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宝簪浑身一颤,柳湘莲不觉血脉喷张起来,又见她将头发高高竖起露出雪白的脖颈,嘴唇便落了上去。宝簪很是受用,由着柳湘莲将自己的身子掰正回来,只这身子正了回来,衣服扣子却不好解,费了好些工夫不过解了三个,为着这个急红了眼,便准备动手撕扯开倒也罢了。宝簪原见他停了手,并不知他要如何,忽见他要用扯的,忙急叫道:“你有胆就给我试试,这件衣服我绣了两个多月,扯坏了你给我绣一身来!”
柳湘莲无法,只得停了手,一时之间虽不知如何是好,却不敢忘了占便宜,只将头枕在宝簪胸口,说道:“那你瞧着办。”说着一手仍旧搂着宝簪的腰肢,一手又从腰间空隙处探入抚上她的胸前肆意地揉搓起来。纵使宝簪这个时代的姑娘家里独一无二的厚脸皮,却也经不起这个,倒抽了几口凉气险些j□j出声,好在自己将嘴捂了生生忍住。又见着柳湘莲此时倒还算快活心下又有了些不服,二人这般纠缠许久,宝簪轻轻推了他两把,说道:“先起来,我自己解。”
柳湘莲依言坐起了身来,顺势也将宝簪扶起,谁知宝簪坐起后竟解起他的衣服扣子来,且还解的轻车熟路。他自知宝簪如此熟练的缘故乃是因着平日里并未少穿男装,这倒也不算什么,只是如今见她脸上化着与小生妆,活像个俊秀的公子哥儿,这样一想,自己岂不就成了……一时又觉着这情景实在是微妙得很,便问道:“你不把这一脸的粉给洗了?”宝簪摸了下脸果然觉得粉重了些,笑道:“确实该洗。”说罢三下五除二将柳湘莲的衣服褪了去,自己也解了头绳和剩下的几颗扣子,一脸坏笑的叫道:“要一盆水。”
雨荷同霁雪原本便在门外守着,因着宝簪与柳湘莲说话声皆轻,故里间有何事她俩也听不真切,此时宝簪叫着要水,她俩倒是听得明白。她二人昨日还是不知这男女之事的,却因着今日陪着宝簪一道面红心跳地翻了薛姨妈给的《春宫图》一下午,故也知道点事了,故二人齐齐一怔,皆道:“姑爷好快。”还替宝簪担心起来,唯恐柳湘莲不行。好一会子醒了神,二人又推搡着“你去”,“不,你去”,“不,还是你去”,“不,是你的益达”……磨蹭了又是好一阵子,才由雨荷端了水进去。
宝簪此时已翻盘逆袭撩拨了柳湘莲有些时候了,此时见着雨荷进了门便叫她将水放在桌上就是,雨荷见宝簪红光满面柳湘莲确是在见了自己后倒在床上直扶额,略有无可奈何之态,便又替宝簪担心了一层,只因不能细问,只得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仍旧与霁雪守着。
宝簪赤着脚下了床,就着盆里的水将面上的妆洗去,又笑问柳湘莲:“现在这样可还怕啃着粉了?”柳湘莲原本被她撩得心急火燎,此时见她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越发觉得可恶,只下了床将她打横抱起放回床上,欺身而上正色道:“我要办正事,可不陪你玩了。”宝簪笑着搂了他的脖子道:“你翻翻枕头下面,我可想照着玩呢。只是夫为妻纲,你说不玩,那不玩就是了。”柳湘莲将手伸到枕头下摸索一阵,果然摸到一本册子,取出一看又暗恼自己方才嘴快,又道:“你还小呢,自然是爱玩的,要玩,咱们便玩个痛快。”宝簪夺过那册子随手翻了翻,指着翻出的一页道:“先来这个,女上男下……”说话间又将柳湘莲扑倒,颠鸾倒凤,不消多说。
柳家虽无公婆要拜见磕头,宝簪却是一大清早起了身,柳湘莲听到了动静也想跟着起身,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原是昨夜玩得厉害,柳湘莲自诩自己是个练家子,金科的武探花,非要玩出些花样来,宝簪也非贤妻,不肯规劝还叫好,越发叫他得了意,一不小心闪了腰之故。 宝簪听着后头诶哟了一声又倒下,便道:“你且好好躺着养养,这样爬起来又伤了可怎么整呢。”说罢又叫雨荷让夏妈妈炖汤,雨荷急忙应下,又叹姑爷不行。
用罢早饭,只见柳湘莲歪着叫宝簪,宝簪便走到床边坐下问道:“什么事?”柳湘莲道:“你瞧里头最上面的那个匣子,那里是我的一家一当,你算算,做今年的用度可还购使?”宝簪自行爬了梯搬了那匣子下来,瞧着里头有二百两的银票,并一些散碎银子和房契地契,问他道:“你这下人一共多少?”柳湘莲道:“我们家只剩我一个,伺候我的不过是两个丫头,两个小厮罢了。”宝簪道:“没有管家?”柳湘莲笑道:“下了聘办了酒,统共就剩这么一点,还要什么管家。”宝簪将那匣子往他脸上一搁,说道:“这是怪我咯?”柳湘莲笑道:“这是哪儿的话?怪天怪地怪你那太祖,也怪不到你身上不是?”
宝簪原是在说笑,听他如此一说倒也将那话头收了,取了个翡翠小算盘来拨弄着,又问他道:“你的小厮丫头一个月几个钱?”柳湘莲道:“都是八百个钱。”宝簪道:“我身边的雨荷是一两银子,霁雪是一吊钱,这儿统共就那四个是家里的老人,还拿八百个钱不像话,我便给他们皆加到一两银子,你看着如何?”柳湘莲笑道:“他们沾了你了光。”宝簪又道:“那我这头的霁雪也提到一等的里头来,如何?”柳湘莲道:“你的丫头自然是你看着办。”宝簪点头道:“如此便好办了,你那头四个一两的,我这头雨荷霁雪夏妈妈并两个小厮是一两,这样共计五两。再有提一吊钱的丫鬟和小厮各两个,这里又是二两一个月。我有一奶嬷嬷,现在虽不干活,我却得养着她,又是一吊钱。庄子上的人并铺面里头的人,自有那些出息来支付工钱,故不必算在这匣子里头。这样一算那每月给人的月例银子便是十一两五钱银子一个月,到年底为止共要发八个月的工钱,那便是九十二两银子。我们就这么点人,吃喝也有限,且另有庄子上的东西,一月也用不了几个钱,再省着点不宴客,那便给夏妈妈十两叫她来弄,那就是八十两。你这匣子里一共二百三十两银子,除去这些还剩五十八两,尽够了。”
柳湘莲听她算得勤俭,心里也盘算了下,叹道:“倒是苦了你了,你原是个摔个杯子都上百两的小姐,如今在我这儿竟连自己的月例也不算在花销内了。”宝簪不以为意道:“我在家时月例便要五两,如今成了亲,又算是个正经的诰命,自然二十两也不闲多。你的俸银一年也才一百零五两,拿什么给我月例?还是等年底那些钱皆上来了,算明年的开销时再添这月例银子罢,到时给我五十两一个月如何?”柳湘莲道:“莫说是五十两,全归了你也使得。”宝簪笑道:“这没有章的银票,你就给我随便开罢。”
三日回门,连着宝钗也在薛家等着宝簪,宝簪与着众人吃过了饭,下午便到薛蟠屋里与英莲、宝钗、宝琴在里间说笑,薛蟠与柳湘莲在厅里吃茶。薛蟠原本一早便见柳湘莲浑身不对劲却不知何故,接连问了柳湘莲几次,柳湘莲皆是顾左右而言他。薛蟠又怕在宝簪那儿碰钉子,便寻了雨荷来问,雨荷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当柳湘莲虽武艺高强,但是肾虚的紧,故才会这般,听着薛蟠这样问她又是支支吾吾又是捂着脸,半日工夫才涨红了脸蹦出了四个字“我不知道”。薛蟠只得打消了问雨荷的念头又去问霁雪,霁雪也同雨荷一般并不敢说,他便只得寻了个空闻了宝簪。
宝簪听得他问,便笑吟吟地道:“咦?你问这个?是我家暴了他。”薛蟠登时石化,又想着宝簪往日的言行,虽知宝簪并不是有意如此,但也估摸着乃是柳湘莲太惯着她,她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才会让他伤了腰。薛蟠又自知劝宝簪必然无用,便在这厅里一面与柳湘莲吃茶一面劝导柳湘莲莫要太纵着宝簪,自己这个妹妹本性不坏却难免有些不知轻重,纵坏了不好,没准今日伤了腰,明日就要脱了臼等话。柳湘莲听的满面羞得通红,只故作镇定说着是,一面又闷头喝茶不叫薛蟠瞧见他的脸色,从薛家出来时又觉着该普天同庆一番,再这腰伤好全之前也未同薛蟠一道吃过酒,叫薛蟠与冯紫英好不讶异。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着叫宝簪新婚当夜大姨妈来让柳二成不了事的,后来想想成不了事太惨了,不过还是叫他付出了些小代价= 3=
第七十九章
又是一年。黛玉、探春皆已成亲,因着年纪小,故只叫她们管些小事,宝钗乃是次子媳妇并不当家,萧景泽是个不通俗物的,且家中又有萧家太太管事,故迎春索性当了个甩手掌柜,宝簪又因着家中人不过二十几个,管起来极为省事。这些子人闲极无聊常在一处取笑,其中又以宝簪能自己当得了家做得了主,相聚起来在柳家的次数最多,时而逗弄宝钗的一双子女,时而又一道坐在院里……听相声。
原是因着去年一年过得着实节俭,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宝簪打这辈子一出生就是在薛家这么个金窝里过的日子,在薛家时吃穿皆是家里的,每月五两银子不说,因着薛家人少产业却大,年终分例时千两都不止,再有薛蟠这么个哥哥可以年年坑一笔,月月敲竹杠,日日占便宜的,哪里受过一年发了下人月例和往日里的吃用后竟只剩五十几两的日子。真要说起来,若是动用嫁妆银子倒能过得极为滋润,不过是为着柳湘莲的面子硬撑着不去动那些银子罢了,故去年在年底收上柳湘莲的庄子铺面等各种进项前,那段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