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吗?”
何蔚蓝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开,擦了擦眼睛,朝他笑笑。
“想。”
回到陆宅的时候,何蔚蓝睡着了,杜宴枫将车停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出来,送到房间。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累了,又或者是她不想睁开眼睛是,期间,何蔚蓝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文琴跟在杜宴枫身后,轻声问:“”
“蓝蓝睡得那么沉,想来是玩得很尽兴了。枫儿,谢谢你,能陪在蓝蓝身边,让她快乐。”
杜宴枫笑笑,转身看向沉睡的何以侬,深沉的眸子里隐着复杂的情绪。
“琴姨,我也希望蓝蓝能快乐。”
文琴走到*前,摩挲着她苍白憔悴的脸,疲惫的眉眼,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由唇边轻轻逸出。
“自打蓝蓝出院后,她就变了很多,我虽然也疑惑纳闷,她怎么会变那么多,不过见她每天那么开心的,我也没有
多问。只是……”
文琴沉吟片刻,道:“有时候,我总觉得她的笑容含着些恍惚,魂不守舍一般,那个时候我又会觉得蓝蓝不高兴,枫儿,你说我是不是多心了?”
杜宴枫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上苍白的人儿。
文琴也望着何蔚蓝,不知道看了什么,目光闪了闪,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弯腰为她盖好被子。
“枫儿,我们下去吧!”
客厅里,陆子宵夫妇和杜宴枫相对而坐,三人的表情俱是凝重,良久的沉默后,陆子宵开口问:“枫儿,陆叔问你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杜宴枫点点头。
文琴似是显得紧张,握住陆子宵的手,看了他一眼。
陆子宵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随后看向杜宴枫道:“你知道蓝蓝掉了一个孩子吗?”
饶是杜宴枫这种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听了陆子宵的话,也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震惊和不甘置信,好一会儿,问:“陆叔你说什么?孩子?”
陆氏夫妇相视一眼,同样的一脸震惊,文琴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孩子不是你的吗?”
杜宴枫摇摇头,“我从来没有碰过蓝蓝。琴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文琴见他的脸色阴沉,似乎很愤怒的样子,愣了愣,道:“去年蓝蓝出车祸的时候流掉的,已经两个月了,我也是看了手术记录,才知道的。”
“蓝蓝知道吗?”
“不知道。”
杜宴枫突然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
“枫儿,你要做什么?”
“陆叔,琴姨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早点休息。”
文琴跟着跑出去:“我还有话没问呢。”
回答她的是车子呼啸行驶的声音。
杜宴枫一路来到酒吧里,抓住一个酒保问了问,便直接朝陆承佑的包厢走去,抬脚就踢开了门,目光扫了扫昏暗的包厢,然后抓起正躺在沙发上灌酒的陆承佑,抬手就是几拳。
陆承佑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故意不还手,任由他的拳头落下来,不躲不闪的。
几拳下去,陆承佑瘫倒在地上了,杜宴枫也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
良久,陆承佑动了动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晃晃荡荡的站起来,在杜宴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起一瓶酒,灌了
一口,看着他,不以为意的咧嘴一笑。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杜宴枫闭上眼睛,握了握拳头,压抑住再次揍向他的冲动,站起来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景,那样绚丽璀璨的景色入了伤心之人的眼里,恐怕也是灰色一片。
陆承佑也没有多问,昏暗的包厢顿时陷入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里。
良久,杜宴枫转过身来,望着阴影中的陆承佑,静静道:“离开吧,离开这里。”
“你把她伤得太深了,有你在的地方,她连呼吸都是痛的。所以,佑,离开吧,彻底的离开!”
何蔚蓝迷迷糊糊的醒来,觉得口渴得厉害,可能是因为吃了泰国菜的缘故。起身倒了一杯茶,走到窗前。
已是深夜时分,高远的夜空里只剩下几颗稀落的星星,光芒黯淡下去,隐隐可见微弱的亮光。窗户下是一片青葱的四季青,在往前是一片宽广的草坪,几个路灯立在其中,朦胧的黄光,使得草地如蒙上一层薄薄的黄纱,仿佛风一吹,薄纱就轻轻晃动起来。
打开窗户,冷冷的夜风吹进来,室内的空气顿时流动起来,温暖中夹杂着清寒,既不太凉,又能使人她有些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她侧身靠在窗户上,愣愣的看着夜空,风吹动发丝,有些凌乱的贴在洁白的小脸上,侧面望去,那两排睫毛显得更加挺翘卷曲,好似两把小扇子一般,眉宇间萦绕的一抹清愁,此刻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一般,慢慢的氤氲着渗进了眼底,继而笼罩着全身。
佑只会带给你伤害,忘掉吧!
杜宴枫的话依稀在耳边响起,带着些恳求。
可是,如果能忘掉,谁会选择在不堪的记忆里痛苦?
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一阵寒风吹来,何蔚蓝忍不住打个寒颤,想着继续*休息,却在转身的瞬间,又愣住,眸子里充满了疑惑和不甘置信,然后想也没想的就冲了出去。
雪白的长裙翻飞在小腿边,一截嫩藕似地钰腿若隐若现,黑亮的发丝,随风飞扬在夜空中。
是他吗?她看到的身影是他吗?
何蔚蓝心里不停的猜测着,脚下的步伐更快了,迎面扑来的寒风带着刀刃般的锋利,切割者她裸露的肌肤,她却感觉不到疼痛,急速跳动的心脏似乎再多一份力气就会跳出胸腔。
何蔚蓝四处望着,却始终没有见到那抹背影,心里掠过一抹自嘲。
看,她就是这样,只要看到了,即便前面是荆棘遍布,险象环生,她还是不由自主会靠近。
又四处望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去,纤弱的身影在长长地青石板路的陪衬下,虚幻缥缈得似乎风一吹,她就会烟消云散。
陆承佑缓缓的从阴影里走出来,脚步有些踉跄,凌乱的发丝下,一双黑眸有些迷醉朦胧,沉沉的望着那瘦弱的白影,脚步不停使唤的抬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他只知道他想她,绝望的想着她!
何蔚蓝走得很慢,似是刚才的快跑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的每一个迈步都显得沉重无比,嘴角扯了扯,仰起头,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他现在一定在和那个不只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美女玩得正开心啊!
何蔚蓝,你年龄又长了一岁,怎么却是越来越傻了,没有本事从痛苦的回忆里跳出来也就算了,怎么还整天净做些白日梦式的幻想?
那么笨,也活该你这么痛苦!
何蔚蓝揉了揉被空气浸得冰凉的手臂,深深的吸了口气,却闻到了一股异样刺激的味道。
酒味?!
何蔚蓝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脚步犹如被定住一般不再移动,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下来,只有那雪白的裙缠着黑亮的发在清寒的夜风里飘动着。
陆承佑看着那静止不动的身影,沉沉的眸如浓得化不开的墨夜,泛着点点幽光,渴望而痛苦。
何蔚蓝呼吸急促起来,垂在身跟侧的手冰凉的紧攥着,身后却如被火燎版的滚烫,全身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是他吗?
一股熟悉的压迫力自身后拢了过来,她的身体一点点的紧绷,直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她的身体绷到了极点。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熟悉温度!
只是,他要做什么?!
陆承佑闻着那迷人的清香,眸子又黑沉了几分,攥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只有这样,他才能抑制抱住她的冲动,只
是,脑袋越来越沉了,意识越来越不听他使唤了,那白腻的肌肤,迷人的清香,无时无刻不在引发着他心里的冲动。
不行,绝对不行!
陆承佑摇摇迷乱的头,慢慢的转过身子,刚要迈开步子,一只温软的手抓住他的手,比他的还要冰凉。
陆承佑的身体猛地一震,那么微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阻止他停下的脚步,他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了。
何蔚蓝看着他的身影,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又要头也不回的离开吗,就像上次一样?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夜风使得相握的两只手冷如寒冰,良久的沉默后,何蔚蓝开口叫了一声。
“哥。”
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消失无踪了。
陆承佑闭了闭眼睛,猛地转过身子,眸子暗沉的盯着她。
何蔚蓝到嘴边的话就那么硬生生的卡住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害怕起来,刚要后退就被拉进了一具坚硬的怀抱,一
声惊呼还来不及脱口,炙热绝望的吻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神识。
陆承佑一接触她柔软冰凉的唇,心里的激荡像是开闸的洪水,再也无法控制,大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紧到他可以
感到她纤细的骨骼,唇舌热切而急躁的吻着她细嫩的唇瓣。
他是如此的想念她,想到再多的女人也填补不了他心里空虚的十分之一!
何蔚蓝回过神来只觉得唇疼得厉害,用力的推着他,奈何动不了他半分,他很用力,似是要将她一口吞下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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