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问驸马这个时候告诉身世,究竟是为什么?
杨四郎只好说实话,说是老母亲就在雁门关内,他想去见一面,了却做人子的心愿。后来,贤德善良的铁镜果真拿到了母亲的令箭帮助杨四郎顺利出关,在她心里,始终相信自己的丈夫,丝毫没有怀疑驸马不会回来。
四郎出关,如愿见到了母亲和自己分别十五年的妻子孟氏,孟氏见到四郎,便抱住四郎。独守空房十五年,思念苦痛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一时想起,泪水滂沱而下……
正在这时,忽听得打更人敲了三更鼓,四郎心上一惊——”
“怎么啦?”我赶紧问道。
“那正是和公主约定归去的时间……”
“那四郎究竟有没有回去?”我急急地问道。
“你希望他回去呢?还是留下?”吴嘉文看出了我的心急,故弄玄虚地问道。
若是故事之初,我肯定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留下了,为什么还在回到敌人的地盘上去!但是,当听到这里时,这个问题却把我难住了。
他究竟是应该回去?还是留下?
铁镜公主对他情深义重,十五年来,给过他无限温暖和关爱,而她能够冒险去拿令箭,帮助丈夫完成心愿,相信丈夫不离不弃终会回来,肯定也是极爱杨四郎的,而孟氏苦苦等候四郎十五年,独守空房,苦不堪言,转瞬之间又要弃之离去,于情于理何以忍心?
此时想想,倒也谅解起杨四郎来,被擒之初,肯定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以死殉国,但是,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呢?每个人只能活一次,假如有机会活下去,只要有一线机会,谁会轻易放弃?一个征战杀场的勇士,必定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而要做出背国叛家的决定,我甚至能够体会他当时的痛苦、挣扎和煎熬。
此刻,再一次面对这两难的境地,他又该如何选择?留下,又背叛了情深笃厚的铁镜公主,造成了另一个家庭的残缺,离开,又愧对妻子,愧对母亲,愧对正个杨家!
“如果是你?你是留下还是回去?”吴嘉文看出了我心中的矛盾,逼问道。
如果是我?留下?还是回去?
“嘉文,你快告诉我,四郎究竟是留下了还是回去了?”我无法回答,急于想知道杨四郎是怎么做的?
“啊——”他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你看听戏太无聊了,我看你现在不困了,精神也好了,咱们去舞会那边吧,那边年轻人多些!”
“不行,我想看完这出戏!”我倔强地说道。
“看完?现在这出戏才开始,要看完起码要一个晚上,那就没时间去跳舞了,”只见他对我撒娇地笑笑,道:“好孜然,这四郎探母在戏园子里经常可以看,但这吕家举办的舞会仅此一次!”
“好吧好吧,”没办法,只得跟着他出了厅门,“那下次你一定要带我去戏园子看四郎探母哟!”
我回过头,看那台上扮相俊美的男子,还有那婀娜多姿的女子,此时正摆着身段、甩着水袖,震动着珠圆玉润的歌喉,唱得声情并茂。
不由叹了一声,如果当初知道雁门关一战将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他还会去吗?
如果……如果没有战争,那该多好!
☆、25第二十三章 盛世寿宴之更衣
我和吴嘉文出了看戏大厅,经过一个走廊,看到另一头有些仆人肩上挑着小担大步流星地过去。
“食盒里都是些好东西,大家悠着点儿!”只听领路的那人向后方的一排人叮嘱道。
“嘉文,怎么这么多人送食盒,难道吕家老爷和那詹爷竟跟我一样,也很是爱吃?”
“你还真认为他们那盒子里装的是酒肉饭菜?”吴嘉文斜眼看了那边一眼,眼角勾勾,表情让人难以捉摸,许久,才转头看向我,对着我柔情的取笑道:“幼稚!”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满着正要问个究竟,大脑突然一转,恍然大悟,“哦——”地惊虚出声。
“现在的民国法律很是严厉,对于办酒祝寿人数、桌数和菜样花费,以及礼单都有明文规定,不许铺张浪费!”吴嘉文侃侃向我说来。
我疑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吕家这排场还不算铺张浪费?”
他笑笑,抿了一口酒水,“这样的国法,可以压得住像咱们这样的普通老姓,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位高权重的人家,却是一纸空文,形同虚设。”
“嗯,”我也点了点头,“况且他们家的办酒名目是为了给老人家祝寿,在中国这可是贤孙孝子,”我顿了顿,“中国的传统美德,政府管不了,按理说来,还应该支持褒扬呢!”想着刚才吕詹放□段,为他爷爷喂汤擦嘴,我在心中也暗暗敬佩,谁说男人有了事业便不顾家庭,吕詹不就很爱自己的爷爷吗?
“你这话虽然迂腐,倒也不假,”吴嘉文点头称是,“不是对于那些送礼的人,可得收敛小心些,所以就打着食盒的幌子,对外声称是给老爷子送了些可口好吃的,政府就算再不通情理,送点吃的也是允许的,若有疑心,也不至于打开食盒来检查一番吧?况且,”吴嘉文冷哼了两声,“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
“今晚詹爷忙得很,要见他的人也多得很,你们呆会儿见了他,捡重要的说!”我和吴嘉文走在一道长廊中,只听一个声音隐隐传来。
“看来我们走错路了!”吴嘉文小声对我说道。
“这位先生和这位小姐,请两位留步,”正在这时,背后一个男声礼貌地叫住我们。
我和吴嘉文回头,只见那侍者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来,“那边是我家少爷的雪茄房,外人不能随便过去,请你们留步!”
“这宅子太大了,我们想去舞会那边,请问怎么过去?”吴嘉文问道。
“从这边拐过弯就到,我陪你们一起过去吧!”那侍者正在领着我们过去,却听吴嘉文忙道:“既然不远,我们自己过去就行!”说罢向那侍者点头示笑,拉着我就走开了。
“嘉文,怎么了?”我看着他神色有些匆忙,待走得离那侍者远些,问道,“那侍者说外人不许随便过去,可是却明明听到那边人声,而且似乎有很多人,”我疑惑地说道。
“先前咱们不是看到很多食盒吗?想必就是这些人送的!”吴嘉文打量过四周,才对我轻声道。
“你的意思是拿人钱财,□?”我睁大了眼睛,问道。
“说的倒是这个意思,但也不全对,若是平日里,就算是送上千金万两,想要詹爷帮个忙,只怕还是比登天还难,今天他们是借着吕老爷子的喜气,才过来的,也正是有了这团喜气罩着,想必詹爷今天是有求必应!”
“有求必应?就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我眯着眼问道。
“你今天也亲眼看了他家的排场,你认为还有什么事他不能办到?”吴嘉文反问道。
这倒是,我心里也暗暗感叹,说他是皇帝也不为过呀!上海滩的皇帝!皇帝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
舞场果然不远,进了大厅,四面金碧辉煌,看得我眼花缭乱,刺得我眼睛都不禁眯了起来。
“孜然,我们跳一曲吧!”吴嘉文拉着我的手就要牵着我上场。
“我可不会!”很不好意思地低过头。
“没事,我教你,很容易,”吴嘉文温柔地说道,说着正在搂过我步入舞场。
“哟,吴公子也在呀,许久没有看到了!”此时,一个女声从两步以外传来。
我抬头看向他,只见一位穿着杏色雪纺长裙的瓜子脸雪白肌肤的娇媚人儿正款款朝这边走来。
“施小姐,好久不见了!”吴嘉文对她笑着说道。
她走到我们面前,却不说话,只是伸过手来,见她此举,只见吴嘉文抬手拉过她的手,低下头吻了一下,动作很是绅士,我心中颇有情绪,但却也暗暗称赞。
“吴公子,可否赏脸共舞一曲?”那施小姐竟把我当成个透明人,直接对吴嘉文发出邀请。
吴嘉文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你去吧,玩得开心点!”见吴嘉文左右为难,我笑盈盈地说道,“我先喝点东西。”
说着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便品了一口,吴嘉文朝我笑笑,便拥着那施小姐进入舞池。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一起共舞,像足了一对王子公主,让人好生羡慕,我看得出了神,脚也跟着旋律在运动起来,动了几下,自己才意思到音乐的魔力,不仅有些脸红起来,这舞我还不会呢!
有点失落,侧过脸来看向别处,只见各个角落均有打着红色领结的俊男美女,他们单手托着镀银铝盘将一只只装满了红酒的高脚酒杯送到客人手中,举止优雅,笑容温婉甜美,显示着主人的家世涵养。
转身还想看看别的风景,“啊——”不料却和一个侍者相碰,我端在手的红酒泼溅出来,恰好染在胸前衣襟上,很是刺眼。
“小姐,对不起!”那位侍者低着头向我道歉,说着向我递过来一张白色的西式蕾丝绢帕,我赶紧接过来擦试那片红渍。
那白色的衣服染上红色的印迹非常刺目难看,无奈地看着那已经擦不掉的猩红,我心里很是难过,这可是我狠下心花一百大洋买的,若不是吴嘉文说这吕家财大气粗,来这里的都是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上流人士,富贵名媛,我是断不会花这血泪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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