找不到他。
就那么‘蹭’地一下,什么都没有了,仿佛以往的甜蜜只是一场空欢喜,她没有来过,她不曾来过,那晚是他的梦,他没有感受到那只小手带给他冰火两重天的触感,他不曾给她补习过,她在耳边的嬉闹是他的幻觉,中秋节依然是他独自一人赏月。
那个在他耳边告诉他‘这不是有我呢吗’的小姑娘,其实是假的。
不然她在哪呢?他为什么找不到?
他没有来得及穿鞋子,他赤着脚,雨打在身上,湿透了衣服,路边的行人瞧他是个神经病,因为他的脚流血了,大雨冲刷下来,满地都是,可是他依然不管不顾还在一瘸一拐的寻找着什么,可不是个神经病吗?
可是谁都不会明白,那时的他有多么伤心难过,他被骗了,有个人骗了他,把他的心骗走,他想给,可是他不敢,他怕给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那个小姑娘告诉她:这不是有我呢吗?
于是他就傻乎乎的给了,换来她在他身边,可是……他又找不到了……
我不找了,你把心还给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坐在地毯上打游戏,可是尹步步这天来月事了,手脚冰凉,程朔去拿她旁边的游戏机时,碰到了她冰凉到发白的小脚,然后自动自发的拿到怀里捂,尹步步见状可怜兮兮地问:我脚很凉吧?程朔瞥了一眼,更往怀里揣:你脚很臭。
作者很厚道吧?被正文虐到了还知道写个小剧场哄你们玩,So我要花花花花求花花……(不给我就放程朔继续虐!)
第64章 番外之我在很久以前遇见你
宋嘉铭有个习惯,圣诞节从来不跟女孩子约会。
在美国,圣诞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身边的女孩子太多,他招架不住,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哄女孩子玩儿,所以每当圣诞节这天,他都是孑然一人。
美国的圣诞夜就像是一个灯海,无论走在哪里都会随处可见装饰得琳琅满目的圣诞树,而且还听说各地教会都会举办大型的音乐会,繁华而热闹。
可是圣诞夜也有坏处,人太多了,宋嘉铭出门晚,眼下开着车四处游荡,愣是没找到停车位,于是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开着车,想着兜兜风也好。
前方正好红灯,他停下,降下车窗,冷风瞬间呼啸进来,把他整理好的头发都吹乱了,他随手拨弄了两下,可是还是朝着一个地方吹,他有些烦躁,索性随它,他手撑在车窗上支着已然吹乱的头发,忽然,眼神一瞥,他瞧见路边有棵足有两米高的的圣诞树,圣诞树旁站着一个女生,一个哭得特别特别伤心的短发女生。
围绕在宋嘉铭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可是没有一个人会为了他而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
他觉得特别好玩,不管不顾把车停在路边,他决定下车去逗逗这个小女生,可是他刚走近,那个对着圣诞树许愿的短发女孩就哭着走了。
没劲。宋嘉铭心想,可是又有一件东西引起他的好奇――那个小女生走的太过潇洒,以至于有东西掉下来,她都不得而知。
他捡起来,是一张照片,他匆匆看了眼,其中一个是她,还有一个,美则美矣,但多了一分稚嫩青涩,规规矩矩的校服,还扎着一个马尾,婴儿肥还没有消除,对着镜头笑的时候,脸更大了。
原来这姑娘是拉拉,那他就帮不了她了,这么想的时候,宋嘉铭已经坐在车里头了,街上的繁华都比不过那张照片带给他的震撼。
他决定原路返回,回公寓。
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再次遇见那短发姑娘,在武术公馆,以师兄的身份。
他有意接近,小姑娘勇敢仗义,来者不拒,等时间久了,宋嘉铭觉得她似乎……对女生没有兴趣。
果然,在他的旁敲侧击之下,她才告诉他,她最伤心的事,就是有一天,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忽然离开了她,宋嘉铭那时,是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讶异、心惊、难以置信,五谷杂粮涌上心头,才发现竟然有一丝心痛,他绷着声音问:“那女孩死了吗?”
“nono……”短发女孩笑笑,“不是死了,是想见也没有理由见了。”
宋嘉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他居然未见其人,就已经无药可救地喜欢上了。
“嘉铭……疼……嘉铭……”面前的女孩弯着腰,小手紧紧握着床头,哭着扭头对身后的他吟语。
可是他临近高点,爽意从尾骨一路向上,三两下之后喷发出来,他在那个时刻,仿佛见到那个带着婴儿肥的女生,与面前的女孩重叠交换,他听她娇娇的喊,“嘉铭……我好疼……”
这时,他才轻缓了下来,随着她的弧度,去嘬她的唇瓣,缠绵舔舐,身体慢慢被掏空,神志恢复了过来,他睁开眼,小姑娘享受地吃着他的舌头,他却猛地推开她,像是发现了一头怪物,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那段时间他似乎是得了魔症,不出门,整天拿着照片看,没有室友没有朋友,特别想,特别特别想,涨得发疼,可是他从来不用手,他去浴室,用冷水来浇灭那段火。
看来还没有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宋嘉铭一边用冷水冲着一边苦笑着想。
他果然没有到那种地步,三天之后,短发女孩来找他,当她师兄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关系非浅,所以他听她说,他的朋友们给他打电话不接,于是就想到了她,她这才过来,拯救他。
“你失恋了吗?”短发女孩笑吟吟地看着他,却见他摇了摇头。
她了然的‘哦’了一声,那就大概跟她一样,有一段不能说的特殊感情。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忘了它。”她向他出主意,“我们开始全新的生活,每天六点起床,围绕着这座城市跑步,让我们每天都可以呼吸着新鲜空气,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这样才可以聚精会神的上课,课间我们还可以去公馆,长假我们就去旅游,锻炼身体、开阔视野,你看世间这么美丽,我们不可以这么糟糕。”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忘了它?伤心的事情固然必不可少,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世间这么美丽,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最糟糕的那一种?
宋嘉铭把相片藏起来,开始听信她说的另一种生活,每天充满战斗力,不在寂寞,像是黑白世界被点亮,五光十色。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宋嘉铭恢复了以往的翩翩公子,生活缤纷色彩,他本以为可以忘记,却不知道原来可以一眼就能想起。
真正见到她时,跟记忆深处的模样有一点点不同,褪去了婴儿肥,不再青涩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她自身发出的高贵冷艳。
他微微一笑,他是这场舞会中的王子,他很有自信拿下她――
“各位,请安静……”
他手握麦克风,一身纯白西装,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站在那里,需要微微弯着腰,声音从台上倾泻而出。“接下来我将邀请一名舞伴……”
灯光按照他先前的安排,打在她身上,他明显看到她一愣,他轻笑一声,这时他发现自己竟然紧张,他穿越人海,漫步走到她面前,他其实特别想告诉她:我认识你很久了,我曾为了你堕落自己。
可是这话说出来得多可笑?他说不出口,只能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旋转,听着她咬牙切齿地恶语相告――“你死定了。”
可他是谁?他是宋嘉铭,是宋家公子,无论钱还是势,美女更是不用说,一个眼神就能投怀送抱。
他会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