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帆眼睛闪闪亮亮地看着乾隆。
正思考着什么材料既能当窗又能当镜子的乾隆一抬眼就看到江愉帆佩服的眼神,立刻被煞到了。不仅如此,第一次被她这么仰视着,乾隆心里的小人终于高傲地仰起了头,觉得此时的江愉帆真是无比的可爱!诶,真想好好揉揉那颗脑袋……
乾隆突然有点点微微的遗憾,对江愉帆透明的这件事。
眨了眨眼睛恢复过来,将玻璃的事情暂且按下,心情很好的乾隆一时兴起提议:“你原先能成仙,是否便因此不老了?现在的你看上去的确只有十几多岁,走,朕给你画幅画像,你看看和你生前有何不同!”
江愉帆迷茫地眨眨眼睛,她还没生完气呢……怎么突然去画画像了?还有令妃的事情,她急着要彻底揭露她呢,他怎么不问啊?
乾隆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就是脑中那么一闪,然后就来了兴致,兴冲冲地准备起画具来。
江愉帆见此,其实也没有不乐意,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变了没有,也想亲眼看看,自己穿汉服的样子。只是——“渣渣,你……”
“恩?怎么了?”
“你别用彩色的……”江愉帆说得很轻,可乾隆还是听到了。
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经意地问:“为何?”
江愉帆低着头咬咬唇没说话,可乾隆的眼睛多毒?江愉帆的黯然他都看在眼里,想了想,“知道了,过去坐着,顺便把延禧宫的事情和朕说说。”
江愉帆一听,立刻转移了思绪,十分不忿地说起延禧宫里发生的事情来。
江愉帆上辈子身体破烂,但是也有一个大优点,那就是记性好。当然,她可不是天才少女,过目不忘什么的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是她认真去记的东西,好几年都是不会忘的。
于是,她一字一句,把延禧宫的事情都分毫不差地说了出来。连对话都相似个七八分,当然,针扎神马的,她真的没有“看到”那回事!
乾隆手上的笔越握越紧,他早有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那个女人竟然把手伸到了他和太后的地方,得到的消息更是分毫不差,心中就燃起阵阵怒火!没错,他是故意泄露了这几日的行踪,故意没有掩盖在慈宁宫的对话,可令妃能知道的这么准确却让他心惊。
原本只是想让江愉帆转移话题的,如今反而气得他完全没了心思作画!
重重地将笔扔在桌上,抬眼就看到江愉帆小心翼翼地躲得远远的,心里更没好气:“怎么,这么躲着朕干什么?”
江愉帆见乾隆迁怒了,原本之前暂时放置一边的气愤又回来了,她都好言好语道歉了,可渣渣打了她竟然转移话题不道歉不说,现在还迁怒!我又不是你的撒气包,谁惯着你呢!
冷冷一哼,走了!
这回换乾隆傻眼了。走了?就这么走了?那因她在场而反射性自制的怒火一下冲过了头顶,这个臭丫头竟然给他甩脸色!别以为他对她好就恃宠而骄!亏他还见她失落的样子就想给她画一幅画像!他爱新觉罗弘历还没亲自给谁动过手,不识好歹!恃宠而骄!没心没肺!
想到那幅画,乾隆低头,结果看到的是画了一半的江愉帆的灿烂笑容,只是,那明媚的笑容上,早就被刚才飞溅的墨汁给染黑弄污了。乾隆的怒火不知为何,突然就“滋”地一声,灭了。抹了抹那块污渍,发现如何也改不回来了,有些丧气地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他自然知道自己不小心将怒气撒到了她身上,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的气性怎么那么大,以前明明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转眼就嘻嘻哈哈,把当时想整治她的自己气得不行;而如今,关系好了,怎么反而就脾气那么大了,什么也不说,竟然就这么跑了!
难道真的恃宠而骄了?
乾隆还在郁闷地乱想,他从本能上不愿意把江愉帆想坏,却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和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猜疑。从来高高在上,平等交往方面情商及其低下的乾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如今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静悄悄的大殿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乾隆反射性眼睛一亮,又立刻板下了脸,那张龙脸一本严肃的,眼睛都不往上抬一下。
“启禀皇上,启祥宫宫女求见。”凭着吴书来几十年如一日的职业太监精神,他敢肯定,此刻的皇上心情并没有脸上那么不友好,所以他很放心地从门外进来禀报。
可是……吴总管……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自信啊!
“是你?”这是乾隆一听到声音的第一个反应。
“不见!下去!”这是他皱起眉毛的第二个反应。
吴总管内牛,为什么皇上一见到咱家就突然怒火冲天了……可是外面的那个是真的有大事啊!
吴书来也管不上谁来说,抢不抢人彩头了,立刻快速地,在皇上把他赶走前说完整句话:“皇上,启祥宫的嘉妃娘娘生了!”
“哦?”乾隆一喜,可想到这孩子的生母又立刻没了喜意,“公主还是皇子?”
皇子都排在了公主的后面,由此可见此时乾隆的心情心思。
“恭喜皇上,是皇子,嘉妃娘娘于一刻钟前诞下一位皇子!”吴书来答得喜气洋洋,乾隆却没有几分喜意。
“又是一个皇子啊!”他无声地自言自语,看到吴书来等着他摆驾启祥宫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烦躁,可是为了下面的计划,只能作出兴高采烈的样子来。
他突然想念江愉帆,有她在的地方,再恼怒烦躁的心情也会开朗起来,可是江愉帆气跑了……
第21章 马面君智提妙法
江愉帆这次是真的气大发了,一跑就是好几天,乾隆的眼睛从第二天下午开始,每天像探照灯一样地扫射养心殿,尤其是龙床、龙椅的边边角角,可就是没见到她的人影!
“朕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乾隆每天一边一进门就反射性找人,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解释。
第三天的时候,乾隆都有了去看床底的冲动,可是他是皇帝!是皇帝!撅着屁、股钻到床底下的行为他怎么可能会做?每晚重重地床上翻来覆去,乾隆很暴躁。
至于刚出生的九阿哥,刚立了生育皇子之功的嘉妃?乾隆一看到嘉妃就冒火,就是这群包衣奴才!不是她们他会这么生气吗?不生气他会不小心迁怒吗?不迁怒帆儿能跑吗?
被冷落太多天的渣渣失落了,开始想到江愉帆的好,完全抛掉什么“恃宠而骄”的想法了。她都快变成人了,以前都没有离开这么久,是不是可以离开他了,所以趁机走了?
面上深沉,英武不凡的渣渣内里开始像个更年期的大妈胡思乱想,时喜时怒。
而被渣渣思念、诅咒、咬牙切齿、望眼欲穿的阿飘呢?
“他竟然打我?我从小就没有被人碰过一个手指头,他竟然用这么长、这么粗的戒尺打我!”江愉帆使劲比划着那把戒尺,满脸愤然,“不止打我,还让我站墙角!你们说!他过不过分!”
“哈——”牛头全身没骨头地摊在椅子上,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一脸的受不了,“阿帆啊,你都说了四天了啊!”
“说四十天都不够!他怎么可以打了我还理所当然,我让他道歉他就转移话题,完全不当一回事儿!”江愉帆使劲拍着石桌,结果“呼”地一下,手掌穿了过去,整个人都一趔趄,脸砸进了石桌里,只剩下一丛黑溜溜的头发在石桌上挣扎晃荡。
“噗哈哈——哈哈——”牛头睡眼迷蒙的脸一下子神采熠熠起来,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怎么会这么蠢,哈哈——阿帆你这个笨蛋——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江愉帆慢慢地抬起头来,幽幽地看向亭子里的第五根柱子——马面君:“马面——”那声音委屈的、悲催的,真是让人于心不忍。
然而,亭子里被荼毒了整整四天的牛头马面——
牛头:“哈哈哈——阿帆啊——哈……”
马面:“……”
江愉帆一脸失望不平,“马面你管管你家的!”
马面抬眼,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全家就我一个。”
江愉帆的表情还没转换过来,牛头又“哈哈——”
江愉帆跳脚:“笑笑笑!笑什么笑!还有,不要叫我‘阿帆啊’听到没有!我还阿凡达类!你这个牛脑袋!”
牛头瞪大了他的牛眼,他最讨厌阿帆说他“牛脑袋”,其厌恶程度和阿飘被叫“阿帆啊”绝对等同!
马面在两人看不到的时候抽了抽眼角,这两只鬼已经吵了四天的架了!
第一天,阿飘跑来抱怨,牛头嘲笑她真是没用,连一个“人”都打不过。结果——吵起来了。
第二天,阿飘拉着他们“聊天”,牛头说她斤斤计较,说了一天了今天还说。结果——又吵起来了。
第三天,阿飘无处可归,在紫禁城的偏僻角落“散步”,牛头说“损人不利己”“死鸭子嘴硬”,被路过的阿飘听到,结果——一天没见还是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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