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情景,那年夏天,像往常一样,每周我爷爷都带我去她爷爷家下棋。忽然有一天,在客厅里,看见一个小女孩,眼睛大大的,眼睫毛翘翘的,皮肤像玉兰花瓣一样,嫩得我直想上去掐她。她那天穿着层层白纱的公主裙,长头发烫成卷,头上束着缎带,脚上穿着白色长筒袜,白皮鞋,完全像个洋娃娃。我过去从没见过这么打扮的女孩子,那是八十年代中期,那个年代,北京的孩子们,不管家境怎么样,都穿蓝色绿色的衣服,颜色灰暗,式样很土,头发不是短发,就是规规矩矩扎辫子的。我当时就上去吐了她一口吐沫:\'呸,资产阶级小姐\'。”
顾春姣愕然:“你有没挨揍。”
汤励郁闷:“在她家没有,但是一回家,就被我爷爷狠狠打了一顿屁股。”
顾春姣哈哈大笑。
汤励解释说:“不光是为了那口口水,还有后面一连串事。其实那口吐沫没吐在她身上,她那么漂亮,我不舍得吐在她身上......后来,她奶奶叫她拉小提琴给我们看,她和我都是三岁开始学小提琴,但是她拉得比我好得多。我看着她拉琴时白纱微微飘动的样子,特别想上去夺下她的琴,摔个稀巴烂。但是我不敢,就在一边尖声怪叫,跑来跑去......我本来是小提琴钢琴一起学的,从那一天以后,我放弃了小提琴,怎么打我都不碰。”
“吃过午饭后,我跟她一起在院子里玩。我故意带着她爬树,她的裙子袜子都弄脏了,小皮鞋不知道掉哪里了。我站在树边,对着树上的一个小洞洞撒尿,她在旁边看着,很羡慕,然后要跑回房子尿尿。我叫她学我一样站着撒,她说她必须蹲着尿,但是我说服了她,她把内裤拉下来,站着撒,结果把裙子内裤袜子都弄湿了。她奶奶赶紧把她抱进去换衣服,我站在在旁边看着,那是我第一次仔细的看女孩子的身体,发现跟我完全不一样,我当时很惊奇‘夭夭妹妹怎么没有小*’。她比我懂得多,当时不服气的回了句‘臭男孩才有小*呢‘,但是又沮丧的问‘为什么果果哥可以站着撒尿?’家里人笑得要死......她换了条湖水色的稠裙子,上面镶着好多花边,头发上也扎上了同色的稠带子,看上去漂亮极了,我过去从没遇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裙子又被我弄脏了,还钩在月季花上撕破了,她手臂上腿上也扎进了刺,出血了......反正我回家被我爷爷暴打了一顿,屁股好几天不能挨凳子,终身难忘的经历。”
顾春姣笑抽了:“真该。”
一缕温柔的孝义出现在汤励唇边:“回家后,我老是磨着爷爷再去她家玩,被全家人笑话。但是马上开学了,我和她都进了景山实验小学,同级不同班。 她在学校里一直特别受瞩目,不光是因为她特别漂亮,还因为她从小与众不同,她的头发颜色很黄,还有点发红,眼珠眼睫毛颜色也浅,是茶褐色的;她五官长得非常精致,而且皮肤很白,白里透红,特别娇嫩;她小时候的衣服都还是她外婆从上海寄来的,特别洋气。当时北方女孩还是很粗线条的,皮肤一般都黄黄褐褐的,她跟别人完全不一样。”
“景山小学是全寄宿的,我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学校里在一起,周末也在一起,放假也在一起......”
“你们两家住一块?”顾春姣问。
“不,不过挺近的。我跟爷爷奶奶住四环边上的四合院,就在部长楼不远,她跟爷爷奶奶住三环那的一幢别墅,要走动的话,就叫家里的车接送,这些都是国家配给的,爷爷奶奶去世后,就上交了。”
“大概是在我们11岁那年,我跟她一起爬假山,我的手肘子撞到了她的胸,她喊疼,然后告诉我她胸部有硬块。我就伸手进去摸,她乳-房那有小小的硬核,我一捏她就喊疼。我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说没事,她奶奶告诉她,她是开始发育了,她说她身体别的部位也有变化。我那时一点都不懂,就叫她把衣服脱了给我看。她下面有稀疏的毛发长了出来,她觉得很羞耻。我也解开我的裤子,我发现自己好像比小时候长粗了很多,但是其他的没变。我们都很新奇,为什么男女区别那么大。”
“我们两个老是在一起活动,她每个周末都去养蜂夹道游泳打网球,她去我也去......”
“养蜂夹道?是什么?”顾春姣以为是个农庄。
“是个老干部俱乐部,里面有游泳池,保龄球,射击场,网球场什么的,就在中南海后门。在那里玩够了,我们就从后门溜进中南海,找她爷爷的秘书蹭饭吃。从中南海后门进去是两排柿子树,我们每年都爬树上偷柿子吃。”
“家里人看见我跟她那么要好,就老是逗我。我伯母,也就是她姑姑,问我,长大了要娶谁做媳妇,这个好不好,那个好不好?我都说不好。家里人就笑‘那你要娶谁啊’,我就说‘我要娶夭夭’,于是全家都笑话我的人生理想是长大了娶她当媳妇,我小时候真以为她就是我将来的媳妇。虽然家里人都知道,她会很早出国,她妈在她8岁时就出国了,说好一在美国稳定下来就接她出国,但是我那时还太小,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我以为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直到12岁那年暑假.......”
第7章 少年时代
“12岁那年怎么了?”顾春姣多少有点好奇,这个花花公子咋今晚上跟神经短路似的,是不是想说明:别看小爷现在是流氓,想当年,爷6岁时,也纯情过......
“12岁那年暑假,她奶奶带我们去北戴河度假。北京的夏天太热了,我们两家每年都去北戴河过夏天,但是爷爷们都很忙,住不了几天,我奶奶住南京,所以每年都是她奶奶带着我和她,来回坐她爷爷的单独火车包厢。”
“你是说包一间软卧?”
“不是,是一节车厢,车厢里面有两个单人的主卧室,中间有一个带淋浴的洗手间,还有三个两人间,一个给工作人员用的四人间,然后是客厅和饭厅,客厅里有各种娱乐设备,棋牌电视录像机,还有一个设施齐全的厨房,去的时候带自己家的厨师出门,这样路上吃得很好。那种车厢当时全国只有4个,她爷爷级别高,所以出去可以使用这种包厢。”
“我们每年都去北戴河的海滨别墅度假,附近的几家人每年碰面,彼此都很熟,家里的孩子们也每年都在一起玩,一共有5-6个吧,12岁那年夏天,北戴河阴雨连绵,一连下了3-4天,无法出门,晚上我和她无事可干,坐露台上瞎聊。她告诉我她妈妈在美国毕业了,找到了工作,要马上接她去,她奶奶不同意,叫她妈自己安顿妥当后再来接,不要影响她的生活学习。我问她想去美国吗?她说不想去,想跟爷爷奶奶还有我,在一起。”
“我们正说着,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笑声。我和她探出身子去看,只见两个比我们大一点的混血男孩,拿着大可乐瓶,瓶子里装着水,在细雨中追跑,一面笑,一面互相喷水,打闹。两个男孩穿着快到膝盖的美式宽大游泳裤,裸着上身,露出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已经开始发育的健美身材,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她眼睛一亮,眼珠子追随着那两个男孩,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那个时候还穿紧身三角游泳裤,身材也矮矮小小的,很瘦,完全没有肌肉,肋骨一条一条的。看着她恋恋的眼光,我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妙。”
“第二天晚上,天不下雨了,但是还阴着,我们跟附近那几个孩子正在沙滩上玩,那两个男孩又出现了,于是大家认识了。原来他们住在别墅边的旅馆里,是两兄弟,中俄混血,弟弟比我们大三岁,长得特别俊美,棕色头发,天然卷,眼睫毛长长的翘翘的,大眼睛也是棕色的。夭夭说他笑起来眼神特别温柔,像梅花鹿,又说自己被他电到了。确实,夭夭被他迷住了,迷得把我忘在了脑后,只知道对着他笑。”
“夭夭拼命想引起那个帅哥注意,但是那个帅哥后来还是喜欢上了跟我们一起玩的,一个从美国回来度假的女孩,那个女孩也比我们大三岁,15岁的女孩应该叫少女了,个子接近成人,有胸,腿和胳膊也修长优美。而且她比夭夭会打扮,夭夭虽然有很多漂亮裙子,但是那女孩穿美式的套头t恤衫,印得花花绿绿的,束膝的中裤,各种带子拉锁晃来晃去,比夭夭时尚得多。奶奶不许夭夭化妆的,那个女孩却涂玫瑰色的口红,用蓝色的眼影。夭夭那段时间很自卑,跟那个女孩一比,她就是个没发育的小女孩,太不起眼了。我觉得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向往美国,向往洋帅哥。”
“帅哥跟那个女孩好上了,夭夭失恋了,很伤心,我也很伤心,原来她从来没爱过我,只是习惯性的跟我在一起,原来混血帅哥才是她爱慕的对象。但是我没说什么,因为她已经够伤心了,我只有默默陪着她,希望她能明白,我才是那个一心一意对她的人。”
“暑假快结束了,那天中午我们去找那个女孩玩,摁她家的门铃没人应声,我们就从露台的柱子爬到了二楼阳台上,往里面一看,我们都惊呆了,原来那个女孩跟混血帅哥在房间里做-爱,怪不得不理我们。我和夭夭趴在窗上,透过半透明的窗纱,看了全场,目瞪口呆,差点忘了怎么从阳台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