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错爱:少帅的19姨太/爱过方知情重 (安迪可可)
她不由笑道:“哎,你这办公室可比当初广州军校校长的都气派。”说着,回过头来看向他,却不由一愣,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那复杂的表情让她心里沉沉的。
她伸出手,戳戳他的胸口,笑道:“哎,好歹我今天也算是帮了你吧,老黑着个脸做什么?”
他却一把抱住了她,低沉地问道:“日本人有诈,是你听到他们说的吧?那么那些有关铁矿的事,你是问过杰森了?”
叶蕴仪点点头笑道:“他们定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听懂他们的话,很多问题,我也是临时抱佛脚现问的杰森。”
潘启文又道:“那关于那些枪支贸易的事呢,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懂这些?”
行辕交锋(十一)
叶蕴仪笑道:“你去北伐后,我就去了广州军政府的军需处帮忙,这些都是了解的。你们现在的问题,广州军政府也都遇到过。没想到今天居然也用上了。我这些天看地方志,脑袋里总想着怎么才能做到武器自给自足就好,可巧就碰到了杰森。”
潘启文点点头,保持着前面的语气问道:“小田临走前对那翻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蕴仪笑道:“他让那翻译”,她一怔,略停了下,继续说道:“他让那翻译回头再找日本领事。”心里不由暗自得意,他一路问下来,差点着了他的道。
潘启文猛地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犀利地盯着她,厉声说道:“编!你再编!那小田虽是对着翻译说话,可他的眼神却是恶狠狠地盯着你!”
叶蕴仪一惊,心中却是一暖,知他紧张自己,此时却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道:“他让那翻译查我的身份来着。”
潘启文点点头,冷笑一声道:“明儿个我便派人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这里是我的地盘,谅日本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乱来!”
顿了一顿,又对叶蕴仪凶巴巴地说道:“你以后出门,切不可脱离文四的视线!”
叶蕴仪将头轻轻地埋在他胸口,柔柔地说道:“启文,我会保护好自己,哪怕是为了你,为了蕴杰,我也会好好的保护自己。”
潘启文在她头顶沉沉地说:“蕴仪,那样的失去,经历一次就够了,我不会让自己再经历一次!”那轻而坚定的话语,让叶蕴仪心里酸酸胀胀的。
潘启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轻轻推开叶蕴仪,笑道:“我让文四先送你回去,我这里还有事要忙。”
送走叶蕴仪,潘启文急急地在书桌上翻找起来,当他抓起一个白色信封时,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坐下来,眼睛盯着那信封上的落款地址,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那是上海武义社老大冯啸天前两天寄来的信。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别人都道他是为了林婵凤,用50条枪换了一条披肩,但这冯啸天却清楚,那披肩只不过是个要他收下这50条枪的借口,同时也收下了潘启文送他的这个天大的人情。
他一见冯啸天,便知他是个人物,上海是个举足轻重之地,如若能布下一个有用之人,只有好处。更何况还有省城袍哥龙头老大的介绍。
因此,当冯啸天提出要向他买20条枪,让他开价时,他却只说四姨太看上了那条披肩,又道有钱难买心头好,这条披肩既然是四姨太看上的,可值得50条枪。
冯啸天也不矫情,当即收下。临走之时,潘启文又送了他五千两黄金做盘缠,实际是资助他东山再起,并以袍哥会之礼,与他结拜为异性兄弟。
那冯啸天正是走难之时,得他如此相待,怎不感激涕零?他却叮嘱他为以后方便起见,不可暴露二人关系。
☆、戏院中的戏(一)
冯啸天凭着那50条枪,很快在上海打开了局面,写这封信来的意思,便是说当初走难之时得潘启文以诚相待,以前说话没有底气,便什么也不说。如今硬气了,只要有任何差遣,武义社万死不辞云云。
潘启文皱着眉,犹豫再三,几次提笔,却又搁下。他往后一仰,闭上眼,眼前赫然竟是叶蕴仪一个绝决而冷漠的背影。他猛地张开双眼,咬咬牙,再不迟疑,刷刷刷地写下一封信,装进信封,封好口,再叫道:“来人!给我把刀疤叫来!”
刀疤垂手而立,潘启文将手上的信递给他:“你亲自跑一趟上海送这封信。记住,要亲手送到冯老大手上!”
“另外,你带两队身手好的人,分头去办两件事……”他对刀疤吩咐完这番话后,又叮嘱道:“切切记住,时间上不可出一点差错!且要绝对保证安全!”
刀疤应下,正要离去,却听背后潘启文戾声道:“这事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或是走漏了一丝风声,你自己提头来见!再想想你家老娘和妹子!”刀疤一凛,忙回头再次弓身应下,方才离去。
刀疤离开之后,潘启文别上门,回到房间正中,站直了,突然间双膝一弯,扑通一声,朝着南方一跪,重重地叩下首去,口中喃喃叫道:“爸、妈!启文不孝!启文定当手刃凶手,为你们报仇!”
几天后,盛世大戏院。
叶蕴仪挽着潘启文走进最中间的豪华包厢里,她看了看包厢的陈设,又往下看了看,不由笑道:“没想到潘家集这样的地方也能有这样的大戏院!”
潘启文笑道:“潘司令将行辕搬到这儿来,很多原本在省城的军官和家眷都跟了过来,镇上很多设施便都照着省城的样子建了起来。”
叶蕴仪点点头,她看着面前红木茶几上那一堆瓜子儿花生和水果旁,不伦不类地并立着一套茶具和咖啡用具,不由挑眉笑道:“你还真把咖啡也煮到这儿来了?”
潘启文翻过一只咖啡杯,放到叶蕴仪面前,一边往里倒着咖啡,一边笑道:“我让小清到这戏院的茶水间弄的。”
叶蕴仪夹起两块方糖,轻轻放进杯中,一边搅着一边笑道:“小清现在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小勺,揭开他面前的茶碗盖子,拎起茶壶,往里续了水,笑道:“嗯,我喝我的咖啡,你喝你的盖碗茶,咱们各不相干!”
潘启文伸出的手一滞,不悦地回头道:“什么叫各不相干?这叫中西合璧!”
叶蕴仪看了看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皱了皱眉,摇摇头笑道:“虽说是中西合璧,可这下面喝茶聊天还有叫卖的,这芭蕾舞剧不会被当成看堂会了吧?”
潘启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下面,将手中的茶碗往几上一放,笑道:“原本我是想着就为你一个人演的,可后来一想,你以前不常说要教化百姓,首先要普及文化的?我想着,这乡里乡亲的,让大家长点见识也好,不过这热闹嘛,倒是我疏忽了!”
他转头向门外叫道:“文四!”
☆、戏院中的戏(二)
文四应声而入,潘启文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文四连连点头应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整齐地开进了戏院,整个戏院里一下子鸦雀无声,人们都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些士兵。
这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跳上台去,大声说道:“今天大家看的是俄国人演的芭蕾舞剧,这远来是客,为了表示友好和礼貌,现在先将看戏的规矩跟大家讲清楚,一、”
军官讲完,一挥手,一时间,原本前几排座位前放茶水点心的方桌全被抬走,所有叫卖的小贩都被赶了出去。
这一切做完,那些士兵又整齐地开了出去,却在最后面和两边过道里留下几人,如站岗般,一动不动。
人们默默地落座,静静等候演出的开始。
叶蕴仪手中端着咖啡,一脸愕然地看着这一切,最后见大部分士兵都出了去,方才释然地笑道:“这个时候,也亏得你用这等铁腕手段,才能镇得住。”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又笑道:“指不定他们心里怎么骂你假洋鬼子呢!”
潘启文苦笑一声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哪想用这样的手段?若仅仅是热闹点显得无礼倒也罢了,我是担心,他们看到台上的演员要穿那么少,还要做出那些个的动作,指不定得有人砸场子呢!”
叶蕴仪一愣,不由想到,仅仅是看一场芭蕾舞剧便需如此心思,她那些这里的人从未接触过的发展民生的想法,是否能为百姓所接受?如果他要在这一方治军、治理地方,又得有多少的艰难险阻?
她不由伸出手去握住他的,他轻轻一震,随即反握住她,再与她十指相扣。
这时,文四轻咳一声,推门进来,看了看潘启文,欲言又止,潘启文轻蹙了眉,他松开叶蕴仪的手,又安抚地拍了拍,笑道:“我马上回来。”
说完,站起身,走到门外,在离包间门口几步远的地方,背着手站定,文四轻轻地关上门,快步走到潘启文旁边,在他耳边悄声道:“夫人和黛儿小姐来了,就在隔壁包厢,还有大少爷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