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蓝的眼睛里渐渐蒙上雾气,黑暗中的那抹影像也一点点的淡去,直至一点印记也没有,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
眼角缓缓的流出来。
因为什么都不是,所以在伤害我,转身便离开。
因为什么都不是,所以不屑的再看我一眼,更罔顾我的疼痛。
既然这么绝情,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何蔚蓝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见过陆承佑的事情,包括文琴和杜宴枫。
时间在风雪的呼啸中,也无声的呼啸而走,转眼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一个星期后,她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
何蔚蓝又小心的在伤口上涂了药,然后绑了一层纱布,穿上袜子裙子。
受伤的事,何蔚蓝没有和任何说,好在是冬天穿得厚,她要隐藏也很容易。
穿戴整齐,何蔚蓝看着外面明亮的阳光,微笑着来到窗前,地上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一眼
望过去,真的就像是一个冰雪世界,美丽极了。
“小姐,枫少爷来了。”
张妈上来报告,看了看她的穿戴,由衷的赞道:“大了一岁,小姐更美丽了。”
何蔚蓝笑着回道:“大了一岁,张妈的嘴也更甜了。”
杜宴枫带她来到了滑雪场。
和去年一样,这里的一切几乎没什么变化,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充满了人们的欢笑声。
杜宴枫知道她去年滑雪的时候受伤了,回头见她发愣的表情,以为她是害怕,笑了笑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
不会让你受伤的。”
何蔚蓝笑笑点点头。
不是第一次滑,再加上凌昊泽也曾教过她滑冰,基本上也已经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很快就学会了。
何蔚蓝一个旋身在杜宴枫身边停下,笑问:“怎么样?”
杜宴枫点点头,“很好,累了吧?我们去歇歇,顺便吃点东西。”
杜宴枫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又给她点了一杯热牛奶。
“我还担心你会有心里阴影,不愿意学,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何蔚蓝低头喝着牛奶,热气氤氲在她的脸上,听了杜宴枫的话,朝他调皮的眨眨眼睛,笑道:“我是越挫越勇型
的。”
杜宴枫笑了,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是啊,我们的蓝蓝是最坚强的!”
饭菜刚上桌,遇到了一个熟人,正是去年也于此地偶遇的明轩。
明轩看到他们迈腿就走了过来,看着何蔚蓝惊喜道:“蓝蓝,咱们还真是有缘,今年又在这里遇到了。
何蔚蓝笑说:“是啊,”眼睛瞄了瞄他身边的女孩子,“不过,去年和你一起来的姐姐怎么没有过来?”
一句话说得明轩的脸青一片白一片的,还要耐心的安抚着身边的女孩子。
杜宴枫见状只微笑着旁观。
明轩安抚好身边的女子,又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但见那女子娇羞着脸瞪了他一眼,便扭摆着身子离开了。
明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满桌子的饭菜,笑道:“正好,我们也要吃饭,不介意我们坐下吧?”说着,也不
等他们回答,便径直坐下了。
有明轩这个话唠在,餐桌上的气氛明显好了很多。虽然大部分都是他们二人在说,何蔚蓝觉得就这样听着也比一味
的沉默着好多了。
“……蓝蓝,还以为去年受伤后,你就不敢再滑雪了呢。”
话题忽然转移到她的身上,何蔚蓝愣了一下,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打倒啊!”
“哎,想象当时的情景就觉得后怕,你说要不是佑恰巧在那里,不知道会发生……”
明轩喝了几杯酒,有些话不经脑子就脱口而出了,待察觉到气氛略显不对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立时打住了,尴尬的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今天的阳光真好,早上起来打开窗帘差点就亮瞎了我的眼。”
杜宴枫自是听出了明轩话里的蹊跷,不过这个时候他并未问什么,在何蔚蓝面前,陆承佑三个字就是禁忌,能不能提就最好不提。
从滑雪场回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路灯陆续的亮起来了,很快,整座城市便陷入了五光十色的灯海里。
车子在陆宅停下,刚下车,张妈就走上来,高兴的道:“枫少爷,小姐,少爷回来。”
何蔚蓝在那一瞬有种迷幻的感觉,惶惶的看着张妈,愣愣的问了一句:“什么?”
“少爷回来,正在客厅里陪老爷呢。”
杜宴枫的脸上并未表现出意外的神情,见何蔚蓝的神情略显慌张,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我们进去吧!”
何蔚蓝的神识还处在恍惚中,就那么被陆承佑拉着进去了。
何蔚蓝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承佑,依旧是那天晚上的那件呢料风衣,他正在低头翻看着杂志,清俊的侧脸,没有什么表情。
何蔚蓝想到他绝情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痛,调开视线看向别处。
“爷爷,我们回来了。”
杜宴枫笑着说,拉着何蔚蓝走了过去,看向陆承佑笑道:“我还以你不会回来了。”
陆承佑没有说话,只是略抬了抬眼皮,落在杜宴枫和何蔚蓝相握的双手上。
文琴哼了一声接道:“要不是我今天偶然遇到他,说不定他还真不会回来了,没良心的坏小子!”
何蔚蓝见文琴的眼圈发红,想必是哭过,忙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安慰的握住她的手。
文琴被何蔚蓝手上的温度吓了一跳,惊道。
“手怎么这么冰?冷吗?”
何蔚蓝此刻正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文琴的声音,神情恍惚的问:“什么?”
文琴疑惑的看看她,又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我说你的手很冰。”
“哦,没什么,暖一会儿就好了,对不起,我先上楼换身衣服。”
得到应允后,何蔚蓝几乎是逃也似的来到楼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离开的时候,她追出去,而今他就坐在这里,她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何蔚蓝换好衣服,正准备下楼,陆子宵进来了。
“陆叔。”
“玩得开心吗?”
何蔚蓝笑着点点头,“嗯,很开心。”
何蔚蓝见他沉默了,问:“陆叔有事吗?”
陆子宵看了她一会儿,握住她的手,说:“我看你都没有和你哥哥打招呼,想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
”
何蔚蓝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在大人的眼中,她是个礼貌懂事的孩子,以前就是陆承佑再刁难羞辱
她,见到他,她还是会乖乖的喊一声哥哥,可是刚才,久未见面的兄妹见面,她却是一句招呼都没有打,还表现得很紧张的样子,也难怪陆叔会怀疑,估计其他人也一样的怀疑。
“没有,我和哥之间没有发生不愉快,只是,只是……”
她急急的解释,一时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急得脸都白了。
陆子宵微笑着安慰她略显紧绷的神经:“好了好了,我也是问问,瞧你紧张的,你们之间没事就好。”说完,便下楼了。
客厅里只有陆承佑一人,他四处看了看,问:“枫儿呢?”
陆承佑没有抬头,淡淡的回答。
“在外面接电话。”
陆子宵看着儿子冷峻的侧脸,有些恍惚,眼前的脸与记忆深处一张孩童的脸重合。
那时候,陆承佑不过两三岁,每次见到他,都颠巴着走到他面前,伸出小手,晶亮的黑眼睛,闪着渴望,小嘴里吐
着模糊不清的“拔拔,拔拔”的叫声。
只是,他一径的沉在怨恨和悲痛里,至始至终都没有蹲下身子抱他一回。
转眼间,那个颠巴着走路的孩子就长大了,他却再没有听他叫过一次爸爸,这个长大变强的孩子有了自己的思想和
行事准则,那些早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陆子宵沉浸在回忆里,注视着陆承佑的眼睛慢慢潮湿起来,胸口处翻腾着无尽的懊悔和无奈,直到眼角察觉到文琴
走过来,忙平复了情绪。
“子宵,佑,吃饭了,”抬头正好看到何蔚蓝在楼梯口,道:“蓝蓝,枫儿在外面接电话,看结束了没?吃饭
了!”
何蔚蓝点点头,下楼。
陆承佑并没有动,依旧翻看着杂志,当一股清香钻进鼻端,他微微抬眼,便看到了一截穿着白色袜子的纤细小腿和翻飞的裙摆,他还清晰得记得那小腿嵌在他手掌心里的感觉,光滑细腻,犹如抚摸着上好的丝绸。
“佑,上楼去叫爷爷。”
文琴的声音打破了他片刻的恍惚,似是为了掩饰什么,他低头喝了一口茶,站起身,却对上陆子宵沉思的眼眸。
他怔了怔,很快,快得几乎捕捉不到,复又恢复了冷淡,朝楼上走去。
何蔚蓝找到杜宴枫的时候,他已经结束了电话,正愣愣的发呆,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她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
“枫哥哥。”
杜宴枫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怎么出来了?”
“要吃饭了,琴姨让我出来喊你。”
杜宴枫笑着走过去,“进去吧!”
何蔚蓝看着他略显沉思的侧脸,总觉得他有心事,正要开口问,发觉已经到了客厅,话就又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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